第19章 縣衙(2/3)
“怕是人家已經等我許久了。”唐小魚揣著手,嘆了一口長氣,復又望了望暗沉的天際,心想——如果不是太侮辱智商的話,其實呆在一篇小白文里也挺舒服,起碼不費腦。
不過,她身邊的人,好像最近腦子都正常許多,唐小魚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堂主,這邊請。”孫家的仆人提著燈籠為唐小魚和易蘭引路,孫縣令一家住在縣衙后面的二進院里,與辦事的衙門就隔著一道木門而已。
夜涼如水,二人跟著仆人,自儀門一側的角門入,繞過吏舍直接往內宅走,夜里的衙署正堂暗不見光,卻難掩的威儀不可犯,易蘭是小老百姓,都信生不入公門死不入地獄的渾話,她縮著脖子緊緊跟在唐小魚身邊。
“堂主,縣衙黑漆漆的和閻王殿一樣。”易蘭小聲嘀咕,她時不時就瞄一眼身后,弄得唐小魚都有些無語。
“你又沒見過閻王殿,怎么覺得一樣呢。”唐小魚倒覺得,夜幕下的縣衙還挺新鮮。
易蘭怕得顫聲,卻還有板有眼的講述道聽途說的內容:“沒見過可聽過嘛,縣衙關過不少死囚呢,那些無惡不作的之人陰氣重,堂主你聽我說,那個更夫啊,就說在縣衙門口見過~~~”
唐小魚長嘆一口氣,誨人不倦的道:“哎,易蘭啊,觀瀾縣衙就算抓到了重犯,也得送交知府衙門,由知府定罪殺頭,知府衙門在益豐縣,距離觀瀾縣還有半月的路程呢,既是死囚當無人祭拜,窮得蒼蠅都不叮的鬼,哪還有錢跑來咱們縣衙胡鬧。”說到這兒,她又想起馮省,當年押解他的差役借道水田鎮,才讓萬菱抓到了機會。
唐小魚一口氣說了一大段道理,引得仆人都停了下來,那人笑得雙肩簌簌跟篩豆似的,連手里的燈籠也被顛得一閃一滅。
他笑道:“堂主這話聽著倒是新鮮,奇奇怪怪又覺得很是在理咧。”
“是么。”唐小魚擔心的看著他手里的燈籠,怕顛滅了。
“當真?那些死囚沒路費,回不來?”易蘭半信半疑:“不過,堂主說得也有道理啊,切,窮鬼怕什么。”
“是呢,陰曹地府大約同凡間一樣,笑貧不笑娼,都是人嘛。”換個地方難道還轉了性不成,唐小魚搖搖頭,示意仆人繼續引路,就此結束這些神神怪怪的話題,子不語亂神怪力。
過了刑錢夫子院,就是孫縣令一家的住所了,仆人到內宅止步,唐小魚由婢女引進東花廳,花廳在正房右側,門兩側掛著一幅對聯的就是,上聯:天清地清官為民請,下聯:上行下效無負國民,都是大白話,也和孫縣令清廉為民的行事風格一致。
不過~~~
“哈啾!哈啾!”就算孫縣令清廉無比,可也擋不住家里有一位前樞密使家的嫡女啊,唐小魚才靠近花廳就被一股幽香逼得捂鼻子,她果斷收回跨向門檻的腳,還連退數步躲到院子里。
要命啊,鼻子癢得很,唐小魚一聞到熏香就會過敏,她選了上風口處站,免得再受折磨:“哈啾,哈啾。”
“哎呀!堂主你怎么了。”
“哎呀,我忘了你聞不得熏香!”兩個女聲同時開口,前一個是擔憂,后一個就是幸災樂禍了。
唐小魚眼神無辜的迎上款款而來的婦人,她忍住打噴嚏的念頭,以眼神控訴這個‘壞女人’,那婦人無視控訴,手里拿著一瓣柚子皮,掛著得逞的笑容,走到唐小魚面前。
她把柚子皮遞給唐小魚,說:“掰著聞一聞。”
唐小魚接過來,掐了一小塊當風油精嗅了嗅,水果的芳香大大緩解了鼻子的難受,她埋怨道:“我說上官姐姐,您今天挫磨萬菱還不夠,大晚上還要整我泄恨啊。”
上官泠婼呵呵低笑,主動勾住唐小魚的胳膊,引著她往書房的方向走,邊走邊笑:“我用的可是窖藏的蘭香,取初放的蕙蘭,合沉香、松脂、琥珀粉末,密藏七七四十九日才成的。”
“那我得謝謝你咯。”上官泠婼侃侃而談,唐小魚幽怨地翻了個白眼,心想不愧是樞密院大人家的千金,整人都走高雅路線,她狠狠吸著柚子皮,果香味盈滿鼻腔,舒服了:“王嬸怎么樣了。”
“有驚無險,養幾日就好。”上官泠婼回答,順道提醒唐小魚跨過門檻,兩人相攜進了書房,一位美須公正等在屋里。
他生得有些像包青天里的公孫先生,身上仙風道骨之氣勝過書生氣,誰想到就是這個感覺要跳出三界外的男人,會不懼權貴翻山越嶺,不惜自己錦繡前程,也要為民請命去京城告御狀呢。
孫縣令看到唐小魚手里的柚子皮,笑容剎那變成愧疚,極配合妻子的抱拳致歉道:“哎呀,是我疏忽了,小魚的鼻子受罪了。”可語氣分明就在調侃。
“呵呵。”唐小魚被這對夫妻連手揶揄自己,無力的嘆息,她也不氣,因為知道原因,愛民如子的孫縣令,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上官泠婼,怎么可能不生氣,他們是想責怪自己對啟家不夠狠,卻又覺得不全是她的錯,所以變著法兒捉弄她罷了。
唐小魚不見外的落座,玩笑道:“你們夫妻同心其利斷金,哼,哪天我就和小白雙劍合璧,同你們斗斗法。”說著,還以劍指虛晃一下。
“嗨!我怎么說一整天心里都不舒服,上官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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