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除非己莫為(2/3)
婦孺,各個地方都要有人守著看著,人手不足萬菱只能一人挨家挨戶的叩門,得到的答案都是沒有,鎮上沒有五百年的人參。
最后,她實在累得虛脫,只能回來找唐小魚想辦法,義妹路子廣,應該知道哪兒有五百年的人參,小魚又在官府吃得開,孫縣令和夫人都這么喜歡她,耽誤一天半日肯定可以通融。
“怎么還在這兒!”她回來想歇一口氣,怎知一下車看到人還未散,心里那股無名火騰起,萬菱推開啟三郎,拖著酸乏的雙腳,踩上議事堂門前的石階走向大門。
萬菱不怒自威的來到匾額下,她目光如炬地掃過聚攏在門前鬧事的啟家人,多年的累積在萬菱身上的戾氣無形地壓著躁動的人心。
“伏虎堂何在?”萬菱大喝一聲。
啟三郎為首的啟家人,對舵主的命令置若罔聞,啟家不開口,堂前無人回話。夕陽余暉映紅了粉墻黛瓦,殘陽如血也映紅了萬菱的雙眼。
萬菱心底怒海滔滔,階下所有人都看著自己,看著她堂堂一個舵主,連一堂的兄弟都使喚不動。
啟家每一個人,眼里都透著不屑,透著理所應當的不敬,他們的眼神令萬菱極度厭惡!
今天,因為啟家,她受了多少折辱,受了多少窩囊氣!
怕是連鄉君的封號也不保!啟家就是這樣待她的!
擠兌其他堂口,目無幫規,逼死孤兒寡母,一個個屎盆子都往她這舵主頭上扣,他們啟家是吃香喝辣,好生得意
他們可曾為萬家想過,那怕是一絲一毫!
沒有!
他們沒有想過,啟文松貪財好利,好大貪功,伏虎堂各自為政,他們一個個都視她為無物!
“袁鼎邦!”萬菱咬牙喚道:“廖史飛!”
“屬下在!”二人上前,同聲同氣。
她目光冽冽,殺氣畢現,沉聲下令:“伏虎堂一眾,目無幫規,為禍鄉鄰,按幫規仗打三十,逐出漕幫永不錄用!”
“萬菱!我爺爺救過你的命!”啟三郎怒吼,隨即又諷刺的笑起來,他挖苦道:“舵主,舉頭三尺有神明,你忘恩負義不怕報應么。”
“報應!你們把孤兒寡母逼上絕路的時候,怎么不想會遭報應!”
“逼得一個病重老婦投井的時候,怎么不想報應。”萬菱連番追問,冷笑數聲,失望透頂的看著啟家人,是了,啟家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信義堂!持正堂!”
“在!”與萬菱同側的弟兄一呼百應道。
“執行幫規!”她擲地有聲的決斷。
萬菱語畢攸地轉過身,不忍去看兄弟相殘的畫面,她顫抖的拳頭藏在袖下,作為萬家的女兒,父親唯一的血脈,萬菱從小就告訴自己,要成為父親那樣的人,今天,父親若在世會不會責怪她管束不利,會不會斥責她把好不容易得來的封號付諸東流,會不會以她優柔寡斷的性子為恥。
父親會后悔么,后悔生了一個不堪大用的孩子。
后悔把漕幫,萬家交給她。
“舵主?”關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萬菱倏然睜開眼,撕打怒吼聲灌入耳中,她心里像扎了一根倒刺,風吹草動都扯心扯肺的疼,萬菱忍著不適,抬眼朝那人看去,一個書生意氣的青年,正一臉憂心的看著自己,她干啞地問:“袁三當家,有什么事。”
袁鼎義愣了愣,張嘴數次才有聲:“舵主,借一步說話。”
“你帶路。”
萬菱走到穿堂,身體已經吃不消,她心力交瘁急尋了一張椅子坐下,強打精神聽袁鼎義說話,袁鼎義給萬菱倒了一杯冷茶。
他放下茶壺后,說:“舵主,堂主去縣衙了。”
“恩,我知道了,為何伏虎堂不退?是出了什么事么?”萬菱呷了一口茶,涼了些,她握著茶盞,心想——威武堂的兆遠奎油滑又識時務,小魚要說服兆家不難,至于啟家僵持的原因,恐怕和自己有些關系。
袁鼎義清了清嗓子說:“舵主,你還記得天保三年,發生的事情么?”
“記得,我負氣出走,還失足落水,被啟老堂主救起。”這也是自己多年來對啟家一忍再忍的原因。
“這事,恐怕并非啟老堂主所言,屬下去問過當年照顧舵主的老乳母,乳母記得舵主落水是在天保三年,小雪那天晚上,乳母告訴屬下。”袁鼎義頓了一下,繼續說:“雖然當時天色昏暗,可她肯定把舵主踢下去后又救上來的就是啟老堂主。”
“你可有證據!”萬菱目光如炬,死死盯著袁鼎義,他不是道聽途說之輩,她也記得被啟老堂主救起后,不久便看到乳母尋到岸邊,如果乳母看到了經過,卻畏懼啟老堂主不敢聲張,也是說得通的,可啟家為什么要殺她,理由呢!
萬菱心思千回百轉,直到袁鼎義把兩份污漬的貨單拿出來,攤開在桌面上,她垂目仔細讀,天寶三年十月廿四日,赤麂七只,廿六日一只死于水土不服,剩下六只,廿六日就是她落水的那晚。
她捏著單子問:“是什么意思。”
“舵主,啟老堂主謊報死赤麂一只,其實是殺了吃,廿六日,據屬下推測啟老堂主是去林子里毀尸滅跡,而舵主你當時負氣出走,恰好經過。”袁鼎義娓娓道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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