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亡羊補牢(1/3)
車輪子咕嚕咕嚕轉得飛快,一輛馬車在傍晚時逼近城門,車四周的護衛各個步伐穩健,身著青衣,腰上別一柄長刀。
城門官看了一眼領頭的漢子,雙方只是打了個心照不宣的招呼便放行。
“是我的錯,呵,竟然放這種人在身邊。”背靠在車板上,唐小魚撐著額頭自我檢討,因為事關鹽礦,她要連夜出城到鹽場去查賬,同去的還有萬菱。
落得個亡羊補牢的下場,她真是,蠢死了。
“誰還沒有看走眼的時候,我們派人去盯著云譎樓,也是近四年的事情。”萬菱以長輩和過來人的身份安慰唐小魚,她寬慰道:“石鳶兒那檔子事,事發十多年前,又牽扯皇親貴胄,那時縣令都還不是孫大人,我們哪聽得到皇親的壁腳。”
“別想了,人關在萬家,諒她也翻不出什么浪來。”萬菱遞給頭抵著膝蓋的人一塊肉脯:“吃點兒好的,心情會好。”
唐小魚心里窩著一團火,她也不是覺得被辜負了氣惱,怒點不在石鳶兒背叛,而是自己竟然忽略了這條線。
她接過肉脯,狠狠撕下一塊,嚼了幾下,有些軟:“今年雨水太多了,肉鋪不夠干。”
“誰說不是呢,三年旱,一年雨,日子難過啊,咱漕幫原來靠水吃飯也難過,現在不管天旱還是天澇,咱們都不愁吃穿了。”萬菱想起從前,漕幫分舵只能吃船運這一條,導致伏虎堂和威武堂做大,其他堂窮得響叮當,后來三年天旱,船運不吃香了,唐小魚說要開鹽井,萬菱沒販過鹽,只知鹽幫的兄弟各個吃香喝辣。
要從鹽幫嘴里奪肉,伏虎堂和威武堂不做,只有信義堂和持正堂愿意放手一搏。
萬菱覺得唐小魚說得對,只靠船運就是靠天吃飯,她也想搏一把,于是動用萬家的資產,卻不想唐小魚真有挖金礦的本事,第一口鹽井就打出了鹵水來。
現在,她這個漕幫分舵的日子過得比總舵還風光。
信義堂的兄弟更是鼻孔朝天。
鹽場日進斗金,萬菱自從養了一只生金蛋的肥雞,總怕人惦記;現在云譎樓竟然藏了個人在鹽場,百里鄂又與郡主有莫大關系,萬菱嚇得連夜跟唐小魚上山,就是想知道,石鳶兒到底有沒有里應外合,出賣漕幫。
“不過,我有一事想不明白,梁王這個老畜生,為何留了石鳶兒和她姐姐在府里十年,是看在云譎樓的面上?”萬菱話鋒一轉,又說回云譎樓的事情,到底有梁王撐腰,不問清楚,她心難安:“你還記得么,妹夫五年前去買面,半路被人劫持,廖史飛帶著信義堂的兄弟追了一路,才把人給追回來。”
“記得,小白還順了悍匪的一塊腰牌,當年還只是舉人的孫縣令認得腰牌出自梁王府。”光天化日,簡直是有恃無恐,因有這件舊事,唐小魚才知道,梁王當初要的是石鳶兒,不光是石鳶兒,還有其他被莫名其妙擄走的人:“孫舉人拓印了腰牌的紋路去找吳縣令,這位吳縣令收了證物,屁都不敢放。”
鄉民到縣衙請愿,吳縣令干脆閉門不見,孫舉人氣吳縣令當官不為民辦事,一怒之下帶著鄉民的狀紙和證據,悄悄跑到京城找為官的同窗,幫忙告御狀,因此也徹底得罪了梁王斷了仕途。
大家都說好人沒好報,唐小魚想:天不報她來報;也不知是不是小白有系統之子光環加持,連帶這她也順風順水的,孫舉人告御狀失敗后,京郊就鬧了蝗災,一時謠言四起,直指梁王不仁觸怒天地,蝗蟲才久撲不滅;一時民怨沸騰,南晉的皇帝下罪己詔,并罰梁王守太廟無詔不得出,事態才得以平息。
就算如此,孫舉人也仕途無望,唐小魚索性給孫舉人捐了個縣令當,這兒就要牽扯到她偶然搭上的一條線,都是后話。
萬菱苦笑道:“民不與官斗,梁王求仙丹死了多少人,那石鳶兒姐妹能在王府呆上十年,莫不是梁王對云譎樓十分中意,連百里鄂送來的美人都要抬舉一二。”
唐小魚知道萬菱擔心什么,可梁王確實看不上百里鄂,安平郡主也未必對這個男寵有幾分真心,二人更像臭味相投:“若真抬舉百里鄂,就不會一直把他當狗使喚,連個虛職都不給,至于梁王,我們二人都是普通人,怎懂瘋子想些什么。”梁王對百里鄂吝嗇,都到了連獎狀都不想給的地步;至于抬舉石景兒也說不上,老東西沉迷煉丹越走越邪,石景兒善毒,或許和這有關。
后來石鳶兒和王向帆私奔,壞了郡主的好事,石景兒才假意刺殺郡主拖住侍衛的腳步,不然就他們二人的花拳繡腿,怎能跑得過王府的侍衛。
到死都保護妹妹的姐姐,才是好人沒好報。
現在真值得擔心的不是梁王,而是百里霽云那個未婚妻,但唐小魚也不能說。
“可他畢竟和郡主不干凈,我還是不放心。”萬菱掩不住憂心。
“他和郡主不干不凈,你還是太子上奏請封的節義鄉君呢,他們云譎樓抱梁王大腿,咱們給太子的可是真金白銀。”
“說的也是~~~”萬菱順著話頭剛要說下去,等意識到唐小魚話里的意思后,她驚得叫了一聲,眼睛睜圓:“你說朝廷要封我做節義鄉君。”剛才這丫頭是這樣說的,沒錯!
她萬家世代商籍,若得賜鄉君封號,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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