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六話 太陽之子(2)(1/2)
紅色,一種高危的負面情緒顏色,代表憤怒、仇恨或邪念。當這種氣體持續出現的時候,通常意味著那個人很危險,而他(她)往往也不是什么可以幫助的對象。
男人挺著啤酒肚,從“圣心”掛號窗口一步一搖地走到王曉天前排的候座挑了個偏僻位置坐了下去。他翹起二郎腿,摸摸敞開的深藍西裝內側口袋,目光掠過三隊標注為“仁愛”窗口的長龍露出幾分“人上人”的輕蔑與鄙夷,嘴里低聲咒罵:“沒錢看什么病?死了不好嗎?這破醫院真是腦抽了居然免費給賤民看病……特權成了弱者的專利,卻把上流人士當做活該付錢的ATM取款機?”
王曉天皺起眉頭,因為任道然在他腦海復述了一遍男人的話。
他不奇怪會有人跳出來反對圣心仁愛醫院的“費用人民化”,畢竟從某種角度而言,它是不公平的,是逆反自然優勝劣汰的規律的。事實上這種思想的人很早就出現了,他們在網絡舉起所謂的“公平”大旗,打著維護社會“優質人民”權益的口號,強烈要求圣心仁愛醫院取消免費制度或干脆改成完全慈善性質的醫院不搞特殊化。
在一群牛鬼蛇神的煽風點火下,全國各地見不得弱勢群體好的“人上人”都冒了泡,他們一致認為醫院的做法是本末倒置,損害和降低了廣大勞動者的利益與積極性,助長了不勞而獲者的歪風邪氣。
這頂帽子扣得非常大,乍一看也似乎很有道理,但存在一個致命的漏洞——忽略了受眾。
什么是費用人民化?這條制度本身并沒有針對富人階級,它的受眾也不僅僅是窮人階級,誰說富人就沒有落魄的時候?誰說窮人就不會一飛沖天呢?因此,它的真正受眾是全體百姓。
奈何,就是有鍵盤俠目光短淺習慣精致利己喜歡高高在上胡扯些歪理邪說,甚至后面還總會跟著一批三觀炸裂無腦支持的洗白者,想必即便有真理降臨在他們面前,他們也能嗷嗷亂叫著將真理千刀萬剮綁上火刑架烤熟吃掉,并指著自己拉出的那坨屎說:“看,這才是真理!”
所幸敢冒群眾福祉之大不諱的“反對派”終究是少數,人們雖說盲目卻不至于連最基本的好壞都分辨不清。對比其他醫院,“費用人民化”顯然是對老百姓有利而無害的,因此“反對派”的言論還未在網絡掀起什么浪花就被群眾憤怒的口水給淹沒了。
誠然,部分人覺得圣心仁愛醫院全慈善化也并無不可,不過也有人認為過猶不及容易適得其反,后來更有深思熟慮者分析出了醫院的良苦用心:圣心仁愛不僅僅只是個稱呼,醫院把這兩個詞語徹底地發揚光大了。
圣心,是指達者要保持一顆兼濟天下的心。
仁愛,是指無私救助天下窮者的大愛。
圣心仁愛醫院的高明絕妙之處不止于此,因為看病付費本就是應該的,但它卻把這一交易行為賦予了圣心的意義,能讓達者在心悅誠服地支付醫藥費的同時也感到羞愧從而自省——如果他(她)善心未泯的話。
在“圣心”與“仁愛”兩大崇高面前,談公平簡直是種褻瀆,更顯無知可笑。公平向來只是弱者的保護傘,何時成為了強者手中拿來攻擊弱者的利劍?這本身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圣心仁愛醫院是現實里的童話凈土,王曉天不知道它抵御過多少次人性的險惡,也不知道“反對派”數十年來的春風吹又生,他只知道一件事,這家醫院是神州浩者的驕傲,也應當是人民的驕傲,他無法容忍那些披著光鮮人皮實為下水道的臭蟲玷污。
而現在……上流人士拿出了打火機,堂而皇之地將煙叼在嘴里準備點燃。
一名戴著志愿者袖章,披著綴有“圣心、仁愛”紅色肩帶的女生離開中心咨詢服務圈,快步走到男人面前,柔柔地說:“對不起先生,為了自己和他人的健康,請您不要吸煙。”
上流人士瞥了眼這個清純可人的女子,不耐煩地從皮夾子中掏出一沓百元鈔票拍在座位旁邊:“夠了沒?”
高飛燕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什么似的一抹羞憤的嫣紅迅速涌上了她的臉龐,但她不得不繼續微笑著說:“先生,我們不收罰款。”
上流人士的鼻腔發出嘲諷的冷哼,他看得出這個女人在裝傻,但他不認為自己的金錢誘惑失敗了。再清高的女人,都離不開物質生活,在他眼里,女人充其量就是一件有思想的商品罷了,商品沒有買到手,或者商品拒絕了他的要求,那很可能是價錢不夠。
窮人談感情,富人談價錢。
什么道德法律,無非是和平年代為了維持社會穩定將大眾的“真小人”包裝成“偽君子”的一套枷鎖體系而已。世界上唯一的規則就是弱肉強食,哪有什么正確與錯誤。他強大,自然有得是女人追著他賣,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窮人,在他們的世界,出賣身體司空見慣,出賣靈魂毫無所謂,出賣生命也不以為意。只要有利可圖,有欲可求,有愿可達,他們就能化作忠心護主的鬣狗,成為床上任何形狀的公主,變作沾滿血腥的劊子手。
即便她不是他想的那種人,也沒關系,人都是擇優避劣的,沒有女人不喜歡優秀的男人,他有萬般手段能讓她心甘情愿地獻上一切。
高飛燕抿緊嘴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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