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話 怎無言(1)(1/2)
這句話簡直是魔咒,仿佛來自十八層地獄,一出現(xiàn)便伴隨著死亡的意志。
在歐陽卿眼里,沈清璇的臉發(fā)生了無規(guī)則扭曲,扭曲到讓人連頭顱的形狀都難以分辨,緊接著,她的身體像是揉面粉似的被揉成一團,縮為一個模糊圓點,與漸漸變暗的天地融為了一體,最后,萬物的聲音遠去,一切都消失了。
當他恢復意識的時候,周圍環(huán)境出現(xiàn)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火,到處是火。
環(huán)顧這片狹小空間,歐陽卿的目光依次從黑漆的墻壁、門、床、木柜等被火燒得面目全非的家具中掠過,這樣的場景,讓他聯(lián)想到了臥室。
此時,濃煙滾滾,躺在床上的女主人因吸入過量二氧化碳而昏迷不醒,身上已有多處輕度燒傷,奄奄一息。
房間起火的原因是柜臺上的電視機電線短路,著火的剎那電視機先被引燃,然后牽連了旁邊堆積的大量書本,接著又波及了柜臺、窗簾、床腳……最終導致火勢一發(fā)不可收拾。
但在火勢徹底蔓延開來之前,女主人完全是有得救的機會的,因為她的男人及時醒過來了。
不過這家伙醒來的第一個反應不是去看自己的妻子,而是喃喃著“天助我也”,慌忙拉起棉被給自己披上,裹住身體,然后下床拉開窗戶,再飛快地沖出房間,視妻子如無物。
脫離危險,他又隨手把點著火的棉被扔回了房間里,這才瞥了自己那個不知熟睡還是昏迷的妻子一眼,神色中閃過類似什么廢舊物品丟棄時的惋惜,竟毫無悲傷。
“媽媽!”
“媽媽!”
“嗚嗚——媽媽還在里面!你為什么不救她?”
睡在鄰室的女兒聞到煙味醒來,下床察覺了火災,看到男人一臉漠然地出來,便哭著要沖進房間去救她的媽媽。
“晚了!”男人粗暴地拽住女兒的胳膊,對于一個年僅十三歲的女孩來說,他的力量強大得像只野蠻的犀牛,根本無從抵抗,“你媽因為失眠服用了安眠藥,遲遲沒有醒來,已經(jīng)死了!”
“你騙人!松開!你松開!”女兒奮力掙扎,想用頭撞男人的肚子,用牙齒咬男人的手。
“我是你爸,你得乖乖聽我的話。”男人一把摁住她的腦袋,橫抱起來,將她扛在肩膀上,一步步走下樓梯。
“你不是我爸!嗚嗚——你是害死媽媽的兇手!你這個大壞蛋!”女兒用拳頭狠狠捶打男人的肩膀,“你還我媽媽!你還我媽媽!”
“沒錯,說得沒錯,我不是你爸,是你的繼父。”男人笑了,笑得陰鷙而可怕,“所以玩弄了你也沒有關系對不對?”
女孩驚恐萬狀,渾身劇烈地哆嗦起來,她實在不敢相信這個繼父居然會對她產(chǎn)生這種禽獸不如的想法。
雖然她只有十三歲,但對于“性”方面的知識,她還是聽媽媽說起了解過一些的,這時候最理智的辦法唯有大喊救命。
但男人似乎早就料到女孩會這么做,他一點也不緊張,任由女孩扯破喉嚨嘶喊,轉身進了一樓的儲物室,迅速地找到一只隱藏在角落的塑料箱子,單手打開。
“照顧你們母子這么多年,該是報答的時候了。”男人從塑料箱子里取了根食指粗細的繩子,出去便將女孩摔在了客廳的沙發(fā)上。
“救命!來人救……”女孩忽然閉上了嘴,楚楚可憐的眼神中流露出令人心碎的絕望,她沒有再嘶喊,只是止不住地嗚咽。
她家位于一個老住宅區(qū),因為經(jīng)濟發(fā)展的緣故,附近越來越多的人富裕,周邊鄰居都陸續(xù)帶著子女搬遷進了城市,住上了城市里的高樓大廈,現(xiàn)在這里只有一棟棟被廢棄的房屋,晚上只有她一家燈火通明。
她媽媽也曾動過搬走念頭,可她繼父卻說這里很安靜,裝修一下可以接著住,沒必要花大筆的錢隨大眾,結果她媽媽同意了。
“是不是想起了什么?”趁女孩失神的片刻,男人將她雙手捆綁了起來,撕開衣服按穩(wěn)她的腿,趴在她身上,像條尋覓到肉骨頭的野狗一樣貪婪地嗅著芬芳,吮吸她的每一寸肌膚,“那個蠢女人,死都想不到她當初的決定會害了自己女兒吧?”
女孩顫抖著,呆滯的目光里涌出兩行熱淚,嘴里還不停地說著:“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媽媽不會害我……”
場景至此模糊。
歐陽卿從頭到尾都保持著沉默。
他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除了壓抑,便是沉重。
這里的一切雖然都是虛幻的,但并不代表它一定沒有真實發(fā)生過。
這個地方是怨者專門制造出來抹殺浩者意識的一種幻境空間,它可以說是夢,卻也可以說不是,任意一個虛幻的東西都可能會殺死他,不過很明顯,不論是前面的火海、男人抑或女孩,都沒有對他構成威脅,猶如過眼云煙。
但他反倒希望這些東西是有威脅的,這樣他就有理由去相信這些場景都是編造出來的,是用來迷惑他的陷阱。
可惜沒有。
許多怨者,在他們成為怨者之前,都有過悲慘、絕望的經(jīng)歷,而這種經(jīng)歷產(chǎn)生的怨念,日積月累,在某種機緣巧合之下促使他們掌控了負能。
也就是說,這個女孩,很可能就是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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