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上學第一天(1/2)
“哦,難不成他上報的詔書,天子沒有批復?”
祁承業微微捏緊了手掌,蹙眉道。
祁飛臉上扯著笑臉,不敢胡亂搭話。
“待會幫我帶封信給許沛吧。”祁承業搖搖頭,不再思索。
湯興祿能做到這個位置,自然不是一個蠢人。
他不會望風而逃,因為身為府城中的一把手,未戰先逃,是為死罪,甚至要誅連三族。
那么這種狀況下,他只能拼盡一切去守住隆安。
但此時湯興祿手忙腳亂,又是找邱元正又是寫信,祁承業已經猜到,當今天子,怕是并沒有把咱們的湯大人那上奏的奏折,當成一回事。
沒有天子圣令,即是孤立無援,那么隆安如何能保?
隆安又不是軍事重鎮,城中滿是商賈之家,能抵得什么用?
此時湯興祿走投無路,又想出了什么辦法,祁承業一時間有些好奇。
雖然這場危機也觸及自己的安危,但祁承業心中卻沒有多少恐懼。
一夜過去,有人憂愁,有人更加憂愁。
但太陽依舊升起,日子便要繼續過下去。
平日里噴香的包子,此時吃在嘴里卻如同嚼蠟。
江星月倒是吃的滿嘴是油,腆著個小肚子,一副幸福模樣。
邁進私塾的那一刻,沉睡在江庚記憶中的感覺,蘇醒了。
那種牢籠般的,上學生涯,似乎死神一般,又一次朝他招手。
本來讀書也不算什么,但在這個時代讀書,讀的可全是典籍,心學,詩詞,江庚以前學的那叫物理化學,生物地理,哪里讀得來這政治歷史,文學風月。
“什么,你愿意平日里跟我修習了?”
邱元正的院子中,傳來了壓抑不住的驚詫聲。
江庚耷拉著眉毛,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大概是這個意思吧,也不是這個意思。”
邱元正被江庚似是而非的回答搞得一頭霧水。
“那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就想讓您老人家隨便意思意思。”
“那這還有什么意思?”
兩人對于意思一詞,進行了深入淺出的探究。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平日里在我旁邊看我授課,但不參與進來?”邱元正弄清楚了江庚的意思,微微皺眉道。
“我本來暫時沒有念書的想法,只不過覺得這樣會毀了夫子一番心意,回去之后思來想去,深感不安,于是出此下策。”江庚扯皮道。
那也算是一個進步。
邱元正思索。
入了我的彀中,豈容你脫逃?
于是他撫須而笑:“如此也好,那你待會便隨我一同去授課吧,我且先去給你找些課本……哦,對了,奉川你修習到何處了,你年至十七,私塾中的課程,你怕是早已學過了。”
“無妨,基礎嘛,打牢靠總沒錯,溫故而知新嘛。”江庚笑道。
“溫故而知新,也是一妙句,想來奉川心中早有所想,那我也不多加干預了。”邱元正站起身來,笑呵呵地準備去授課。
于是偌大一個教室之中,堆滿了十歲左右的孩童,江庚一個大小伙子坐在最后,聽著邱元正嘴里的之乎者也,想要打瞌睡,卻又只能強撐著頭,一副我愛學習,我愛文學經典的模樣。
倒是坐在前排的江星月時不時回頭看上一眼自家兄長,心中滿是喜悅。
不過唯一讓江庚舒心的是,自己的話約莫是起了作用,邱元正在提問之時,并不會點自己的名字。
于是江庚,更想睡覺了。
他低下頭,尋了本算術書,頓時如獲至寶。
“去他的之乎者也!”
走神的課堂總是轉瞬即逝。
午時的鐘聲響起,江庚倏的一下恢復精神。
沉睡在腦海深處的記憶告訴他,接下來就是吃飯的時間了。
當然在這個時代中,可不是讓你自個拿著飯碗,打完飯就能吃的,當拿到飯之后,還得坐在自己座位上和同窗一同讀書,感謝教習夫子,然后才能起筷。
“奉川,過來。”
江庚端著個大海碗,正準備過去妹妹身邊,怎料坐在教習一桌的邱元正卻喊他過去。
這私塾中當然不止邱元正一個夫子。
正所謂術業有專攻,私塾中教授的課業也不止一種,邱元正也不敢說自己每一樣都能精通,便也找了幾個教習,負責教授其他的科目。
其余幾個教習以邱元正馬首是瞻,所以即便是看著江庚,這么一個看上去才十幾歲的少年走過來跟他們坐在一桌,也沒說些什么。
“今天上午感覺如何,我看你似乎不感興趣?”邱元正笑呵呵地對著江庚問道。
“并非如此,只是學生一時之間還不太習慣這種氛圍,所以想起以前的事情,導致有些出神。”
“原來如此。”邱元正點點頭,也不再苛責。
一旁的長桌上,十幾二十個穿著書生青袍的學子端正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開始念叨著文章,朗朗書聲在食堂之中響徹。
看著自己的學生如此乖巧,即使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但邱元正臉上依舊露出了一點笑意。
江庚也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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