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長老心念一動，沈振衣帶來這么重要的消息，按說清輝宗得棄劍山莊一言之恩，所得到的好處不可估量。今日一戰(zhàn)理當放水，但是
    ……
    他目光瞥向月神，月神面色古怪，又是欣喜，又是痛苦。
    如果是月神本意，這一場就可以到此為止，清輝宗認輸便是。
    ——但是在他們后面，還有一個惹不起的駱大天王。
    月神遠遠望著衛(wèi)長老，最終還是緩緩點了點頭。
    不能放手。
    欠棄劍山莊的人情，日后再想辦法報答，當前就只能先顧自己了。
    月神心中矛盾糾結(jié)，但也無可奈何。
    在這樣世界，弱，本身就是原罪。
    或許在外城看來，四級宗門高高在上，神人境第四重高手無可匹敵。但是在內(nèi)城，卻根本不算什么。
    尤其是一直在走下坡路的清輝宗，如果不能服從駱大天王的指示，只怕死無葬身之地。
    月神緊閉雙目，深深嘆了口氣。
    衛(wèi)長老面色一沉，輕飄飄地拍出一掌。
    轟！
    月光如墻！
    他與龍郡主纏斗良久，以他豐富的經(jīng)驗，早就看出來龍郡主劍法的極限。
    雖然這少女的能夠有此境界，令他感覺到驚奇，但衛(wèi)長老老而彌辣，修為武學，都在龍郡主之上，穩(wěn)穩(wěn)發(fā)力，應(yīng)該能夠穩(wěn)操勝券。
    “糟了！”
    楚火蘿拍掌大叫，“這老頭穩(wěn)扎穩(wěn)打，可比那冒進的家伙難對付多了。”
    剛才燕赤星的與其說是敗給了楚火蘿，不如說是敗給了自己，他全力催發(fā)月影化劍，又被楚火蘿的無心問劍之境拖住，差點把自己耗干，這才不得不認輸。
    而衛(wèi)長老則是步步為營，滴水不漏，龍郡主處在下風，憋屈得很。如今他以月影融入掌力，如墻壓迫，龍郡主抵擋不住，只能步步后退。
    “這樣下去，只怕會輸啊。”
    楚火蘿嘀嘀咕咕，為龍郡主著急。
    “未必。”
    沈振衣卻仍舊老神在在，“郡主此人，外柔內(nèi)剛，平時斯斯文文，被逼迫緊了也有爆發(fā)的時候，想要勝她，也沒那么容易。”
    三個弟子的性格迥異，楚火蘿熱鬧開朗，紫寧君矜持清冷，恰恰相反，而龍郡主是表面上與常人性格最類似的女性，可在她內(nèi)心深處，卻藏著龍族凜然不可侵犯的尊嚴和驕傲。
    平時看不出來，但當壓力緊迫的時候，反而能夠體現(xiàn)出龍郡主的不同凡響。
    ——她一直在退，但卻咬緊了嘴唇，面色肅然，絕無一絲氣餒之意。
    劍氣雖弱，卻依舊絲毫不亂，劍意縱橫，化作大大小小的陣法，就算一觸即潰，仍舊是盡她可能的努力，不肯輕易認輸。
    “這種韌性，便是你所欠缺的。”
    沈振衣微笑提點。
    明知必敗，仍然能夠咬牙堅持，盡可能地縮小差距，減少損失，等待奇跡發(fā)生，這本身便是堅韌的武者性格。
    要是楚火蘿，在這種束手束腳又看不到贏的希望情況下，只怕早就賭氣不打了。
    楚火蘿自然服氣，可難免還是憂心忡忡，“但是，那老頭的武學境界確實要高出不少，這樣下去，我怕她會受傷。”
    強撐下去，身體自然難以支撐，一直處于極限狀態(tài)的話，很容易就導(dǎo)致受傷。
    有沈振衣在，這種苦頭似乎不必要吃。
    “每個人的武道不同。”
    沈振衣緩緩搖頭。
    他當然可以揠苗助長，幫著弟子無限制的提升自己，但這種提升出來的境界，終究還是空中樓閣。要想真正踏足武道至境，自己的體悟和經(jīng)歷尤其重要。
    ——可以給人以力量，卻無法給人操縱力量的心靈。
    這一場比劍，對于龍郡主來說，本身就是一場修行之旅。
    龍郡主確實是在咬牙苦撐。
    她自知資質(zhì)不如楚火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