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七章 理學護法(2/3)
圍的所有建筑都是窗明幾凈,清爽整潔。卻唯獨這座樓的門檻與上下窗欞,都布滿了灰塵,甚至有些地方還出現了朽壞的痕跡。
“伯父,理學小侄知道,可是這理學護法,小侄卻是孤陋寡聞了。”
根據李軒原身的記憶,這個世界的‘理學’,是源自一位虞姓的大儒。不過核心思想都是一樣的,都是所謂‘存天理,滅人欲’。
而這位虞姓的大儒,在大晉朝也等同于朱子的地位,被當代儒生們尊稱為‘虞子’。
不同于李軒來的那個世界,朱子理學早已衰落,甚至淪落到人人喊打的地步。
在大晉,理學卻正處于全盛時期,是大晉的官學。
說來李軒也曾經是那些人云亦云,對理學與朱子予以口誅筆伐的憤青之一,可如今他對理學雖然談不上喜歡,卻也沒什么惡感。
這是因他后來研讀經典,才發現朱子的思想確實是被現代的人們曲解了。
朱子說的‘存天理,滅人欲’,可不是人什么欲望都不該有。他認為‘飲食,天理也;山珍海味,人欲也。夫妻,天理也;三妻四妾,人欲也’——人們正常的吃穿住行都是天理,在此之外才是人欲。
當然,攔著別人吃喝確實過份,可也得看當時的社會背景,許多人可能是連飯都吃不飽呢!
這句話,更多是針對上層的士大夫與地主豪強,只因普通的百姓連‘天理’都難維持,又何談‘人欲’呢?
而如果世間的‘食肉者’們都貪婪無厭,在‘欲望’方面肆無忌憚,那么升斗小民們還有什么活路可走?
朱子認為只有上層的士大夫們克制住自身的私欲,才能夠維持正常的社會秩序與法規,才能夠給平民們騰出更多的生存空間。
可惜被后人曲解,發展到禁錮人心的地步,淪為封建糟粕。
這個世界的大晉太祖,之所以推崇理學,推崇虞子,將理學定為官學,可絕非是因虞子與其同姓。
——這位太祖的愛民,在歷代帝王當中可是無出其右!
“所謂理學護法,是虞子臨終所設,代他‘維理學綱紀,護虞子之學’。在理學諸脈,甚至是整個儒門當中,都有著極大的權威。你之所以沒聽說過,是因這二十余年中,理學護法已經斷代。不過這都與你無關——”
此時江云旗微一拂袖,就使那問心樓的門轟然大開:“跟我上樓!”
他背負著手走入樓中,后面的李軒則愣了愣神,才猶豫著跟了上去。
“可是伯父,這不太好吧?這既然是理學選拔護法之地,怕是不能任意出入?且我們來這種地方做什么?”
“我們來這里,自然是有緣由的。”
江云旗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踏上樓內的樓梯。
李軒也亦步亦趨,可就在他的腳步踏上第一層臺階的時候,整個人就驀地頓住。
他的精神一陣恍惚,然后就發現眼前完全換了副天地。
此時在問心樓內的江云旗,則回頭看了眼神渙散,神色迷蒙的李軒一眼,然后一個抬手:“給他護法!”
他身側虛空,赫然憑空現出了一只兩丈長短的黑虎,朝著江云旗的方向低頭一禮。
之后江云旗就拾級而上,直接來到了問心樓頂層。
此處卻不同于下面幾層那樣滿布蛛網與灰塵,被收拾的非常干凈整潔。而在左面窗欄處,正有一位四十歲年紀,手持書卷,身穿粗布儒服的儒雅男子,正皺著眉頭看他。
“你來這里做什么?還帶了人進來。”
“我沒事可不會來這里。”
江云旗的語氣同樣很不客氣。他半含氣惱,半含無奈的走到了這儒雅男子的面前坐下:“老權你幫我個忙,把那‘問心鈴’的難度調整到最低。”
儒雅男子聞言后往樓下看了一眼:“那是李軒吧?我記得他是你女兒江含韻的下屬?”
江云旗不由錯愕:“你怎么知道?”
儒雅男子‘呵’的一聲冷笑:“我當然知道!文忠烈公的隔代傳人,當世浩然正氣最正統,最精純的年輕人。早在十天前,我們國子監就已經將他的一切過往都查的清清楚楚。”
他又若有所思:“老友你帶他過來,莫非是想要試他的品行?是為給你女兒招婿的事?老友,你既然在意他以前的劣跡,不放心人家,那直接絕了他的心思就是,又何必來這一手?”
“我倒也想這么做。”江云旗望著窗外,眼現無奈之色:“你可知,自含韻出生以來,我是第一次聽她說不討厭一個與她年齡相當的男子。更讓人無語的是,我那夫人,不知如何居然也看中了此人。
“原來如此!你女兒的情況確實棘手,要為她尋一情投意合之人,就更加困難。”
此時儒雅男子的神色,卻無比怪異:“那么老友你可知,我們理學護法一位,空缺長達二十余年是什么緣由?”
江云旗聞言一愣:“不是因后輩不肖,無人能夠通過問心鈴的拷問嗎?”
“后輩不肖?那么云旗兄以為我如何?可二十二年前,我一樣在問心樓遇挫而歸。”
儒雅男子隨后說著緣由:“老友你當知問心鈴的來歷?那是一千二百年前,煉心宗的鎮宗之器。煉心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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