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目光掃過進來的王府下人。
    甄立言皺起了眉頭，眼睛跟著王府小廝打轉。
    看得小廝心里這個委屈：“……”也不是我非要進來的！還不是你們那么大年紀，跪王爺，王爺不得不叫我們進來扶人！
    李建成差出沒失笑出聲，好在眾人都穿著防護服，從頭到腳捂得嚴嚴實實，只能看到眼睛：
    “倆位老大夫，你們要是不再跪來跪去的，我就讓下人退出去！”
    甄權詫異地看向李建成，剛才他就發現，李建成改口了，從本王變成了我，現在這語氣如此隨和，這善意的橄欖枝自己得接著，忙道：
    “一切憑聽王爺吩咐。”說話的時候，拱手抬眼看著李建成。
    這就不只是表面的意思了！
    李建成秒懂，揮手讓下人退出去后，直接道：
    “如果有人用刀傷人了，賣刀打刀的那個人無罪，拿著刀行兇的那個人才是罪大惡極。”
    這話已經夠明了，甄立言感激地連聲說李建成心胸寬厚，轉而道：
    “看來王爺都已經猜出來了。又這么說話，想來是給老夫留情面，那老夫不好揣著明白裝糊涂。
    拿走虜瘡病菌的是閻羅門的人。”
    李建成眼里閃過精光，但并沒有打斷甄權的話，甄權也好像怕李建成誤會一般：
    “因為我們神調門與閻羅門有些淵源，也是惹不起，別看我們能請仙，但真與那些殺人不眨眼的閻羅遇上的話，根本就沒有請仙上身的時間，所以……”苦笑兩聲，甄權見李建成沒有什么異樣，目光依舊溫和便繼續道：
    “其實虜瘡也是可以預防的，那就是在孩子身體好的情況下，人為的讓他們接觸保留下來的結痂。
    而閻羅門里的孩子，大多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老夫便讓自己家的弟子，去給他們施治。
    但就在前不久，突然閻羅門的一殿主親自上門，向我討要虜瘡結痂，老夫當下并沒有給，畢竟而是婉言裝糊涂，隨后就讓弟子出發。
    沒想到轉天一殿主就不告而別，我也是后來才發現，少了一包人痘結痂。
    當下把這個消息傳給了閻羅門門主，之后我便吩咐門下的子弟四下行醫，主要的目的就是怕一殿主拿著結痂去害人……
    后來我和弟弟請仙指教，說是危機在大興，可是我們去了大興城，并沒有發現問題。
    但卻收到消息，說是一殿主在找人，之后我們就暗中跟著一殿主的腳步，可是沒走出多遠，就發現有人感染了虜瘡。
    于是，便暗中留了下來幫著醫治，只讓兒子先行偷偷地跟上一殿主，后來發現他來了東都，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明明都已經開始排隊入城，最終他卻轉身而去。
    后來的事情，便是我們急急來了東都，畢竟能讓一殿主不進城的原因，除了虜瘡之外，老夫實在想不出別的原因。
    入城之后，我們就開始打聽城中哪里出了事，便聽到關于王爺府上的傳聞，說是連連遇刺不說，還莫名得了時疫。
    對于王爺的事跡，及王爺的志向，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我與弟弟都十分崇敬。
    我們本想冒昧登門，但又怕閻羅門報復，于是先花錢請人上門詢問。
    等我與弟弟聽說王爺怕傳染無辜的人感染時疫，已經把人隔離，就算表明了大夫的身份，也被門上婉言謝絕。
    我和弟弟才想了這樣一個辦法。還是怕……，如果只是老夫與弟弟兩條命倒也罷了，但是家中還有妻兒老小，徒子徒孫。”
    甄權悻悻然地歎了口氣，見李建成只是點了點頭，并沒有發作的意思，心才真正放到了肚子里。
    “大哥，你說完了？”見甄權點了點頭，甄士言這時拍拍自己的胸脯，表態道：
    “有什么事，王爺您只管問，但凡我甄老二知道的，便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李建成輕笑出聲，揣著明白裝糊涂：
    “那我就不客氣了！你們為什么與閻羅門有淵源！”
    正常情況下，外人可不知道李建成知道外八門這么多秘密，現在可真是想睡覺，有人送枕頭。
    甄權沉默了一息，甄立言便開口回答，聲音聽著十分爽快：
    “外八門不知道王爺知道不知道？”
    “略有耳聞。”李建成簡單的回應了一下。
    “既然這樣，那王爺知道的就是那些江湖上那些浮皮潦草的傳言了。
    其實外八門的產生與大周有關。而外八門的門主，便是大周王室的后裔。”抬眼看向李建成，眼里的意思再明白不過——
    王爺，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吧！
    李建成‘哦’了一聲：
    “大周都亡了都快九百年了，難到他們還想復辟不成？這世上，朝代更迭，就像日出日落，哪有萬年不朽的？”
    “誰說不是呢。”甄立言嘖了聲，看到口罩上的形狀，好像撇了下嘴：
    “但總會遇到幾個，被權力迷了心、眼的人，便拎出八百年前立下的規矩，以滿足他們自己的私心。
    非要把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天下，再次攪個天翻地覆。”
    甄立言的態度已經很明白了，這是黑眼白眼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