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世界那么亂,懦弱給誰看?!(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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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5章世界那么亂,懦弱給誰看?!
東突厥。
王廷中心牙帳外有處與周圍分外不同的,帶著中原風格的小院。
飄雪的天氣,打落了掛在院中樹上,本就屈指可數的枯黃葉片。
屋里燒著炭盆,雖說暖和,但卻如初春般,帶著料峭的寒意。
兩位穿著隋衫的女子,正是花信年華。
其中一位身上的錦鍛流光,如云墨發隨便用一枝象牙牡丹簪子挽在腦后,兩鬢垂下絲絲碎發,給她周身的精明大氣添加了幾分慵懶,隱約間還有漠視外物的淡然。
別一位女子還是姑娘打扮,身上穿的外衣并不考究,有的地方還能看到補過的痕跡,但她后手披動長得擋住眉眼的流海時,露出一角帶著珠光的綢緞里衣。
挽發女子輕輕地用葛布擦拭著桌上子的那盆植物的葉子,開口說話時,倔強的關中口音里夾稍微帶上些吳儂軟語的味道:
“秦哪,皇嫂說這是佛頭青(綠牡丹的一種,牡丹起于晉,興于隋,盛于唐,而這種佛頭青,在清時已絕),總共就得了兩盆,因為心中念著我便送了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莫明地癡癡笑著:“閨中之時哪有這樣的體面……”
說話的少婦就是和親突厥的義成公主,而她口中的秦哪就是這待女的名字,而秦哪原本不叫秦哪,而叫當歸。
是被先帝楊堅指給義成公主的,會些醫術,懂接生之法。
換了主子,總要改句,義成公主也覺得這么明惶惶的叫當歸不合適,所以改成了秦哪,當歸的別名,中原本就少有人知,何況又是突厥人,更是不知出處。
秦哪覺得心里發酸:“公主……”
十年前,正是先皇意動,讓還是舞勺之年公主合親已經是老頭的啟明可汗,。
現在啟民可汗的病更重了,已經下不來床了,這小院外都是層層重兵,說什么權利交接正是亂時,這樣更安全,實則卻是怕公主傳了什么消息出去,變相地把軟禁。
等到老可汗薨了之后,雙要嫁給下一任可汗,現在看來大王子和二王子之間最終歸位于誰,還沒有定數,將來也不知道跟了誰。
真真是看起來花團錦簇,實則步步驚心。
楊廣有分化滅突厥的打算,蕭皇后借著送禮物的名頭,提點義成公主,不忘初心。
當初佛前明誓,身入突厥,心系隋楊,身為公主,當為國為民。
秦哪覺得心中發苦,不光是為了義成公主,同樣也是為了自己。
哪個女人不愛俏,為了掩蓋有別于突厥女子的清秀容貌,生生把八分的顏色,捯飭成了不足五分,平時見人更是不敢抬頭。
就連原本柔荑,因為多年前被桀驁的二王子設調戲了兩句,生生放縱其生了凍瘡,成了現在這副疤痕粗糙的樣子。
單看手的話,誰也會認為必然屬于白發老嫗。
義成公主只是抬了下眼,淡笑著,聲音卻帶著寒意:
“要哭嗎?要笑!”
秦哪是不知道后世有句話叫做,世界那么亂,懦弱給誰看?!但她明白義成公方的意思,情緒外露,只會帶來危險。
秦哪深吸了口氣,壓下胸中的酸澀:
“不管怎么說,陛下(楊廣)還惦記著您,您的日子才會好過。”
義成公主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瞥了眼窗外,手上的插葉子的動作沒有停,輕聲道:
“下雪了呢,今年好像格外的冷。”
秦哪能被派到義成公主身邊,就證明了她的能力與悟性,看這了王權交接時的波濤涌動,危機四伏,她想到得更多:
“是啊,不知道又要死多少牛羊。”會不會有其他部族去打草谷,但現在東突厥本身就不平靜,應該不會鬧得太大。
突厥本就是部族間的聯合而成,可汗是早大強大的部族,但也作不到明令禁止,除非可以給出好處,或是把不聽話的都滅了……
義成公嘆了口氣,在沒來突厥之前,她恨突厥人,但真正接觸之后,發現都是人,他們也要活下去,有老弱婦孺要養,遭受了災害,不去打草谷,難到就生生的餓死?
可大隋的百姓又何其無辜?!
連漢武帝都沒有徹底解決的問題,自己那個族兄皇帝真的可以做到嗎?
義成公主覺得迷茫,手上的輕重便沒有控制住,扯上了一片葉子,看著手中的綠油油的葉片:
“遠離了根枝的汗子,又能活多久……”可能是物傷其類,想到了自己好像這離了根枝的葉片,拿起桌子右角上最上邊的那本書,書名赫然是《弟子規》,緊挨著在桌案上的那一本是《三字經》。
她把葉片小心地夾在書中,把書放在佛頭青的邊上,抬手撫摸著,心中想著:
“用這些手,開化突厥人,真的有用嗎?!”
這書都是蕭皇后裝給義成公主的禮物,在楊廣西巡的時候,帶了來。
楊廣在剛到大斗拔谷的時候,就招東、西突厥的可汗前來見架。
幾個月前啟民可汗的身體就不好了,手腳發麻時不時地不聽使喚,但依然帶著義成公主來給楊廣接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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