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重低估了熬夜一晚上不睡的后遺癥啊。
    以前倒也經常熬夜，不過到底還會睡上兩三個小時，即使有到天亮的情況，那也是建立在白天不上課睡一整天的前提下。
    大腦超負荷運轉一天一夜后仍不休息，又開始新一天煎熬，對周明來說尚屬頭回。
    以自己精神勃發的狀態觀之，滿心認為熬夜不睡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然而當周明安坐在教室里，沒了嘈雜的氛圍，駱念念也安靜聽課記筆記不再和自己閑聊，劉子江在講臺上以不大的聲音講述著無聊的知識點。
    困倦馬上席卷而來，并且來勢洶洶，在周明翻開駱念念筆記本，開始調取腦子里的回憶時達到高峰。
    那股子熬夜后遺的亢奮勁立刻消退。
    提起筆沒寫兩個字，記憶就開始混亂，一小段知識，廢了一兩分鐘才想清楚。
    這可不行！
    周明搖了搖頭，合上了筆記本，胳膊拄在桌子上，手托著腦袋，眼睛微微瞇起。
    還是好好歇一歇吧，這次累的太久了點。
    可惜劉子江那張債主臉，讓周明絕了睡上一覺的心思，想想后果都不會好到哪去。
    淺層休息，意識沉浸于秘約章箓中，刷刷無聊的帖子，盡量少想知識點。
    連刷了幾條新聞后，效果果然顯著，困倦緩解了許多，不知道主因是自己瞇著眼睛略有休息的功效，還是上網水貼這一行為是良好的精神緩釋劑。
    正好處理處理秘約章箓上積攢了許多的事宜，長期被知識剝奪時間，太多想做但還沒做的事情。
    當先一個，最感興趣的自然是這個近來的新寵——規整條約，的作者。
    這個名字裝嵌在金色復雜紋路圍成的邊框里的家伙，對周明的影響實在太大。
    前有困擾周明三個月之久的使水有嚼勁之術，迫使周明提前展開了自己的系列課程，陰差陽錯成就精品，后有規整條約這個顛覆認知的戲法，以簡單的紋路讓周明打開了自我的新天地。
    作者李默，憑借兩個并不復雜的回路，不露聲色間將周明折服兩次。
    早就想請教請教了，這會可算逮著空。
    試著發出了一條消息：使水有嚼勁之術術法的核心基礎回路中有幾筆特殊的紋路，除卻本身功效外組合條件下似乎有著獨特的對外干涉力，請問這是出于什么要素？
    好了，等他看到吧，先刷會帖子。
    然而沒等周明切出去看其他的，消息的界面立馬彈出回復。
    李默：多的幾條紋路目的是通過響應式外置后續回路升階。
    哦吼，秒回？
    周明疲憊的精神抖擻了一下，試探的回復道：響應式？是最近新出的那個基礎回路連接方式？
    李默：對。
    “可這...術法總院介紹總綱上不是說這是應用于高階術法的方式？”
    你一個一階術法扯上這個？
    重新看了看，確定自己問的是“使水有嚼勁”這個一階術法，在一階術法中用響應式，這未免也...不對，關鍵是響應式啊！自己研究了兩年還是一直半解，這人說的這么熟練......
    李默：使水有嚼勁本身便是原高階術法的低階必經渠道，他是原術法的一部分，所以包含響應式的分支。
    原術法的一部分...響應式...某些關鍵點被串聯起，一個匪夷所思的猜想在周明腦海里浮現。
    周明：你把這個一階術法作為基礎回路來構建高階術法？！
    忐忑激動的等待回復，片刻后一個嗯字驗證了周明的猜想。
    周明聳拉的眼皮都跳動了幾下。
    他還懂高階術法？
    術法居然還可以這么構建？
    以術法作為基礎回路來構建高階術法！這得是多么長遠的眼光和精妙的設計，在設計一階術法之時就遠遠考慮到了高階術法復雜的生態，這代表他在設計這個一階術法時已經對之后的高階術法有了論證！
    仿佛一扇大門對周明豁然洞開，想都沒想過的思路打破了周明的認知，無數靈感想法層出不窮。周明還沒來得及顱內自嗨，對面機器人般的消息傳來。
    李默：高階術法所自設的部分高階基礎回路本身就不比一階術法簡單，直接以低階術法層層推進會降低高階術法的難度。
    又是一個天方夜譚的思路，秘約章箓里流傳過這種奇思巧記，但最終都被認為實現概率為零而列為空想，對面之人卻好像實現了這一點。
    大佬啊！對面是個真大佬！
    怪不得名字帶金邊！
    就是這大佬說話怎么一股子...機器人客服的范，都沒第三種標點符號嘛？
    還有，他這作品怎么會是這么冷門的一門術法，使水有嚼勁，嘖嘖，聽聽這糟糕的名字。
    回復消息不帶一點多余話，完全一副公事公辦冷冰冰的語氣，和無情的客服機器人一樣，但凡是提問又都很有耐心面面俱到的回答，充滿矛盾的觀感。
    這感覺......
    規整條約！
    周明心中猛地想到這茬，這不就是規整條約的外在表現形式。他難道時時刻刻都運轉著這玩意？乖乖，這還是人嘛，都成機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