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1/2)
?“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掰我,更不要試圖改變不可改變的事。(.la好看的)”宗恪盯著他,“想想你自己,想想你的那位夫人,這么些年,我可曾掰過你們倆?為什么你可以成日和你老婆守在一塊兒,卻不讓我這么做?”
他這句話,讓宗恒做聲不得,他還真是無法反駁宗恪的話!
“讓阮沅來這里,我就得死;不讓我見她,我在這宮里也呆不下去。”宗恪說得臉上自自然然,“我不是一時興起,更不是隨意胡鬧。我知道自己即將承擔什么樣的責任,甚至日后,史書又將如何評價我……你以為我真的沒有考慮過么?”
“難道就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么?”宗恒低聲說。
但是,確實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之前那幾條施過術的狩冥之蛇被崔玖帶回了楚州,盡管它們被藥物催吐,已經把阮沅的七魄吐入了宗恪的身體里,但總還是會剩下一點難以消除的氣息。崔玖到家后,將家族中幾位醫術高超的元老請來,把事情經過告訴了他們,也坦言了自己的困惑。
元老們一聽,也來了興趣,他們用各種藥物,仔細研究那幾條曾吸入阮沅魂魄的蛇,檢查它們體內的殘余,經過一個多月的時間,大家最終得出了結論:阮沅的元魂早就消散,這不是魂魄,而是極為罕見的蠱毒。
含著宗恪帶毒魂魄的蛇,之所以會這么喜歡這種蠱毒,推理的結果只有一個:這兩種蠱毒,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早年在阮沅魂魄里種下蠱毒的,就是借用雙喜尸身來給宗恪下毒的那個人。
這種蠱毒之所以如此罕見。帶著高超的偽裝性,騙過了無比敏感的狩冥之蛇,自然是因為始作俑者本身的特殊:他應該不是正常的人類。
接下來。聯想到宗恪的各種敵人,以及考慮到,阮沅和崔玖提過她與林展鴻夫婦關系親密……種種線索加在一起。嫌犯的身份簡直如白紙黑字,寫在了崔家醫生們的眼前。
這個人。就是云舫之的侄女云敏——那個因為受罰而喪失了人類本質的“非人”。
崔玖回宮后,宗恒也曾和她認真討論過,他說,既然阮沅的魂魄是補進來的,那么,拿掉它,再重新換一份。可以不可以呢?
崔玖否定了他這個提議。她打了個比方,將阮沅的魂魄補進宗恪的體內,就好像墨水滴入了清水,已經沒可能再把那滴墨,從一缸清水里分離出來了。
“為今之計,只有一個辦法。”崔玖忍耐了良久,才低聲道,“殺掉阮尚儀。”
因為崔玖這么說,宗恪就把自己的意思擺出來了:別說傷害阮沅的性命,誰要是敢在心里打一下這主意。那他接下來的后半輩子,就將以“與此人為敵”來做人生目標。
為了皇帝去異世界殺一個女人,這種事,凌鐵是不屑干的。宗恒他們又干不出來,朝中大臣們更是沒能力這么干……所以,基本上是個不可能的選擇。
而宗恪之所以在那邊的世界不會頭疼,是因為被不自然的環境給壓制住了蠱毒的發作,所以也算不得“痊愈”。
因為自己和崔景明的錯誤判斷,導致皇帝身中劇毒無法緩解,崔玖也向宗恪請了罪,她說她愿意受罰,留在宮中為醫,繼續替宗恪尋找解決的辦法。
但是很奇怪,當崔玖把詳細情況告訴宗恪,并且承認自己的錯誤后,宗恪臉上浮現出的并不是憤怒或者絕望、沮喪等等這之類的表情,他看起來很平靜,甚至可以說,帶著一點奇妙的快樂。
他想了好半天,突然問崔玖:“剛才你說,這種蠱毒有什么特性?”
崔玖一怔,她剛才和宗恪提到說,這種蠱毒有強烈侵蝕性,而且非常霸道。
“民女的意思是,這種蠱毒只肯承認同類,所以陛下如今才會為它所苦,另一方也一樣,除了陛下,阮尚儀體內的蠱毒,不會允許她接近別人。”
說到這兒,少女恍然大悟!
她的臉不禁一紅!
最后,宗恪沒有懲罰崔玖。
“朕身中蠱毒,不是門主你的錯,更不是崔太醫的錯。”宗恪溫言道,“朕也不會責罰你們,門主更用不著留在朕的身邊,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不如就接受它吧。”
他甚至還說,當日崔玖離宮匆忙,他都沒有好好的獎賞她。
宗恪說罷,取了自己身邊的一塊玉牌,交與崔玖。
“這塊玉牌,贈與門主。”他微笑道,“往后,若門主有什么為難事情了,只管拿玉牌來見朕。”
崔玖趕忙恭敬接過玉牌,她本來是來領罪的,卻沒料到領了賞賜。
宗恪的態度讓崔玖暗自感慨,她心想,之前阮沅為宗恪散去七魄,如今宗恪又為阮沅放棄治療,這兩個人如此糾纏不清……難道真的只是因為蠱毒?
最后,宗恪與宗恒約定,每個月宗恒會把無法自行做決定、必須宗恪親自過目的文件送過來,讓宗恪處理,如果這個月沒有事,他可以不過來,然后順延到下個月,如果事情緊急,他也可以不遵守這規定,隨時都過來找宗恪。
延朝那邊的一個月,差不多相當于這邊三到四個月,所以宗恪覺得這樣安排很妥當,這樣,既不會讓宗恒疲于奔命,也給了他和阮沅足夠的個人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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