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2/2)
沅,“這個,先拿著。”
是一把短刀,阮沅抽出來看,光線快速滑過刃尖,像結了冰的沉沉碧水。
她心知,這是把難得的好刀。
“今晚咱們去探查晉王世子行營。”宗恪低聲說,“拿著刀,以防萬一。”
阮沅心里一凜,趕忙把刀收好。
倆人又閑逛了半日,這才發覺,街上多的不僅是鵠邪人,還有身著軍服的晉王世子手下。這一干人呼啦啦涌入巖松口,要吃要喝要玩,頓時把這城里鬧得沸反盈天。
宗恪見這情景,不由皺眉冷笑:“我這位表兄還真是渾不吝,居然讓他的手下進城來橫行霸道,可見這風頭也出到頂了。”
“風頭?”
“原先養著他們父子是為了鵠邪王,現在養癰遺患,讓他帶著鵠邪人、槍口沖里了。”宗恪冷冷道,“看來,真不能留了。”
阮沅聽他這話說得陰冷,不由疑心,宗恪是不是已經對晉王那邊動了殺機,她打了個哆嗦。
“別逛了,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她趕緊說,“剛才我都沒吃飽,就讓你給拽出來了。”
“也好。先找個地方住下來。”宗恪說。“等天黑了再行動。”
他們找了家客棧,依然只要了一間房,因為根本不打算睡覺。那客棧樓上是住宿的,一樓也兼賣酒菜,宗恪和阮沅挑了張干凈桌子坐下,又找掌柜要了一碟爆肚、一碟蔥白羊肉,一碟油豆腐和酸白菜絲。
“還想喝酒么?”宗恪問阮沅。
“要是你不介意的話。”她眨眨眼睛。
宗恪一笑,喚了店家,拿來一小壇陳年白干。
“這個,和燒刀子又是不同的味道,嘗嘗看。”他給阮沅倒了小半杯。
阮沅端著酒杯,慢慢喝了一口,她的眼睛亮起來:“這個也很好喝啊”
“完了完了。”宗恪搖頭哀嘆,“覺得酒好喝,這是變成酒鬼的第一步。”
阮沅也不介意,笑嘻嘻看著他:“反正有你這個資歷深厚的老酒鬼在,我不擔心。”
宗恪只笑不語。
喝了點酒,阮沅又想起剛才被宗恪打斷的話題。
“哎?我是真的很好奇,你那功夫到底是從哪兒學的?五岳門派的哪一派啊?”她不依不饒地問,“到底是哪個世外高人教你的?為什么就不能告訴我啊?”
宗恪慢慢喝酒,也不看她,只道:“這兒連五岳都沒有,哪兒來的五岳門派?我從小到大都呆在宮里,不是華胤的宮里就是舜天的宮里,出去也是打仗,這樣子,能去哪兒找世外高人?”
阮沅摸著下巴,慢慢道:“那這么說,你的師父就在這宮里頭了?難道……是凌鐵?”
宗恪陡然抬起頭來,他很吃驚:“怎么會猜到是他的?”
“果然我沒猜錯。”阮沅得意道,“你忘了?你帶我回宮的第一天,遇見凌鐵的時候,他只輕輕一掌,那么厚的落地大帷幔,一瞬間飄到半空。這明顯是有功夫的人嘛。”
宗恪一笑:“你觀察得真仔細。”
“他真是你師父啊?”阮沅好奇,“凌鐵的功夫很深么?”
“嗯,我若想趕上他,恐怕還得三十年。”
“這么厲害”阮沅一驚,“那……這么說,青菡猜錯了呀”
“青菡?”
“之前凌鐵得罪太后,太后不是想殺他么?是你去求的情,對吧?”阮沅說,“青菡說凌鐵害怕太后,可既然他功夫那么高,太后根本就殺不了他呀”
宗恪點點頭:“這宮里沒人殺得了凌鐵,他當時沒有反抗,只是不想毀了自己在宮里的立足點。目前他還不想離開皇宮。”
“原來如此。”阮沅恍然大悟,“那么,凌鐵是什么門派的?”
“這個嘛,就不能告訴你了。”
“小氣”阮沅不樂意地嘟囔。
“不是我小氣,一來,凌鐵不許我說出去,二來,你又不是江湖人士,這些內幕對你而言又有什么意義呢?”
宗恪這么一說,阮沅卻來了極高的興致
她拿筷子敲了敲宗恪的酒杯:“給我講講武林吧”
“武林有什么好講的?一群怪胎”
“怪胎?”
“可不是?”宗恪撇撇嘴,“目無王法,自以為是——你可以想象一下一百個蝙蝠俠或者一百個蜘蛛俠聚在一塊兒的情景。”
阮沅略一想象,覺得頭皮都麻了
“更糟糕的是,這些‘俠’們個性全都很惡劣,他們的世界沒有法律,只有族規,比族規更高的規則,就是弱肉強食。就算親爹親娘得罪了,也一樣拿刀砍——這不是怪胎又是什么?”
宗恪越是這么說,阮沅就越是好奇起來,她對武林的概念,只限于金古梁溫,真實世界里所見的習武之人,只有宗恪這個不倫不類的家伙。真正的江湖是什么樣子,阮沅卻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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