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2/4)
概沒料到阮沅會毛筆字。
“初中開始練的。”阮沅得意地說,“我表姐想上書法班,舅舅怕耽誤她功課沒給她報,卻給我報了。結(jié)果我學出來了,還在少年宮的全市書法比賽里得了獎呢!嘿嘿!鄰里都夸呢,過年都叫我給寫春聯(lián)呢!這兩年有點生疏,不過還能寫。”
她的毛筆字在學校就很出名,大家都知道她是“練了多年的”。
“嗯,能寫就好。”宗恪說,“雖然字很難看。”
阮沅生悶氣,她覺得宗恪是故意的。但時日久了也不得不承認,宗恪說得沒錯。這兒大小官員上來的奏牘,那一行行館閣體,干凈工整得如同打印,全都比她寫得好。宗恪自己,是和那邊世界的顏體很相似的一筆好字,也決不輸給他手下那些官員。相比之下,阮沅這在現(xiàn)代社會被處處夸耀的毛筆字,到了宮里,也不過是勉強“過得去”。
“我和拿毛筆的古人置什么氣。”阮沅自我安慰地想,“我是打鍵盤的,哼哼,比起辦公軟件應用,他們就趕不上我啦!”
然而她又記起,宗恪也是打鍵盤的,而且他還能用excel畫《北斗神拳》里的健次郎以及《餓沙羅鬼》里的TA機器人呢。宗恪這種牛叉到變態(tài)的行徑,讓阮沅佩服得身上冒雞皮疙瘩。
……所以綜合來看,他還是比她強。
唉,這樣的就只有他一個,何必非要跟這種變態(tài)皇帝比呢?何必非要執(zhí)拗地堅持,自己比皇帝還強呢?和皇帝逞強,最后會變成沈萬三的哦。
再說,和愛的人比強弱,那是最損害感情的事情。
仔細想想,阮沅也就釋然了,反正她愛他,那他就什么都好。
沒多久,那邊傳來了消息:米娜的死已經(jīng)被立案,宗恪成了最大嫌疑人。
宗恒對此深感歉意,他說不管他怎么做,都沒法把那屋子里秦子澗布置的線索給抹干凈,而且更糟糕的是宗恪進去的時候,也留了指紋和腳印。
“沒關(guān)系。”宗恪說,“反正暫時我不再過去了。”
至于阮沅,因為被人看見和宗恪一同出入酒店,也成了嫌疑之一。對此阮沅十分生氣。
“警方去了你舅舅那邊。”宗恪告訴她,“不過宗恒已經(jīng)設法通知你舅舅,說你進宮了。”
阮沅沉默不語,離開那邊,她唯一牽掛的也就只有舅舅和舅媽,現(xiàn)在厲婷婷走了,她也走了,只剩了兩位老人。
“以后,你會有機會回去看他們的。”宗恪安慰道,“我會給你年假的。”
阮沅咧了咧嘴,她想笑一下,但是眼圈卻紅了。
“好了,報了平安比什么都強。”宗恪安慰道,“去給我倒杯茶來吧。”
最終她抽了抽鼻子:“……哦。”
阮沅離開后,宗恪又看了一眼面前等候的人:“趙王沒有說別的?”
“回陛下,趙王殿下把陛下回宮、以及帶走了阮尚儀的事兒,通知了皇后。”那男人說到這兒,不知為何語塞了。
宗恪冷冷一笑:“她是什么反應?”
男人低頭不敢出聲。
“說吧,她說了什么難聽的?”
“回陛下,皇后得知消息,臉色似乎很不好,然后她……她說,陛下竟敢?guī)е钌袃x回宮,陛下這是……找死。”
最后那兩個字,聲音很輕,男人恐懼得不敢抬頭,下巴快貼到胸口上了!
良久,他才聽見擱下茶碗蓋的聲音,只是輕輕的“咯”的一聲,卻刺耳如同鋼刃相撞。
“縈玉她這么說啊……”
宗恪的聲音很平淡,殿前男人的身上卻不禁一凜!
又等了好一會兒,他才再度聽見宗恪的聲音:“行了,先下去吧。”
“是!”
男人小心翼翼倒退著出來,他覺得,腦子還有嗡嗡余響。
于是,阮沅日常的工作除了偶爾端茶送水,還有便是抄抄寫寫,幫宗恪記錄下一天的要事,提醒他該接見的官員,安排次日的時間表等等瑣事。基本上,她就是宗恪的一臺人形電腦,雖然配置比如今的電腦低很多,偶爾還會因為腦子不夠用而死機。
起初,阮沅什么都不懂,雖然她也有一點現(xiàn)代學生的古文功底,但是真正幫忙處理朝政,那點功底就太淺了,一開始,幾乎是宗恪手把手地教她,阮沅甚至都不知道最基本的公文規(guī)則,還是宗恪告訴她最淺顯的常識,比如等級平行的官員之間用“咨”,對下的公文卻用“札”。宗恪雖然說話刻薄,喜歡挖苦人,但卻是個難得的好老師,哪怕阮沅犯了錯,他也不會暴怒,只一遍遍糾正她,這讓阮沅自己都不好意思起來,怕再給宗恪添亂,只得拼命用功努力。
好在阮沅不在乎這些困難——每天都對著喜歡的人,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沒多久,阮沅就發(fā)現(xiàn),其實宗恪是個工作狂,他一天大部分時間,都泡在辦公桌前,閑下來也沒看見他撫琴賦詩,好像他更喜歡騎著馬到處溜達,要么就是和侍衛(wèi)們出宮去狩獵,阮沅最喜歡看他穿騎射裝,比舊時的西裝革履更加英武。所以她最后悔的就是沒把相機帶過來。
然而這宮里偏偏留了好多琴棋書畫的東西,這些東西給做清潔的宮人們,平添了無數(shù)麻煩。
所以后來阮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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