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3/5)
燒上水,阮沅咬著嘴唇靠在爐子邊,心里祈禱水快點開。吵鬧的音樂依然像鋸子一樣,切割著她脆弱的聽覺神經(jīng)。
有人走進(jìn)廚房,沉重的腳步拖拖沓沓,阮沅還沒回過身,就被那人給抱住了!
有黏兮兮的口水滴落在阮沅脖頸,她拼命掙扎,那是個身材高大,卻渾身軟綿綿的男人,一身酒氣,噴在阮沅臉上像毒蛇吐出的瘴霧。
“放開!放開我!”阮沅用盡力氣喊叫,她大聲叫救命,但是在沸反盈天的音樂聲里,沒有一個人能聽見她的呼救。
那男人重得像一座山,他把阮沅壓在那張珍珠面的桌子上,沉重的臂膀擠著她,一雙深褐色的酒醉的眼睛,淚汪汪的。
“……你多漂亮啊,讓我來愛你吧。”他黏黏唧唧地說著,嘴里冒著嘔吐后的酸腐味道,阮沅都快被他給熏得窒息了!
她使勁捶打著那男人,妄圖推開他起身逃跑,但他太重了,男人全身壓著阮沅,右手捏著她的大腿,用牙齒咬著她的脖子,另一只手則想掀開阮沅的衣服。
這時,阮沅聽見“咚”的一聲悶響!
趴在她身上的男人不動了,阮沅用盡最后一點力氣,努力曲起膝蓋,一下頂開他!
碩大的身軀離開了阮沅,歪歪斜斜倒在廚房地磚上。
直到此時,阮沅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宗恪站在她面前,左手拎著一個平底鍋,右手端著一杯酒。
他的襯衣袖子卷到了肘部,領(lǐng)口開到第二顆,扣子已不知去向,也許是被誰給大力扯掉了,襯衣也像是被抓揉過,看上去很凌亂。
他的腮上,有道指甲劃出來的淡淡血痕。
“……他死了么?”阮沅顫巍巍地問。
宗恪放下平底鍋:“沒有,睡著了。”
她低下頭,仔細(xì)看了看,果然,男人在打呼嚕,但是他的后腦上,有一道血口。
“是你的朋友?”她問。
“算是。”宗恪點了點頭,“別的公司的熟人。”
“啊?!那等他醒過來,豈不是要對你發(fā)火?”
“等他醒過來,什么都不會記得。”宗恪檢視了一下地上的醉漢,“身為酒鬼的我可以向你保證,等到今天午后一點,他又會像個最有禮貌的紳士那樣,替你拉開椅子了。”
他說完,又抬起頭來:“你下樓來干什么?”
“我……我來燒水。”阮沅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著,整理好身上衣服,又用手背擦著剛才涌出的淚花。
“燒水?燒水用得著滿世界找我?”
阮沅一怔,她一下子明白過來,原來剛才自己到處找宗恪,都被他給看在眼里了。
“我不舒服啊!”她哭著叫起來,“我想讓你把音樂關(guān)小一點……”
他竟然躲在一旁看這場好戲?!阮沅憤怒極了,如果宗恪早點現(xiàn)身,她能被人堵在廚房里肆意侮辱么?
“你病了?”宗恪詫異,他伸手想去試探阮沅的額頭,但卻被“啪”的一下?lián)蹰_!
宗恪好像全然不在意她的抵抗,他放下酒杯,用力一把拉過她來,用手試探她的額頭。
“真的有點發(fā)燒。”
阮沅發(fā)瘋似的拿腿踢他,用胳膊肘撞擊他,宗恪如果再不松開,她就要張嘴咬他了!
“干什么這么兇?”宗恪皺眉看她。
阮沅怒火萬丈地吼道:“你知道這個人跟著我進(jìn)了廚房,還站在一邊喝酒旁觀?!”
“嗯,原以為你對付得了。”宗恪重新端起酒杯,他淡淡地說,“你不是總愛自夸十項全能么?所以給你個施展身手的機會嘛,我若貿(mào)貿(mào)然出手,豈不是惹嫌?”
阮沅盯著他的眼睛:“為了不惹我嫌,你現(xiàn)在,最好立即消失!”
說完,她也不看宗恪,快步走到爐灶邊,此時水已經(jīng)開了,她忍著渾身的顫抖,沖滿了一個大杯,然后端著杯子轉(zhuǎn)身走出廚房。
回到房間,阮沅撲通倒在床上,她抱著枕頭放聲大哭,剛才的掙扎耗盡了她的氣力,現(xiàn)在脫離危險了,她才感覺到恐懼。
過了一會兒,有人敲門。阮沅沒有起身也沒有出聲。門開了,有人走進(jìn)來,一直走到她的床跟前。
阮沅始終把臉埋在枕頭里,哽咽著,沒有抬頭。
那人站在床前,停了停。
猛然發(fā)覺樓下音樂聲消失,阮沅趕緊抬起頭來,她看見床頭柜上的一盒藥。
她一把抓起藥,狠狠扔進(jìn)垃圾桶!
男人彎下腰,從垃圾桶里拾起藥盒,重新放回到床頭上。
“把藥吃了,別和病賭氣。”他低聲說完,才轉(zhuǎn)身拉開門,走了出去。
阮沅再次醒過來,太陽已經(jīng)透過窗簾縫隙,曬到了床頭,她迷迷糊糊翻出手機看了看,上午十一點半。
她身上,殘留著剛蘇醒的虛弱。
阮沅坐起身來,捧著昏昏沉沉的頭,想了好一會兒,這才依稀記起昨夜的片段。
剛剛過去的一切,簡直像個混亂的噩夢。
她爬起來,跌跌撞撞去了衛(wèi)生間。
仔細(xì)漱完口,阮沅打開淋浴洗了個澡,雖然兩餐沒吃東西又沒睡好,她虛弱得只能靠坐在浴缸里,但阮沅一點都不想怠慢,等會兒她還得拆下被套,因為身上沾著煙味酒氣,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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