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5)
?《櫻學苑》,這是阮沅為之工作的雜志名稱,人們偶爾會在貨源比較齊全的書報攤上看見它的蹤跡,它是月刊,目標讀者群是12歲到17歲的少女,主要內容是“缺乏常識”的中短篇言情,捕風捉影但不傷人的娛樂八卦以及,只會使少女在暗戀隔壁教室帥哥的泥淖里越陷越深的編讀往來。
這本雜志刊登原創,也刊登一部分日本最新的輕連載,當然都是些不付版稅的盜版,能拿到錢的只有做翻譯的阮沅。畢竟這份雜志連正規刊號都沒有,只弄了個書號勉強在湊合。
其實這工作就是厲婷婷給阮沅聯系的,之前她給這本雜志畫過插畫。
這份工作不忙碌,壓力也不大,除了做翻譯,阮沅也協助周芮搞搞文編,雜志社人太少,而且周芮贊她文字功底好。在這里,每個月最關鍵的階段,也就是月底出稿的那幾天:稿件編輯整齊,出ctp板子然后最終校對,再送印刷廠印制發貨。
所以平日不忙碌時,她們會有很多閑聊的時間。正是因為人少,彼此關系都挺好,所以厲婷婷一出事,周芮和小廖才會抓住阮沅打聽。
“多詭異!”阮沅用講恐怖故事的口吻說,“連皮都沒破!可是司機的頭都撞爛了!”
周芮心中不忍,她趕緊問:“那這么說,不是沒在醫院呆多久?”
阮沅搖搖頭:“一個禮拜就出來了,一出來,人就不對勁了。”
“怎么個不對勁法?”小廖好奇地問。
“這……”
阮沅一時,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了,她隱約覺得自己像是在說表姐的壞話。
“性情大變?”小廖又問。
“嗯,性情大變。”阮沅重重點頭,“變得完全不像她了。也不笑,成天坐著發呆,動不動就哭,哭完了繼續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稍微惹著她了,就亂扔東西罵人。”
周芮和小廖的臉上都露出驚訝的神色,阮沅描述的這個厲婷婷,簡直和他們認識的那個溫和女性截然相反。
是什么事情,讓一個人徹底改變了性格?
“不光是這呢,說話也難聽了,夾槍帶棒的。”阮沅思索著,又道,“和我舅舅、舅媽的關系也鬧僵了,一定不肯在家里住,非要搬出來。”
“所以你就搬去和她一塊兒住?”
阮沅點了點頭:“怕她這么下去會出事唄,我在旁邊也好有個照應。”
“沒出去工作了?”小廖又問。
阮沅搖搖頭:“沒有。就坐在家里發呆,有時候也不知是什么附體,抓了筆就畫,畫一堆亂七八糟的,然后再拿打火機一張張燒掉,也不肯給我看。”
她這么一說,那倆就都覺得蹊蹺了。
“要不要去看心理醫生啊?”周芮問,“會不會是抑郁癥?還是創傷性后遺癥?”
“她哪里肯去看醫生?”阮沅苦笑,“連我都是好說歹說,才肯讓搬進去住的。再多說兩句,搞不好她會趕我走的。”
“那這不成了……六親不認了?”小廖疑惑。
阮沅沒接這話,她心里卻想,可不是。
當然,在雜志社的這些閑聊,阮沅不敢和表姐提,上次她試探著和厲婷婷說,小廖他們想來看望她,阮沅連話都還沒說完,厲婷婷就厲聲打斷她說,自己誰都不見,如果阮沅再給她添亂,那她就立即搬走。厲婷婷一臉嚴詞厲色,像是在下什么死命令。
阮沅又郁悶又生氣,表姐現在變成這個樣子,就好像之前十多年的姐妹感情說沒就沒,自己連關心都不能關心一下了。
同時阮沅還覺得,自從那個男人出現之后,表姐就變得更不對勁了,之前她還只是發呆,亂發脾氣,說些著三不著兩的話,等到那個神秘的男人出現以后,表姐的古怪里面,又多了一種:恐懼。
有的時候,阮沅看見厲婷婷渾身微微顫抖,整夜無法安眠,就是當她發現那男人又出現在樓下時,那男人一來,厲婷婷就驚恐不已,如發覺天空出現蒼鷹痕跡的野兔,渾身每一根毛發都豎起來了,發瘋般在大地上奔跑,拼命想尋找一個洞穴鉆進去。后來,厲婷婷甚至還給門上加了一道鎖,害得阮沅那天差點進不來家門。
阮沅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她得想點辦法改變現狀。
所以那天晚上,當阮沅再度發現樓下的男人時,她就對厲婷婷說,自己想下去和那人談談。
厲婷婷盤腿坐在床上,起初,她沒聽明白表妹的話。
“我去和他談談。”阮沅耐心地說,“我叫他別再來找你了,如果他不肯聽,我就報警。”
厲婷婷瞪著眼睛,神色古怪地看著阮沅,像是在聽異國語言。
阮沅干脆起身,拿過t恤套在頭上,又拿過牛仔褲來,一面穿,一面說:“這事兒我就不信還擺不平了!憑什么呀!讓他成日背后靈似的跟著咱們?咱們還拿他沒轍?到底還有沒有王法了?”
“不要去!”厲婷婷突然伸出手臂,打斷阮沅,“不要管他!”
阮沅穿了一半牛仔褲停住,她愕然望著厲婷婷:“可是表姐,咱們不能總這樣下去啊。(.la無彈窗廣告)”
“這事兒和你沒關系。聽見了么?和你沒關系!不要插手!”
阮沅心里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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