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六章(2/3)
推了推:“這些,都給你。”
“給我?!”
“今天不是你的生日么?”他說,“這些,就是生日禮物。”
程菱薇捂著胸口,做心臟病發(fā)作的樣子:“……我真是太有眼光了,竟然嫁給了一個驚天大盜。”
秦子澗笑起來:“你這叫有眼光?若我爹知道如今我干的這些,他一定會把我綁起來。抽馬鞭抽到死的。”
他說著,從寶貝里摸出了一個鐵如意。只有這個東西,他沒有和程菱薇講述它的來歷。
“這個,不是偷來的。”他慢慢說,“是你二叔送給我的。”
程菱薇湊近看了看,才道:“哦,鐵如意啊,這玩意兒我頭一次見。”
“我爹也有一柄,可惜后來弄丟了。”秦子澗細細撫摸著那鐵如意,“如果他還在的話。這一柄我會送給他。”
“你是個好孩子。你父親一定會這么想的。”
秦子澗微笑:“一個只會殺人和偷盜的好孩子?”
程菱薇不說話,她低下頭。將一串珍珠擱在掌心,光澤可人的珠玉在她淡紅色的掌心里,滑來滑去。
“也許你是個壞人,可對他而言,你是個好孩子。”她抬起頭來,認真地說,“他一定會這么想的。”
……關(guān)上大燈,程菱薇慢慢爬上床來。秦子澗已經(jīng)倒在枕頭上了。他翻了個身,面朝著程菱薇,寶石般的眼睛在黑夜里閃爍著不可名狀的光芒。
“放哪兒了?”
“在床底下。”程菱薇低聲說:“除了易碎的瓷器。其余的我用床單包了個包袱。”
秦子澗望著她,輕輕笑起來。剛才那些寶貝,居然被程菱薇用床單裹著,就這么塞到了床下——這的確是她的風(fēng)格。
她俯下身來,慢慢吻著他,像小孩兒在舔一塊蜜糖,黑夜里,她的眼睛閃閃發(fā)光。
“喜歡么?”他輕聲問。
“喜歡得要命。”程菱薇說,“這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厲害的生日禮物了!”
“可惜不能拿出去和人吹牛。”
程菱薇笑道:“這倒是。真可惜了。不過,也不是所有的生日禮物都能拿出去和人吹牛的。”
“是么?”
“比如說,非常慘的生日禮物。慘得人家一聽說就想笑。”
“怎么叫‘非常慘’呢?”秦子澗問。
程菱薇咯咯笑起來:“是我小學(xué)同學(xué)的生日禮物,那年她爸媽特意給她做了最喜歡吃的鹵牛肉,結(jié)果材料出了問題,害的她住了三天醫(yī)院。”
秦子澗笑道:“這不算慘,畢竟是送禮物的人無心之過,我見過更慘的生日禮物。”
程菱薇好奇:“是誰送給誰的?”
“縈玉送給宗恪的。”秦子澗說,“就是我在宮里那一年發(fā)生的事。”
“宗恪那年多少歲?”
“十九歲。”
程菱薇笑:“才十九歲?還是個小屁孩兒嘛。”
“就算是小屁孩兒,那也是皇帝的壽辰,說來他和你的生日離得不遠,也是四五月的樣子,之前很長時間,宮里宮外就開始準備,要舉行重大慶典,各地藩王也要來賀壽,朝臣百官更不能不鬧騰一下,包括嬪妃們也得預(yù)備壽禮。”他說著,略停了停,才又道,“至少我當(dāng)時看見,各處都在上心的準備,朝臣們和藩王的賀禮且不提,那些娘娘們也會趁著這機會,送些別出心裁的禮物,自己繡的繡品啊,潛心抄錄了一年的祈壽經(jīng)文啊,反正怎么特別、怎么用心就怎么來。她們忙忙碌碌的,縈玉卻一點動靜都沒有,我就忍不住問她,到時候,打算送賀禮么?”
“她怎么說?”
“她冷笑了一聲,說,送啊,怎么不送?不送是要砍頭的。”
程菱薇苦笑。
“等到了正日子那天,宗恪接受百官朝賀,各處的壽禮都來了,小孩子收生日禮物,自然開心得很,然后他就興沖沖來找縈玉,問有沒有禮物給自己。”
程菱薇撲哧笑起來:“果然是個小孩。”
“他這么一問,縈玉就把禮物拿出來了,原來是一份金玉壽禮。”
“金玉壽禮?”
“嗯,就是傳統(tǒng)的金玉壽禮:一份玉如意,一份金錁,上面寫著松鶴延年。”
這下程菱薇困惑了:“就這?這不是很好么?”
“那是你不了解金玉壽禮這種東西。”秦子澗解釋道,“打個比方吧,朝中有重臣的壽辰到了,我也在朝為官,但我和這位重臣不熟,尤其這個人,氣焰囂張、黨羽龐大,我呢,自持清高瞧不起他,不愿同流合污,更不屑與之為伍,所以我不能像他那些一丘之貉的同黨,送些讓他高興的禮物,但同為一朝官員,我也不能什么表示都沒有,那樣等于公然翻臉了,也不行。怎么辦呢?就送這種金玉壽禮。”
“啊!”
“明白了吧?這本是舊齊多年的傳統(tǒng),算是官場潛文化,金玉壽禮這玩意兒,最簡單尋常,你說它沒價值?一金一玉,都是值錢的,主人收到以后,也不好意思當(dāng)庭發(fā)作、罵罵咧咧扔大街上。可你要說它有價值——這種毫無特色的賀禮,又有什么真心的價值可言呢?潛臺詞就是:我和你可沒什么交情,不過是臨時敷衍你。所以過生日時,大家都不高興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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