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2 長長久久(全文完)(1/3)
很多很多年后,傅寄忱再次回到薔薇莊園,帶著沈嘉念一起。
君山集團交到了傅斯年手里,人人都說傅寄忱貪戀權勢,可他說退就退了,沒有一絲留戀。
沈嘉念的58歲生日是在薔薇莊園里過的,在美國出差的傅斯年直飛宜城,落地是下午五點多,一刻沒耽擱,往薔薇莊園趕。
還沒到家,天上下起了雪,鵝毛似的,大朵大朵,飄飄揚揚。
車子駛進薔薇莊園的時候,地上已覆了一層薄薄的白色。傅斯年透過車窗往外看,眼里難掩驚奇。
院子里不知什么時候建造了一座玻璃房,大概是恒溫的,里面各色薔薇擠擠挨挨,開得熱鬧喜人,不愧于“薔薇莊園”這個名字。
不用多想,肯定是他老爸為了哄他老媽開心弄的。
能在大雪紛飛的冬天看到這般艷麗的花,他老爸應該沒少花心思。
傅斯年已經習慣了,他從小就見識過他老爸是怎么疼愛媽媽的,在家里,他媽媽說的話就是圣旨,任何人不得違逆。他記事起就被教育,萬事以媽媽為先,媽媽要是不高興了,那就是家里的一級警報。
想到這些,傅斯年微低著頭笑了笑,待到車子停穩,傅斯年攏了攏大衣的前襟,準備下車。
司機先下去,拉開了后座的車門。
室內溫暖得仿佛四月天,沈嘉念穿一件復古紅的針織開衫,長發半挽,臉上有歲月留下的痕跡,卻不是那么明顯,笑起來仍舊如年輕時候那般溫婉動人。
“我聽到車子熄火的聲音了。”沈嘉念在窗邊張望,小聲道,“是不是斯年回來了?”
視線被外面的玻璃房擋住,看不清院子里的情景。
傅寄忱白襯衫外套著一件深灰色V領套頭毛衫,襯衫的領子翻出來,配上休閑褲,沒了以往在商場上殺伐決斷的凌厲氣勢,更多了溫和儒雅的氣質。
聽見妻子的嘀咕聲,他抬腕看了一眼表:“差不多就是這個時間到家。”
話音剛落,門鈴聲響起。
沒等傅寄忱抬步,沈嘉念就小跑著前去打開門,風裹著雪的涼意撲在面上,沈嘉念沒覺得冷,臉上盡是喜氣:“回來了?”
“我運氣好,再晚一點雪下得更大,可能趕不回來給您過生日了。”傅斯年怕母親著涼,趕緊進門,反手把門關上,再跟母親擁抱,“沈大提琴家,生日快樂啊。”
如今沈大提琴家是半退隱的狀態,除非大型活動能請得動她,一般情況下,很難請她出山。
“貧嘴。”沈嘉念笑著在他背上拍了拍,“飯好了,就等你了。”
傅斯年松開母親,抬眼看見坐在沙發上穩如泰山的父親,微微頷了頷首,規規矩矩地問候:“爸。”
傅寄忱看他一眼,“嗯”了聲。
傅斯年看到客廳各處擺滿了鮮花,好奇地問沈嘉念:“媽,這些花不會都是爸給您買的吧?”
“除了餐桌上那一束,其他的都是學生送的。”沈嘉念說。
傅斯年點點頭:“沈老師桃李滿天下,過個生日都這么多人惦記,我更得努力表現了,不然要被比下去了。”
說著,他從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個盒子,是給母親準備的生日禮物:“忙里抽空,特意從澳洲過了一趟,參加了個拍賣會,拍了兩顆鉆,另找人設計制作的,希望您喜歡。”
沈嘉念打開包裝精美的盒子,里面是一條項鏈,兩顆橢圓形的粉鉆一大一小,上下嵌在一起,組成一個葫蘆造型,邊緣用了碎鉆,漂亮又耀眼奪目。
傅斯年彎腰,一米八七的個子,努力遷就母親的身高:“主要是寓意好,葫蘆,音近福祿,祝您福壽綿長。”
沈嘉念愛不釋手:“你費心了。”
“只要您喜歡,花再多心思都是值得的。”
傅斯年在外人面前亦如當年的傅寄忱,馳騁商場,雷厲風行,年紀輕輕城府和手腕都是數一數二的,唯獨在母親面前,他還是那個孝順嘴甜的小年糕。
傅寄忱出聲打斷母子倆的對話:“可以開飯了。”
傅斯年去洗手,保姆把菜一一端上桌。那碗長壽面是傅寄忱親自下廚,單給沈嘉念一個人做的,上面臥了一個荷包蛋,放了香菇、青菜。
傅斯年瞄了一眼,念叨:“好久沒吃爸煮的面了,平時可沒機會吃。”
沈嘉念笑:“要不要分你一半?”
傅斯年下意識看向自己的父親:“您看我爸的眼神,我哪兒敢吃啊。”
傅寄忱:“多大人了,還貪吃,有沒有出息?”
傅斯年:“您去外邊兒打聽打聽,但凡提到‘傅斯年’三個字,哪個不是忌憚三分,誰敢說沒出息。”
沈嘉念旁觀了幾十年父子倆拌嘴的場景,如今再看,還是覺得新鮮有趣,只顧著笑了,面差點坨了。
一家人熱熱鬧鬧吃了頓團圓飯,飯后切蛋糕許愿環節,沈嘉念閉上眼,腦海里一瞬間閃過許多畫面。
是她年輕的時候,出車禍前那張臉,也是在薔薇莊園里,餐桌上擺滿了美味佳肴,還有一只烤雞。旁邊坐著年輕的傅寄忱,他指間夾著煙,英俊的面龐在燭火映襯下顯得那么不真實,唇角噙笑,凝視著她……
“媽,您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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