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八章:命不該絕(2/2)
始,我就對他的事……格外關心。”
“老朋友?”
“看在賈大人的面子上,我可以不殺你,而且能放你回去。”洵溱不給苗志追問的機會,自顧說道,“但你要替我向賈大人帶句話。”
“什么話?”
“如果不想再被人剃成光頭,日后就夾起尾巴做人,不要恩將仇報,更不要得意忘形。”言至于此,洵溱的眼神陡然一寒,一字一句地說道,“還有,從今天開始不要再動柳尋衣的歪腦筋,否則大宋皇帝也保不住他。”
“你……”
“這不是威脅,而是勸告。”望著惶惶不安,又驚又怒的苗志,洵溱從袖中掏出手帕,親自替他擦拭臉上的血跡,柔聲細語地說道,“告訴賈大人,若想平平安安地做他的東府丞相,就不要招惹自己得罪不起的人。”
“得罪不起的人?”苗志一怔,“你說的是……柳尋衣?”
“不是柳尋衣,難道是你?”
洵溱朝大驚失色的苗志投去一道意味深長的目光,盈盈起身,頭也不回地朝馬車走去。
“放他走!”
聽到洵溱的吩咐,蘇忽用刀挑開苗志身上的繩索,而后一行人鉆入馬車,快速遠去。
“這些漢人常常將什么‘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之類的祖訓掛在嘴邊,動不動就‘知恩圖報’、‘飲水思源’……殊不知,最不講情義、最唯利是圖的人恰恰是他們自己。”馬車上,阿保魯毫不避諱地對道貌岸然的賈大人出言嘲諷,“柳尋衣好歹在雁門關救過他的狗命,卻不料他一朝得勢,竟然恩將仇報。”
“此事怪不得任何人,要怪只能怪他自己。”洵溱眼神復雜地注視著半死不活,危在旦夕的柳尋衣,似回答阿保魯的抱怨,又似自言自語,“他不是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也不是不能成就一番霸業。論武功、論才學、論心機,他不輸任何人。唯獨性情有缺,尤其是他心慈手軟的弊病,一日不改,一日難成大事。我們從秦衛的追殺中救出仇寒和丁丑,本欲借二人之口激起柳尋衣的怒火,卻不料他最終仍對自己的‘好兄弟’心生惻隱。由此足見,柳尋衣的心……太軟了。”
“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既然你知道柳尋衣性情有缺,又為何在少秦王面前對他大贊溢美之詞,甚至不惜動用大遼的‘本錢’幫他翻身?”
“因為……他有潛質。”
“什么潛質?”阿保魯撇嘴道,“你真以為柳尋衣能成為第二個洛天瑾?他現在非但一無所有,而且背負累累血債……”
“正因如此,我們才有接近他的機會。”洵溱解釋道,“等他羽翼豐滿,我們再想接近他……只怕會像接近昔日的洛天瑾那般不易。縱使勉強合作,也無法真正交心。”
“洵溱,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百思不解。”阿保魯糾結道,“柳尋衣到底有什么本事,竟讓你對他的前程如此篤定?我橫看豎看,怎么看他都不及洛天瑾的十分之一。更令我不解的是,少秦王一向深謀遠慮,行事慎重,為何也陪著你一起犯糊涂?”
“中原富庶遠勝西域,大遼若想光復僅憑西域的勢力遠遠不夠,與財雄勢大的蒙古人抗衡,必須借助中原之力,此乃少秦王早已定下的‘國策’。”洵溱神情一稟,正色道,“大宋雖積貧積弱,但中原至今仍是漢人的天下。千百年來,朝代更迭,民族戰亂,從未動搖過漢人對這片土地的統治,縱使強悍如蒙古,亦要利用漢人來治理漢地。我們也應如此,若想借助中原之力,必須‘以漢制漢’,正如當初我們與洛天瑾合作……”
“道理我都懂,也認同少秦王的‘國策’十分高明。然而,當初選洛天瑾時你們十分謹慎,經過千般斟酌、萬般考量才下定決心。可為何選柳尋衣時卻變的十分草率?恕我直言,中原武林門派眾多,縱使不考慮那些已成氣候的老狐貍,僅從后起之秀中隨便挑選一位,哪怕是玩世不恭的秦苦……都比柳尋衣穩妥的多,可靠的多。”
“少秦王選中柳尋衣,自然有選中柳尋衣的理由。”面對振振有詞的阿保魯,洵溱的語氣稍顯不耐。
“什么理由?”
“你……”
“大小姐,有一女子昏倒在路邊。”
突然,馬車外傳來蕭陽的回稟,不合時宜地將洵溱與阿保魯的談話打斷。
“昏倒便昏倒,與你何干?”阿保魯沒好氣地斥責道,“你們天葬峰何時變成善堂了?”
“這……”
馬車徐徐而過,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洵溱出于好奇撩開車簾向外觀望,目光在無意間掃過昏死路邊,滿身泥污的姑娘,恰有一陣清風拂過,吹散青絲,露出一張清秀可人的面容。
望著似曾相識的女子,洵溱黛眉微蹙,稍作回憶登時恍然大悟,眼中情不自禁地浮現出一抹驚愕之色。
“是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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