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四章:強勢攪局(二)(1/2)
對龍羽的兇名,在場之人皆不陌生。
昔日,以少林、武當為首的六大門派氣勢洶洶地殺入西京府,險些和以秦家為首的四大世家爆發一場史無前例的江湖大廝殺。
究其根源,正是龍羽一手設計的“挑撥離間”之計。
當時,若非蘇禾及時趕到,在柳尋衣的刀下救回龍羽一命,并以一己之力硬扛中原各門派、世家的刁難逼迫,只怕龍羽早已殞命西京,淪為一堆冢中枯骨。
算起來,龍羽與在場的幾位關鍵人物皆有著千絲萬縷的恩怨關聯。
與柳尋衣的針鋒相對之仇、與秦家的暗中作祟之怨、與蘇禾的舍命相救之恩……
只可惜,龍羽心中從未有過“恩怨分明、知恩圖報”這類觀念。他是徹頭徹尾的瘋子,天性暴戾、喜怒無常、不擇手段、不計后果的瘋子。
若說龍羽的心中僅有一絲理智尚存,便是對蒙古大汗的誓死效忠。
天下能讓他看上眼的人不多,除蒙古大汗及拔都、旭烈兀這些戰功赫赫、威震天下的蒙古大將軍之外,他幾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甚至包括河西王與隋佐。
當然,蒙古大汗的親兄弟,蒙古國最有實權的王爺,亦是趙馨未來的夫君,忽烈。也是為數不多令龍羽俯首稱臣的人之一。
值得一提的是,龍羽對蘇禾非但沒有半點感恩,反而一直將其視作最大的對手。
時至今日,龍羽仍對“漠北萬里行,連下廿四城。彎刀日月星,胡馬任馳騁”的蘇禾,心存極大的蔑視與怨恨。
尤其對蘇禾引以為傲的戰績“以一己之力連敗漠北二十四城”頗有微詞,一切正如龍羽口口聲聲那般:“如若當年我留在二十四城,蘇禾未必能如愿以償。”
雖是瘋子,卻自幼在軍前立下赫赫戰功,連蒙古大汗也常常對他大贊溢美之詞。其中有一句“在蒙古鐵軍西征的版圖上,最耀眼的莫過于龍羽的血”,一直被他奉為平生最大的殊榮。
草原驕子,殺人瘋子,深受蒙古大汗的青睞,甚至被蒙古大汗一度視作一柄隨心所欲,無往不勝的利劍,專門幫自己解決最棘手、最麻煩的問題。
其中,就包括昔日的“蕩平中原武林”之事。
只不過,那一次他失手了。龍羽千算萬算,卻沒能算到本應天衣無縫的計劃,最后竟敗在一位“誤打誤撞”的商人手中。
沈東善的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不僅令龍羽精心設計的“死局”功虧一簣,更令他在蒙古大汗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
尤其是當他得知蘇禾被派去臨安接親時,心中的羞辱與不滿更是無語言比。
然而,待云牙鎮的消息傳來,得知蘇禾辦事不利后,龍羽又重新燃起奪回尊嚴的希望。
“陸公子、秦府主!”
似乎感受到客棧中的氣氛有些壓抑,蘇禾佯裝沒聽到龍羽的威脅,徑自向陸庭湘、秦苦相繼拱手,一本正經道:“柳尋衣乃大宋和親使,既是王妃的朋友,亦是我蒙古的貴客,因此今夜二位若想帶走他,只怕……有些不便。既然如此,蘇某斗膽從中調和,你們與柳兄弟的恩恩怨怨今日暫且作罷,待日后查明真相自有公論,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此刻,蒙古人擺出的架勢無異于“兵臨城下”。
即使如此,蘇禾也沒有趁人之危,更沒有恃強凌弱,而是有禮有節,言辭溫和。
他沒有刁難秦苦自是意料之中,但也沒有刁難陸庭湘,卻令不少人暗吃一驚。
其實,蘇禾不肯“乘勝追擊”并非懼怕陸庭湘,而是另有原因。
一者,他不愿讓蒙古與中原的仇恨進一步加深。二者,他身為蒙古人不便插手中原武林的恩怨,以免弄巧成拙,非但不能幫柳尋衣洗脫冤屈,反而讓他再加上一條“勾結外族”、“殘害手足”的罵名。
蘇禾對柳尋衣的脾氣秉性頗為了解,深知他將家國大義看的比性命都重,斷不會為了茍活而出賣自己的名節。
這也是蘇禾一直忍著不出手幫他的另一大原因。畢竟,蘇禾一旦幫他,則意味著柳尋衣下半生只能流亡塞外,與外族為伍,此生此世再無重回中原,認祖歸宗的機會。
“這……”
“我同意!”未等陸庭湘猶豫,秦苦已迫不及待地欣然允諾,“我早就說過,沒事千萬不要打打殺殺,大家和和氣氣地交個朋友不是更好?既然今天沒機會帶走柳尋衣,那秦某也不再打擾。要是沒什么事,我們就先回去了,大家都挺忙的……”
言罷,秦苦朝面沉似水的陸庭湘拱手一拜,憨笑道:“陸公子,今夜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你我都想拿柳尋衣去賢王府換好處,皆為利來,皆為利往,因此誰也別記恨誰,嘿嘿……”
秦苦的臉皮果然夠厚,剛剛他還和陸庭湘打的你死我活,勢不兩立。一轉眼的功夫,他卻像局外人似的嬉皮笑臉,油嘴滑舌。
秦苦如此厚顏無恥,令陸庭湘心生鄙夷的同時,亦有些哭笑不得。
“秦苦,你以為說兩句好聽的,就能讓我們忘記剛剛發生的事?”司空竹沉聲道,“你分明是想保護柳尋衣,卻又不敢承認,擔心秦氏淪為眾矢之的……”
“咳咳!”
司空竹話音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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