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秦氏宿怨(二)(1/2)
至此,秦苦與秦天九已大戰三百回合,二人身上皆掛了彩,傷痕累累,血跡斑斑。可即便如此,他們依舊瘋狂對攻,誰也沒有半點退守的意思。
戰況膠著而激烈,出手迅猛而狠辣,招招要命,刀刀見血,如此瘋狂的搏殺,令四周不明真相的局外人,不禁暗暗咂舌:“這二人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為何他們不惜性命地輪番猛攻,一門心思想要置對方于死地?”
這哪里是比武?分明是拼命!
場邊,秦大、秦二、秦三難以置信地望著與秦天九近身搏殺,并且絲毫不落下風的秦苦,一個個重足屏息,掩面失色。
雖然他們知道秦苦天賦異稟,刀法不俗,但萬沒料到他竟能與“跛刀客”戰成平手。
殊不知,秦天九的武功即便比之秦明也不遑多讓,乃秦氏一脈中的巔峰高手,江湖中能在他刀下撐過一百回合的人并不多,而有資格與他正面拼刀的人,更是屈指可數。
單論刀法造詣,河西秦氏在中原武林絕對是首屈一指。秦天九更是翹楚中的翹楚,鰲頭中的鰲頭。
不知何時?吳雙竟站在人群之后,饒有興致地望著秦苦與秦天九的比武,一雙明亮如星的眼中,隱約閃過一抹別有深意的古怪精光。
論劍臺下,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
高手們無不屏息凝神,目不轉睛地盯著戰局,見招式精妙,刀法絕倫,不禁眼冒金光,暗中贊嘆。
至于武功平庸,亦或對刀法一竅不通者,則是被頻繁出現的險象環生,以及心驚肉跳地相互搏殺深深吸引。
此刻,秦苦與秦天九施展的皆是《秦家刀法》,亦是“赤火上卷”。
大開大合,罡猛凌迅,極具觀賞性。比之其他內斂、陰險亦或伺機而動的武功,更加熱鬧,也更加火爆。
秦苦與秦天九有不共戴天之仇,因此出手更是肆無忌憚,毫不留情,令這場大戰變的愈發精彩,引來四周連連叫好,歡騰不休。
燥熱而亢奮的氛圍中,身處漩渦中心的秦苦與秦天九越戰越勇,全然不顧自己的傷勢,任由一道道刀口觸目驚心,鮮血直流,他們仍不知疼痛般瘋狂對攻。
“鏗鏗鏗!”
刀鋒相撞爆發出一陣陣尖銳刺耳的金鳴,忽快忽慢,忽遠忽近,此起彼伏,延綿不絕,時而嘈嘈如急雨,時而切切如私語。
二人已徹底殺紅眼,閃轉騰挪,上下翻飛,打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小子,看來這幾年沒少下功夫!”
秦天九瞪著一雙猩紅老眼,惡狠狠地盯著滿身鮮血的秦苦。
秦苦一臉獰笑,攻勢不斷,輕蔑道:“老東西,你的刀法非但沒什么長進,反而比當年更顯遲鈍。是不是人老了,連刀也拎不動了?”
“狂妄!”
秦天九怒喝一聲,飛身掠至秦苦身前,手中短刀迅如毒蛇,狡猾而刁鉆,眨眼又在秦苦身上捅出幾個血窟窿。
秦苦不甘示弱,反手揮刀,在秦天九胸前留下一道約兩尺長的豁口,好在傷口不深,只見皮肉外翻,不見秦天九的五臟六腑一股腦地流出來。
“哈哈……”
秦苦任由殷紅的鮮血汩汩外冒,非但不知畏懼,反而仰天狂笑,仿佛秦天九的刀在替自己搔癢一般。
此時此刻,對秦苦、秦天九而言,疼痛已然無從感知,剩下的只有麻木。
“秦苦平日看著膽小怕事,畏首畏尾,沒想到與人交手時竟然如此狠絕!”
場邊,謝玄似乎被秦苦的表現深深震驚,不禁連連咂舌。
洛天瑾別有深意地望著戰局,幽幽問道:“你們認為……秦苦比柳尋衣如何?”
聞言,謝玄幾人紛紛暗吃一驚,同時臉色一變。江一葦眉頭微皺,反問道:“府主的意思是……”
“隨口問問,你們但說無妨!”洛天瑾一臉淡然,一副漫不經心模樣。
“這……”
遲疑片刻,雁不歸率先開口:“論武功,秦苦不在柳尋衣之下。論心智,休看秦苦一副憨厚耿直模樣,實則他能孤身一人在江湖闖出一番名堂,定有其過人之處。與柳尋衣相比……也算各有千秋。”
“但論性格,秦苦與柳尋衣卻是截然不同!”慕容白沉吟道,“秦苦玩世不恭,放浪形骸,遇事喜歡率性而為,少了幾分責任與擔當,雖偶有驚喜,卻難當大任。反觀柳尋衣,謙遜謹慎,舉止穩重,識大體、顧大局,凡府主交代的事無一不辦的妥妥當當。因此,若論成大器……我更看好柳尋衣。”
“此言差矣。”江一葦搖頭道,“柳尋衣沖動的時候也不少,你難道忘記去年在河西,他是如何當眾違抗府主之命的?”
“柳尋衣畢竟年輕,遇事偶有偏激也情有可原。”慕容白據理力爭,不甘示弱。
“我與你的看法截然不同。”江一葦辯駁道,“我認為秦苦看似瘋瘋癲癲,難堪大任,實則這只是他的表面假象。‘鬼見愁’比柳尋衣更明白行走江湖的規矩和法則,他不像柳尋衣那般滿口仁義道德,動輒便談什么‘家國天下’、‘民族大義’。秦苦亦正亦邪,對朋友重情重義,兩肋插刀,對敵人心狠手辣,不擇手段。這樣的人,更容易在腥風血雨的江湖中混的風生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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