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云譎波詭(1/3)
一夜無話,翌日清晨。
“啊!師兄!師兄……”
“來人!快來人啊!”
天光初亮,柳尋衣猛然被門外一陣劇烈的吵鬧聲驚醒。透過門窗,他依稀能聽到一陣陣悲痛的哭喊聲,以及憤怒的咒罵聲。突如其來的嘈雜,令柳尋衣倍感疑惑。
“砰、砰砰。”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柳尋衣的思緒,不等他開口應(yīng)答,門外已傳來許衡低沉而沙啞的聲音:“門主,出事了。”
柳尋衣精神一怔,迅捷地翻身而起,一個箭步?jīng)_至門前,開門問道:“何事?”
房門一開,慟哭聲和叫罵聲,以及七嘴八舌的喧囂陡然變的清晰起來。
“昨夜有人死了。”許衡快速說道,“而且是被人殺死的。”
“什么?”柳尋衣大驚失色,忙問道,“誰死了?”
“唐乾。”許衡答道,“就是昨夜與慧春唇槍舌戰(zhàn)的那個唐門弟子。”
許衡話一出口,柳尋衣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喃喃自語道:“怎么會這樣?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嗎?”
許衡滿臉迷茫地?fù)u了搖頭,轉(zhuǎn)而拽住柳尋衣的胳膊,道:“陳門主和洵溱姑娘已去一探究竟,你快隨我來。”
說罷,許衡不由分說地拽著柳尋衣,快步朝三樓走去。
一路上樓,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柳尋衣在許衡的帶領(lǐng)下,躋身來到三樓一間客房前。
此刻,房外的走廊中已經(jīng)擠滿了人,其中以唐門弟子居多,當(dāng)然還有一些其他的住客,圍在四周看熱鬧。
“柳兄,昨夜睡的如何?”陳雍站在人群中,主動與柳尋衣打起招呼。
“還好。”柳尋衣點頭道,轉(zhuǎn)而目光一動,反問道,“陳兄為何這么問?”
陳雍苦笑道:“我只是好奇,昨夜客棧里住了這么多高手,為何竟無一人察覺到這里的動靜,難道柳兄不覺得奇怪嗎?難道我們都被人迷昏了不成?”
不等柳尋衣面露古怪之色,陳雍突然揮手朝房間內(nèi)一指,道:“你看!”
此刻,房間內(nèi)正圍著幾名唐門弟子,一個個面色悲痛,或掩面而泣,或低聲咒罵。
房間內(nèi)的桌椅板凳東倒西歪,亂成一團,顯然昨夜這里曾經(jīng)歷過一場甚為激烈的打斗。
地上躺著唐乾**的尸體,血流滿地,已有些許干涸的跡象,令人作嘔的血水在唐門弟子腳下的縫隙間,緩緩流淌著。
唐仞俯身蹲在尸體旁,在兩名唐門弟子的協(xié)助下,正細(xì)細(xì)查探著唐乾的死因。
“房主,唐乾師兄是如何死的?”一名唐門弟子急聲問道。
唐仞面沉似水,目光陰寒,伸手反復(fù)觸摸著唐乾胸口上,兩個深不見底的血窟窿,冷冷地說道:“被利器貫穿胸口,一擊搗碎心臟,一擊扎穿肺葉。出手狠戾,未有遲疑,兩招皆是一氣呵成,令唐乾當(dāng)場斃命。”
唐仞的話如重錘一般,狠狠敲打在眾人的心底。
“那……閣下可否能看出,他究竟是被何種武器所傷?”站在門外的洵溱,好奇地追問道,“是刀?還是劍?”
聞聽此言,眾人的目光再度投向唐仞。
唐仞一邊摸索著傷口,一邊幽幽地說道:“并非刀劍所傷,這兩處傷口皆是外寬內(nèi)窄,呈倒錐狀。”
“并非刀劍?”騰琴兒揣測道,“難道是達摩杵?或者流星錐?亦或是……蛇形槍?”
唐仞將一根手指緩緩順著傷口插入尸體中,遲疑片刻,搖頭道:“傷口雖深,但卻并未完全貫穿唐乾的身體,應(yīng)該不是達摩杵或蛇形槍。”
說罷,他又用食指緊貼著傷口內(nèi)側(cè),緩緩向外摸索著,道:“傷口呈梯狀遞進,層次分明,并非一氣呵成,內(nèi)壁也不圓滑,因此也不是流星錐。”
“那殺死唐乾師兄的兵刃又是什么?總不會是被人用手指插死的吧?”有唐門弟子迫不及待地問道。
柳尋衣站在人群之后,眉頭深鎖,苦思不語。他目光癡癡地注視著房間內(nèi)四敞大開的窗戶,窗外陽光明媚,清風(fēng)徐徐,柳尋衣則看的出神。
“不像。”唐仞又道,“更何況,能有這般指力的,無疑是一等一的高手。要殺唐乾簡直易如反掌,又豈會給他拔劍的機會?”
言盡于此,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尸體旁,橫在血泊中的那把已經(jīng)出鞘的寶劍。
“兇器會是什么呢?”
陳雍用手輕輕搓著下巴,轉(zhuǎn)而看向柳尋衣,卻見柳尋衣眼中精光閃爍,似是若有所思。
突然,柳尋衣眼中精光一閃,緊接著一抹濃濃的震驚之色瞬間涌上他的臉龐。
“柳兄,難道你……”
“峨眉派的人在哪?”
不等陳雍把話說完,房間內(nèi)的唐仞卻突然傳出一聲怒喝,轉(zhuǎn)而他邁著流星大步迅速沖出房間,嚇的看熱鬧的眾人紛紛躲避。
“房主,難道是峨眉派的人殺了唐乾師兄?”
“自己看!”
臉色鐵青的唐仞猛地伸手,攤開的掌心中,赫然是一顆沾染著血跡的念珠,正是佛教弟子佩戴的珠串上的一顆。
柳尋衣望著怒不可遏的唐仞,似是自言自語般幽幽地說道:“非但如此,而且唐乾的兩道致命傷口,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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