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進顧太尉府當(dāng)個姨娘(1/2)
此時,偽裝成侍女的賀瑤和顧停舟,已經(jīng)跟隨姜梨等人離開饅頭窟,順利地回到仙樂坊,打算在這里稍作休整。
誰知剛進樂坊,就見大堂一片狼藉。
巨大的編鐘被推倒在地,滿地都是酒水和菜肴,七八個美人挨了毒打,渾身是傷地瑟縮在角落哭泣,十幾名虎背熊腰的打手提著棍子站在堂中,架勢很有些唬人。
一位簪花敷粉的貴族小郎君悠閑地坐在胡床上,手里慵懶地盤著兩顆核桃,任由兩名美人為他捏肩捶腿。
似乎是聽見了有人進門的動靜,小郎君懶散地掀起眼皮。
“喲,”他翹起嘴角,握著折扇坐起身來,“我要聽姜姑娘彈琵琶,你們這群混賬東西,偏說姜姑娘去了別處,不讓我見她。瞧瞧,她分明就站在這里!盡打量著糊弄我,可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賀瑤認得他。
小國舅張翠峰,洛京城里有名的紈绔。
劉媽媽已經(jīng)賠著笑臉迎了上去,“姜梨姑娘確實去了別處,剛剛才回來。我們不知道國舅爺今夜會來,沒好好招待您,是我們不好!”
她一把拽過姜梨,罵道:“這傻姑娘,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上樓服侍國舅爺?!”
姜梨被她拽得一個踉蹌。
她下意識望向賀瑤,像她這種風(fēng)月場里的歌姬,卑賤又沒有尊嚴,連賣身契都捏在別人手里,經(jīng)常會遇見這種情況,平日里一笑而過也就是了。
但不知怎的,她不愿意讓賀瑤看見這樣的自己。
雖然她只是個人人輕賤的歌姬,沒讀過四書五經(jīng),但她知道禮義廉恥,知道自己與恩人那樣干干凈凈的小娘子不是一路人。
姜梨為自己的骯臟深感羞恥,漂亮的眼睛里蒙上一層水霧,紅潤的面頰也變得蒼白。
她咬了咬唇瓣,鼓起勇氣拂開劉媽媽的手。
她朝張翠峰施了一禮,柔聲而堅定道:“我今夜有貴客要招待,可否改日再給您彈琵琶?更何況……更何況您前兩日留下的傷,也還未痊愈,可否容小女子再休養(yǎng)幾日……”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
張翠峰在房中花樣百出,尤其以折磨女子為樂,最喜拿煙斗在女子的肌膚上留下各種燙傷疤痕,侍奉他一夜,幾乎能丟掉半條命。
也就是他給的賞銀足夠豐厚,再加上有皇后娘娘撐腰,劉媽媽她們才會放任不管,甚至把他視作店里的搖錢樹,對他千依百順奉若財神爺。
平日她被劉媽媽威逼利誘,也就認命地硬著頭皮去侍奉了。
可是今夜不行。
她的恩人在這里,最起碼,最起碼她想在今夜,在恩人面前保留一絲做人的自尊,如此,或許她才有資格為恩人斟一杯干干凈凈的酒,彈一曲干干凈凈的琵琶。
被姜梨當(dāng)眾拒絕,張翠峰不悅地擰起眉頭。
他盤著兩顆核桃,居高臨下地打量姜梨。
過了片刻,他忽然伸手拽住姜梨的衣襟,毫不客氣地往旁邊一撕!
被當(dāng)眾羞辱,姜梨的瞳孔驟然縮小!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張翠峰緊接著給了她一巴掌,暴躁道:“你以為你是個什么玩意兒?老子給你臉了?!”
姜梨狼狽地跌倒在地,白嫩的面頰赫然變得紅腫,五個指印清晰可見。
“小梨子!”賀瑤連忙沖上去扶起她。
張翠峰一腳踩在案幾上,盤著核桃獰笑,“不過是個以色侍人的腌臜玩意兒罷了,連老子府上養(yǎng)的狗都不如,還敢忤逆老子?老子看你們仙樂坊是活膩歪了!信不信我明日就進宮告訴姐姐,拆了你們這破地方?!”
劉媽媽哭了起來,連忙賠著好話哄他。
張翠峰不耐煩地推開她,囂張跋扈地環(huán)顧四周,“說什么招待貴客,你們倒是把他叫出來呀,老子倒要瞧瞧,是哪位貴客,敢和老子搶女人!”
“是我。”
清冷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
眾人望去。
顧停舟慢條斯理地脫掉女子的裙衫,又摘下發(fā)髻上的珠花,才從容不迫地迎上張翠峰的視線。
張翠峰愣了愣。
他對顧停舟的印象并不好。
大家都是同齡郎君,他們還在國子監(jiān)插科打諢逃學(xué)玩耍的時候,這位小顧大人已經(jīng)步入官場,這兩年屢破奇案,成了天司判的一位判官,很受天子寵愛,可謂前途無量。
關(guān)鍵是他辦起案來六親不認,曾親自緝捕過不少朝中重臣,帶人抄家問斬這種事也沒少干,鐵面無私毫無感情,實在令人忌憚。
顧停舟這種人……
怎么會來逛樂坊?
張翠峰咽了咽口水,下意識把腳從矮案上挪開。
顧停舟淡淡道:“天司判在此辦案,還請小國舅移駕別處。”
張翠峰沒敢反抗,灰溜溜帶著人往外走的時候,想起什么,又鼓起勇氣梗著脖子道:“我險些忘了,顧停舟,你不是被停職了嗎?還辦什么案?我看,你分明是來找女人的!你也相中了姜梨是不是?”
顧停舟不置可否。
張翠峰玩味地掃了眼姜梨,“小賤人果然水性楊花,就知道四處招惹男人。罷了,既然你也相中了她,我就給你一份情面,把她讓給你就是。顧停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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