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義結金蘭(1/2)
趙大備好了香案,擺上了楊漣的靈位,將血書鋪在案上,然后喚來存義,命他與自己一同跪下。趙大淚流滿面,用近乎嘶啞的嗓音在靈前悲戚哀嚎,過了許久,他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存義。這是奶娘的絕筆信,信中她已經做好以死報主的準備,特將襁褓中的少主存義托付忠仆趙大,望趙大念及主人昔日的厚恩,善待存義,將他撫養成人,學得本領替父親報仇。
存義今日方知自己身世,傷心的眼淚轉化為滿腔復仇的怒火,他在父親的靈位前對天發誓,一定要手刃奸賊,為父親報仇。
孫慎行拉著存義的手,一邊抹著眼角的淚痕,一邊對他說道:“孩子,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特別的親切,沒想到竟是義弟的遺孤,想是義弟英靈護佑,讓你我父子相見。
存義一頭扎到孫慎行的懷中,又開始悲傷痛哭起來,義父勸慰存義不要過于悲傷。這時汪峻走到存義的面前,對他說道:“賢弟,咱們兩家都與那閹賊有不共戴天之仇,你我父輩都是結義兄弟,不如我們也效法父輩,義結金蘭如何?”
存義拭干眼淚,對汪峻說道:“大哥所言,正合弟意。”
孫慎行插言說道:“你們結為兄弟,相信義弟們在天之靈,也會感到欣慰,從此以后你們要肝膽相照,生死與共。鋤奸殺賊,上報天恩,下報家仇。”
汪峻拉著存義的手,在楊漣的靈前跪拜結義,他說道:“楊叔父英靈有知,今我與義弟存義結為兄弟,日后同甘共苦,生死不棄。”
存義亦將汪峻的話,復述了一遍,結義禮成。汪峻長存義五歲,為兄,存義為弟。
存義問義父自己今后該如何打算?孫慎行告訴存義,明日當向先生辭行,于靈山秀水訪求名師,學得武藝,為義弟報仇。”
第二日天方初曉,存義帶上義母為其整理的包袱,辭別了趙大和義父、義母,與汪峻向木屋走去。三位鬢發花白的老人,看到這兩個初涉險惡江湖的孩子,不免擔心記掛起來,
熱淚又奪眶而出。
二人來到木屋后,汪峻先向先生表達了救命之情,先生告訴汪峻不必放在心上。存義此時走上前來,對先生談了他要辭學遠游的想法,先生詢問存義為什么要突然提出辭別?
存義將自己的身世如實地告訴了先生。
先生聽了存義的講述,也是淚流雙頰。存義見到先生悲傷,面帶驚愕地站在原地,一時竟不知說什么才好。先生對存義和汪峻兩人說道:“我原是熹宗的帝師孫承宗,與你們的父親都是金蘭之交,魏忠賢蒙蔽圣上,排擠忠良,我憤而辭官歸隱。后來聽說義弟楊御史因彈劾魏賊,弄得家破人亡,
我料想魏賊一定會對忠良一家痛下殺手,因此在魏賊要對你們兩家下手的時候,我分別派人前去搭救。只因我派去的人武藝低微,腳程上輸給了錦衣衛,到了楊家的時候,一班惡賊已將楊家圍的風雨不透,唉!此時只能心中暗暗焦急,希望上天護佑,保得楊家血脈。”
孫承宗掩面悲泣,存義在一旁對他說道:“先生,是奶娘用假人替換了我,她老人家當時投池自盡了。”孫承宗聽了點了點頭,接著他對存義和汪峻說道:“我與你們相識,實屬天意,憑我與你們父輩的關系而論,你們該喚我一聲叔叔。”
汪峻與楊存義向孫承宗跪倒,口中連聲呼喊:“叔叔。”
孫承宗將這兩個孩子攙扶起來,對他們說道:“兩位賢侄稍等片刻,為叔還有事情要告知你們。”
存義與汪峻兩人,便站在孫承宗的身旁,耐心地等待起來。
過了一會兒,外面傳來一陣嬉笑,繼而木屋的門被打開來,
與存義一同求學的三名頑童走了進來。
他們看到先生面帶淚痕,存義的身旁又站在一個素未謀面的人,立時止住了嬉笑之聲,六雙眼睛呆呆地望著先生。
先生將三名頑童叫到身邊,用手指地示意他們跪下。接著先生說道:“只因我平時對你們太過放縱,以至于你們的學業竟無半點精進,我真是愧對義兄義弟。”
三名頑童對孫承宗說道:“先生,從今以后我們定當勤奮讀書,不辜負先生的期望。”
孫承宗對他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起來,三名頑童起身后,
先生將一封揉皺發黃的信,拿了出來,他告訴三名頑童,這是當年他們的父親,揭發魏忠賢的聯名信,落款署名是他們父親的親筆。三個頑童接過信來細細觀瞧,果然是自己父親的親筆。
見孩子們看過了信,孫承宗將他們的父親因為揭發魏忠賢罪行,而慘遭殺害的事情,詳詳細細地告訴了他們。三個孩子頓時聲淚俱下,存義與江峻在一旁義憤填膺地說道:“這又是老賊魏忠賢欠下的一筆血債,不誅此賊,誓不為人。”
孫承宗對汪峻和存義說道:“你們俱是忠良的后代,不如就此結拜為兄弟,日后戮力一心,共誅魏賊。”
五名孩子齊齊點頭稱好,孫承宗擺下香案,命五個孩子祭天告地,結為兄弟。此時存義方知三名孩子真實姓名;一喚魏成龍、乃魏大中之子,一喚周飛、乃周朝瑞之子,另一名喚袁英武,及袁化中之子。孫承宗將忠臣遺孤解救出來,隱姓埋名,為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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