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血月之下(二)(1/2)
人與人之間結成聯盟,形成的群體叫做村莊。孟越發現,人和人之間是有著差距的,有的人更聰明,有的人更有力量,也有的人更有速度……每個人都可以吞噬,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強化方向,自然也就有了不一樣的道路,而其中最大的區別,是人之中分為男女。
男人和女人結合在一起可以生出人叫做孩子,孩子剛出生的時候很脆弱,很弱小,只要一根手中就可以捏死。同樣的,孩子也沒有吞噬的價值。當然,這是對于孟越來說,而對于其余的野獸來說,孩子雖然實力弱小,但卻也是可以吞噬的目標,因為人要比野獸聰明一些,若是吞噬,應該可以變得聰明一些。
也因為孩子很弱小,而且產出人之后的女人會變得虛弱,所以男人就要要保護兩個人,在這個廝殺的世界之中,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所以人們選擇了聯合起來,組成所謂的村莊。在這個過程之中,孟越也選擇了一個女人,也生下了孩子,看著自己的孩子,孟越感覺自己的心中有了不一樣的東西,那仿佛是看著另一個自己一般的情緒。希望自己的孩子順利長大,希望孩子可以安全。
在整個村莊之中,孟越從來都不是最強大的那一個。每次獵殺之后不是第一個進行吞噬,不是殺死野獸的主力,找的也不是最為理想的女人,但孟越卻有一種安心的感覺。不用和以前一般獨自躲在地洞之中,可以安心的睡覺不用擔心在睡夢之中被殺,可以不用擔心沒有獵殺到食物而餓死,也不用擔心孩子死去。這種感覺很安全,遠要比獨自一人的時候要安全的多。
獵殺就伴隨著死亡,獵殺就伴隨著危險,從最開始吞噬其余野獸的時候孟越就做好了死亡的準備,可當死亡真正來臨的時候,孟越卻還是感覺到了絕望。如果是孟越自己死去,那孟越自認為可以坦然接受,可是再一次獵殺之后面對著村莊的殘骸,孟越卻發現自己如此的弱小,如此的脆弱不堪。
孟越的女人和孩子死去了,身軀被撕碎,頭顱被嚼碎,留下的只有不能吞噬的碎骨。孟越跪在地上,心痛的無以復加。明明沒有傷口,但是心臟卻劇烈的痙攣,仿佛渾身都被碾碎般疼痛,仿佛頭顱被投入旋渦眩暈。那種感覺孟越不知道如何去表達,只是每一次進入睡眠的時候,女人和孩子的身影都會浮現于夢中,讓孟越在睡夢中驚醒。吃放時候會想,狩獵的時候會想,無時無刻都在想。就仿佛是烙印一般,刻在骨子之中,唯有吞噬其余的野獸,只有在生死之間,孟越才能暫時忘記。所以孟越只能拼命的去吞噬,瘋了一般征戰,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孟越成為了主力,站在了最前線,成為了那個可以第一個吞噬的人。
力量代表著安全,代表著選擇權。當孟越強大了之后,很多女人都想要和孟越一起生活,因為更強大的男人代表著安全,也代表著會有更有潛力的孩子。很多女人都比孟越死去的女人要強,可孟越卻始終選擇獨自一人。因為孟越知道,那種傷痛太過絕望,太過難以愈合,與其面臨再一次失去的可能,還不如不去擁有。
迷茫的感覺是搗毀狼穴的時候出現的。經過一系列的殺伐,孟越率領著人們擊殺了無數條狼,終于殺進了狼穴,看著其余人瘋狂吞噬狼的幼崽的時候孟越迷茫了,因為孟越看到一匹公狼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人的攻擊,因為在它的背后有著幼崽和母狼。
原來野獸與人一般,都有著配偶,也都有著孩子,同樣也有著心痛的感覺。當人摧毀一個又一個巢穴的時候,吞噬一個又一個幼崽的時候,斬殺一只又一只雄性野獸的時候,在這些野獸的洞穴之中,是否也有著同樣等著配偶歸來的動物,也有著嗷嗷待哺的幼崽,每一個失去了配偶的動物,是否也有著不可泯滅的心痛呢。
作為一個人,孟越知道自己不該這么想,血月之下只有殺伐,若是不吞噬其余物種,那就只能被其余的物種吞噬罷了。可孟越知道,自己并不是一個純粹的人。在剛剛見到血月的時候,孟越沒有舌頭,長著一雙蹄子,那個時候人還沒有村莊,還沒有配偶,還不會圈養野獸為預備食物,那個時候的孟越還不能被稱之為人。人究竟是一種生物的名字,還是任何生物進化到一個程度都可以叫做的統稱呢?
時間并沒有給孟越過多的思考機會,人與人組成的村莊越來越強大,人會使用的陷阱和道具越來越多,人們吞噬的野獸也越來越多。當血月之下最后一個巢穴被摧毀的時候,人把目光對準備那接天連地的巨獸,只要擊殺了最后的巨獸,那人就是血月之下的主宰,就再也沒有生物能夠威脅到人的存在。男人們可以圈養野獸生存,女人可以沒有不用再危險的出去殺戮,孩子們也可能安全的長大。視乎沒有任何的理由能夠阻止人的腳步,于是人開始對巨獸進行討伐。
孟越作為人的領導者之一參加的對于巨獸的討伐,見證了一場慘敗。搗毀了血月之下所有生物巢穴的人,在巨獸面前不堪一擊。巨獸會噴出紅色的光芒,被光芒照耀到的人被發光,然后死亡,孟越記得,那個光叫做火。
經歷過慘敗,有人說巨獸太強不可為敵,有人說討伐的方式不對,有人說是領導者太過無能,因為分歧,人們分離了,由一個巨大的村莊轉變數十個小村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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