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只聽見他一路長笑而去，狂妄又放肆地。
    徐子陵沒有去追他，他很想追上去一巴掌打死那個(gè)喜歡虐殺動(dòng)物的大變態(tài)，可是讓素素拉住了。素素一看那個(gè)宇文成都虐殺的動(dòng)物竟然是前一天在那個(gè)小河邊看見的那群野馬，眼淚不由滾滾而下，聲音再也禁忍不住，摟住徐子陵，只是哭得泣不成聲了。
    十?dāng)?shù)匹野馬盡數(shù)倒地，大多讓那個(gè)宇文成都以拳掌重勁轟掉馬頭，幾匹稍稍逃得遠(yuǎn)一點(diǎn)的讓宇文成都他們家族特有的短矛射穿頭脖倒地而斃，馬血染得雪地一片赤紅，一片觸目驚心。
    那匹黑色的頭馬身中數(shù)支短矛，鮮血噴灑一路，看樣子它是衛(wèi)護(hù)那匹小母馬而重創(chuàng)不支倒地而亡的。因?yàn)槟瞧言械男∧格R就倒在它前面不遠(yuǎn)處。它的后頸之上，同樣也深刺著一支短矛，雖然它沒有像其它馬匹一般立即死去，可是它絕對(duì)沒得救了。
    失血過多而且肚子有孕，本身饑餓得骨瘦如柴，還讓一矛深刺在要害。
    這不是最讓徐子陵抓狂的，最讓徐子陵憤怒的是，不知為什么有幾匹雪狼也在現(xiàn)場，它們卻沒有受到一絲的傷害，正在歡快地撕咬著地上的馬尸和舔舐著雪面上那些還沒有來得及結(jié)冰的馬血。
    徐子陵一手摟著素素，一邊極速向幾匹瘋狂地撕咬著的雪狼奔去，不等那幾匹雪狼逃開去，早讓徐子陵揮動(dòng)‘星變’匕首，用那長達(dá)三尺的鋒利劍氣將它們一一削掉了腦袋。素素還不等徐子陵將她放下，就掙扎著下來，跌跌撞撞地沖向那匹小母馬。
    她淚灑一路。
    那匹小母馬幾乎已經(jīng)咽氣，眼睛看見了素素，似乎微微閃亮了一下，可是更快地黯淡下去了。
    “子陵，救救它，你救救它?！彼厮匕笾熳恿?，她的小手緊緊地扯著他的手，大哭道：“它…它…就要死了，你快救救它！你一定可以的！我不要它死！它肚子里還有小馬駒，它的肚子里還有小寶寶……”
    “我救不了它。”徐子陵沉重地?fù)u了搖頭，拍拍素素的肩膀道：“雖然我也想救它，可是，我救不了它！”
    “不，你一定可以的！”素素用力拉著徐子陵的手，那眼淚如泉奔涌道：“你試試，你一定可以的！我不要看見它有事，它不能死，它不能死！”
    “可是……”徐子陵還是搖頭，道：“它傷得太重了！它其實(shí)…已經(jīng)死了，我救不了它……”
    “它的肚子還在動(dòng)！”素素大哭道：“你看，它的肚子還在動(dòng)，動(dòng)得很厲害！它還沒有死！它沒有死！”
    “那是胎兒因?yàn)槟阁w失血過多得不到養(yǎng)分和供血而產(chǎn)生的痙攣?！毙熳恿晖葱牡氐溃骸疤菏呛湍阁w一起連通的，母馬死了，它肚子里的小馬駒也會(huì)很快死去的。這種情況，我沒有辦法…我沒有辦法救它！”
    “你可以的。”素素拼命地?fù)u頭，她用力拉著徐子陵的手，道：“你快想一想，你一定可以想出一個(gè)辦法來的！你一定可以救它的，就算你不能救活大的，你也要救活小的，它還沒有出生！子陵，我求求你，你出手救救它，好嗎？”
    “我……我試試。”徐子陵讓她哭得沒辦法了，嘆了口氣道：“不過救不活你不要怪我！這一回…我是真的把死馬當(dāng)活馬來醫(yī)了……”
    “你快一點(diǎn)?！彼厮匾豢葱熳恿晖饬?，喜歡得眼淚更是揮灑不斷，她急急擦著，可是哪里擦得及，她卻不管，小手拉著徐子陵，指著那母馬的鼓漲的腹部道：“子陵，你快一點(diǎn)，它好像動(dòng)得不那么厲害了！”
    “知道了?！毙熳恿贻p撫了一下她的小腦袋，安慰道：“乖，不要哭！遠(yuǎn)一點(diǎn)，好嗎？一會(huì)兒看見我做什么也不要害怕，好嗎？我要用匕首剖開它的肚子，把小馬駒取出來，你不要害怕?！彼厮仄綍r(shí)一看見血就會(huì)有些心虛的，可是此時(shí)卻莫名地勇敢，連連搖頭表示自己不怕。
    徐子陵取出星變匕首，輕輕剖開那母馬的肚腹，用柔和的氣團(tuán)包住還在母馬子宮里掙扎的小馬駒，輕輕地切斷延伸在外的臍帶，手捧著一團(tuán)血紅的小東西，輕輕地把那一團(tuán)鮮嫩的血肉放在素素急急幫忙布置的毛氈之上。
    他的手，盡量用上最溫和的真氣，盡量讓自己真氣不是攻擊不是傷害而是滋潤和守護(hù)。
    等他把那個(gè)小小的薄薄的子宮割開一看，不由失聲驚叫起來道：“天哪，這還不是足月的小馬駒，它根本就沒有完全長大，這下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