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飲食男女(1/2)
“鹿佳,你保研申請材料怎么還沒交。”
鹿佳看著陳老太道:“老師,我沒想念研究生,這個名額給別人吧。”
“為什么呀,理由”,陳老太推推眼鏡不可置信道。
這孩子是不是不知道以后研究生學歷才是敲門磚,看看外面的世界變化多快。
她們導員間有句玩笑話,說這些孩子還迷迷糊糊不知道著急,以后本科不如狗,碩士滿街走,你看看現在接任她們導員工作的都是年輕的碩士生。時代已經變了,導員沒學歷都干不了啦。
而大多數的人,你要想得到好的工作機會,學歷就是你的第一張臉面,然后別人才會給你機會去看你有沒有能力。
“我想畢業后直接去律所工作。”
鹿佳不想再重復做交不起學費在同學們面前舉手的噩夢了。
一年又一年,每次壓力大,鹿佳都會做同樣的夢。
老師嫌棄她不及時繳費耽誤事兒,同學們竊竊私語說她沒爸沒媽。
站在嬸子面子,要一個最基本的學費而不是校服費,都要提前醞釀好幾天,在心里打腹稿,鼓足一百遍勇氣等待著挨罵或是被敲腦袋。
有時候挨打完,嬸子明明知道繳費錢數,仍然故意不給夠,總是要差那么個幾塊錢,讓她繼續唯唯諾諾的一遍遍去要錢。
后來有了男朋友,本以為終于不用再嘗那種滋味,但當分手后,她才發現她還是那個小可憐,被打回原形繼續犯愁學費。
那段日子,她經常夢見大學輟學,成了嬸子常罵她的“你就一丫鬟命,還想當鳳凰,你有那命嗎,念大學”。
她會睡著睡著猛的驚醒,然后就抽煙。
穆微說她那段日子很努力一天就睡三小時不停打工,其實是壓根兒睡不著。
所以鹿佳想念研究生,可是她更想擺脫那個年復一年被詛咒的噩夢。她想,早些工作不再讀書,或許能緩解吧。
如果有一天,她的童年陰影不需要用一輩子去治愈,她想她會回來讀書的,她喜歡這件事,可以讀在職研究生。
這面陳老太依舊在勸:“鹿佳,律所也分大小的,如果你想去特別好的,那在一堆的應屆畢業生里,大的律所可能一年就收兩三個人,把材料剔除前看的是什么啊,不就是看學歷,在校表現好不好管理,司法考試過沒過。”
換個人,比如孫翩翩,陳老太都不會如此苦口婆心的勸。
因為這是鹿佳,四年來成績始終前茅,太可惜了,這不需要考,直接能保研的學生,等開學念就得了,怎么就保的機會也不要呢。
無奈鹿佳依舊是搖搖頭笑著拒絕。
陳老太摘下眼鏡擦了擦:“唉,你們吶,歲數小看的不長遠還不聽勸。一個能爭取到保研名額的不要啦,另一個想要,要費勁兒自己去考。那貝伊就是,不聽話嘛,大一掛過四科,大二上學期也掛科,那時候那么說她,別年紀輕輕成天躺在寢室里,別總和校外的打連連,又打麻將又喝酒的,跟那個于卉娟和孫翩翩成天的,就知道沒正溜。每次去念道你們,都給我當耳旁風。結果怎么樣,過后再努力,成績再好是校園十佳也沒用,貝伊想念就得去考,這就叫一步錯,步步錯。你要想糾錯,就要付出老大的努力。”
這是H大的硬性指標,大學四年凡是掛過科就沒有保研資格。
鹿佳急忙陪笑,可不能讓這老太太再磨嘰下去:“老師,您放心,貝伊正復習呢,剛報個校外考研班。”
“馬上就要司法考試,十二月末又要考研,就這幾個月時間,她得遭多大罪才能全拿下來。早聽我話,她用遭這二茬罪嗎,等著開學就行了。”
更不用說,這幾個學生還一天瞎折騰,那天給她送月餅去了,說自己做的買賣。這月餅也能倒動,能耐的。
鹿佳聽出來了,陳老太覺得貝伊失去保研資格是很可惜的,在恨鐵不成鋼。
陳老太又問問鹿佳的身體情況,這才放鹿佳離開。
在鹿佳受傷這件事上,陳老太是這樣吐槽的:“怎么和貝伊一樣呢,做好事不愛留名,留名磕磣呀?唉,希望你能和貝伊一樣有個好結局吧。”
不用上電視送個錦旗也行,鹿佳的檔案里能添一筆。
鹿佳走出主樓,想起這話還笑了笑。
怎么留名啊,當時的情況大娘都要不行了,人事不省,那大娘家的條件好像很好,外面配著司機,海鮮市場的人幫忙抬出來,司機看見了,認領大娘拉著就走了。
然后她和翩翩是跑出來打出租車追的大娘,當時沒功夫考慮自己醫藥費該由誰付的事情,就尋思人沒事兒吧,救人一回總要知道對方是死是活,她反正也有傷,當時手腕就不能動了,干脆跟著去。
到了醫院,再想打聽大娘,才想起來她們說不清名字,自己這面又是一身傷就去骨科了。
過后,孫媽媽趕來,把她和翩翩一頓罵,說憑啥白救人,瞅瞅這傷的,搭著醫藥費,連碗骨頭湯的感謝都沒有。這虧著是左手,右手考試都考不了。眼看要畢業,那考不了試就耽誤一年,這損失誰賠啊。她家人來說聲謝謝,咱也不至于這么寒心。
總之呢,鹿佳直到現在,也不知道她救的大娘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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