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遠嗯了一聲，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余初正準備開口，忽然想起兩個人談論的內容，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難看，她低著頭，緊咬著嘴唇，猶豫著要不要坦白。
    顧承遠說：“不說也行，反正過不了多久，秘書就會打電話給我了。”
    余初當然知道顧承遠的這一句話是什么意思：“他跟我說，要我有什么話，趕緊說出來，不然的話他就掛電話。”
    她很難想象，陶懷瑾居然也有這么無情的一面，當時心里就有些難過。
    不過很快就習慣了，因為這已經不是陶懷瑾第一次這么對她了。
    所以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以后，她跟陶懷瑾坦白了打電話的用意，讓陶懷瑾再陪她最后一天。
    陶懷瑾在電話里拒絕了她，而且還拒絕得很難聽。
    余初當時甚至想不通，自己為什么會愛上這樣一個男人，直到她聽到陶懷瑾的聲音里染上哭腔。
    “余初，如果不是你的話，云嬌根本不會跟我離婚。”
    “你已經把我的婚姻給毀了，所以為了我將來能夠幸福，求你不要來打擾我了。”
    興許是時間過去得不久，余初仍舊記得自己聽到這一番話的時候，胸腔似乎都被震得生疼。
    她痛苦得不行，甚至在電話里哭著求陶懷瑾，不要這么對她。
    然而陶懷瑾卻說：“我怎么對你了？我只是求你跟我保持距離，余初，我不喜歡你，就算云嬌不愿意跟我復合，我這輩子都單身，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是的。
    他說的并不是我要娶你，而是說……他不可能跟她在一起。
    云嬌的眼眶微微發熱。
    為什么不想跟她在一起？
    為什么不愿意娶她？
    難道她不好嗎？
    這些話，云嬌在電話里也問出來了。
    陶懷瑾給的回復是：“我不知道你是好還是不好，但我知道的是，我這輩子只會喜歡云嬌一個女人。”
    她聽到這些話自然是不會高興，所以在電話里崩潰地威脅陶懷瑾，必須要娶她。
    否則……
    她就跟云嬌同歸于盡。
    余初記得，自己這句話鋼說出來沒有多久，那邊似乎就傳來轟隆一聲巨響。
    電話也在那一瞬間被掛斷，她連續喊了好幾聲，陶懷瑾都沒有給出回應。
    余初這才意識到……
    情況似乎不大對勁。
    她抱著手機，在沙發里坐了很久很久，一直到最后，才等到陶母打電話過來通知她，陶懷瑾出車禍了。
    余初剛聽到這句話，腦海里回放的都是，剛才跟陶懷瑾打電話的情景，縱然是反映在遲鈍，也知道那一聲巨響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所以聽到陶母抱怨，她第一反應不是擔心，而是害怕。
    害怕自己害得陶懷瑾出車禍的事情讓大家知道了，大家會追究她的責任。
    支支吾吾應付了幾句，發現陶母并沒有懷疑到自己頭上，這才放松一點。
    后來聽到陶母要她來醫院里面照顧陶懷瑾，不僅不害怕了，甚至還覺得自己可能利用這個機會，跟陶懷瑾重新開始。
    所以余初才沒有拒絕陶母的請求。
    只不過她答應陶母的時候，怎么都沒有想到，慕衍之和顧承遠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