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讓收回落在經紀人身上的視線，在車里調整了個姿勢：“我對輩分比我低的人，不感興趣。”
    經紀人接著問：“那你對什么人感興趣？跟你年紀差不多大的……離異婦女？”
    慕景讓閉上雙眼：“你話太多。”
    每次當他這么說的時候，都代表他要生氣了，如果在這種情況下還不識趣的繼續問下去……
    慕景讓肯定會發飆。
    經紀人也明白這一點，自覺地閉上嘴，眼珠子來回地轉動著。
    慕景讓眼睛露出一條縫，將他的表情變化收入眼底，接著才閉上眼睛。
    看來，這個經紀人也沒有他想象之中的那么忠誠。
    顧氏集團。
    顧承遠終于從失落的情緒里走出來，正準備玩兒游戲，忽然接到慕衍之秘書的電話。
    他問：“有什么事嗎？”
    秘書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如今幾乎已經可以做到泰山崩于前而不形于色了。
    可這次在電話里，也有些惶恐：“慕總失控了。”
    顧承遠：“啊？”
    慕衍之失控？
    怎么可能？
    顧承遠跟慕衍之在一起相處那么多年，對慕衍之唯一的評價就是，行走的大冰塊。
    自制力也強到變態。
    不管是在生活還是在工作之中，他都是一張撲克臉。
    但這并不代表他生氣了……
    顧承遠正想跟秘書解釋。
    秘書鄭重地說：“請你馬上把裴清淺帶到慕氏集團，現在會議室里那么多條命，都握在你手里了。”
    話音剛落，秒掛。
    顧承遠看看手機，又看看辦公桌，最終還是決定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快速起身，敲響裴清淺辦公室的門：“趕緊出來一趟。”
    裴清淺拎著包包，走出辦公室問：“怎么？”
    顧承遠隨意地找了個借口：“你上次遞交給慕衍之他們的項目有問題，現在慕衍之他們正在開會討論，據說……”
    裴清淺：“嗯？”
    顧承遠深吸一口氣：“慕衍之很生氣，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裴清淺表情也變得嚴肅：“好。”
    慕氏集團，會議室里。
    眾人低著頭，沒有一個敢開口說話。
    慕衍之慢條斯理地在臺上面踱步：“已經三個小時了。”
    沒有語氣起伏的話，就像是一道催命符似的，在眾人耳邊響起。
    眾人聽到這句話，心瞬間跳到嗓子眼里。
    默默地把頭低得更加厲害……
    “還沒有找出任何毛病？”慕衍之的目光從眾人身上掃過：“平時出新項目的時候，你們不是很會挑刺兒嗎？嗯？”
    顧承遠答應要讓裴清淺來他們公司找他……
    但理由卻是項目有問題。
    然而到現在，他幾乎已經把慕氏集團的所有精英都喊到這里來了，讓大家集中挑方案的毛病。
    卻沒有一個人能挑得出來。
    慕衍之表面上很冷靜。
    心里卻亂得不像話……
    如果這次過來，確定項目沒有問題，那裴清淺肯定會發現這是他和顧承遠聯合起來找的借口，為的就是讓裴清淺主動找他見面……
    依照裴清淺的性格，一旦知道，肯定不會同意再來慕氏集團找她……
    真到那個地步，他想見裴清淺肯定比登天還難。
    所以，無論如何，這一次都必須要從這一份方案里，找出問題。
    “可是慕總……”已經有人想哭了：“我們真的找不出來一點兒瑕疵……”
    “咚咚咚。”
    秘書在門口匯報：“顧總和他的秘書來了。”
    慕衍之心里咯噔一聲。
    完了。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