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淺轉身。
    一束玫瑰闖入她的視線之中。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兒，就聽到那人說：“拿著。”
    裴清淺下意識地托住玫瑰，沉甸甸的重量，壓得她不自覺地彎下腰。
    慕衍之看她抱不住，伸出手，幫她托著玫瑰，減輕重量：“喜歡嗎？”
    “嗯……”裴清淺望著面前這束比人都高的玫瑰，登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按理說，在離婚時收到這束玫瑰，她應該很難過……
    可看到面前的這束花，她卻無奈的想笑。
    裴清淺問：“這花是在哪兒買的？”
    慕衍之指了指身后的花店。
    裴清淺帶著她折返回去，讓老板娘取出一部分，重新包裝。
    老板娘一邊忙活著一邊吐槽：“剛才他過來要我包那么多花的時候，我真以為他是個傻子。”
    將花包裝好，遞給裴清淺，她由衷地說：“現在看來，他是真的愛你，只不過太直男了，不會表達而已。”
    愛……她嗎？
    裴清淺接過玫瑰，神色黯然：“也許吧。”
    老板娘接著勸：“好好珍惜吧。”
    她也想珍惜啊……
    只可惜……
    夫妻之間的事，裴清淺也不可能跟老板娘說太多，跟她道謝后，兩人一起離開花店。
    坐到車里，裴清淺還沒出息的對懷里的玫瑰愛不釋手：“叔叔現在還是在老慕氏？”
    慕氏集團共有兩棟辦公樓。
    其中一棟是慕衍之正在工作的新辦公樓，另外一棟是接近開發區的老辦公樓。
    當年慕氏就是在老辦公樓成立的，后來做大了，又在市里買了新辦公樓。
    但是慕斯卻因為在老辦公樓里工作的久了，對老辦公樓有感情，一直沒舍得搬。
    所以才造成現在一個城市，兩個慕氏集團的局面。
    “嗯。”慕衍之透過后視鏡，打量著裴清淺：“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問。”裴清淺想到自己即將離婚，很快就能從那段漩渦般的感情之中抽身，心里雖然還是苦澀的……
    但整個人好像都放松了很多。
    “假如，我是說假如。”慕衍之不安地強調，生怕裴清淺發現口中假如的主人公就是自己。
    裴清淺奇怪，慕衍之在她面前，很少有這種支支吾吾不開口的情況：“怎么？”
    “我有一個朋友，在婚后很多年都沒有發現自己的真心……”慕衍之心里很苦：“然后他老婆要跟她離婚了，他忽然發現自己喜歡的是自己的老婆。”
    “然后呢？”裴清淺總覺得怪怪的。
    慕衍之不敢在看裴清淺：“他不想跟他老婆離婚，怎么辦？”
    裴清淺沒想到慕衍之要問的居然是這種問題，某一瞬間，她甚至懷疑慕衍之說的是不是他們兩個。
    后來轉念一想……
    慕衍之心里裝的都是喬安娜，怎么可能愛上他？
    自嘲地笑笑，這世界上確實有很多糊涂人：“那在這段婚姻存續期間，他對她老婆怎么樣？”
    慕衍之說不出口了。
    裴清淺試探著問：“很差？”
    慕衍之吃力地點頭：“是。”
    “那他十有八九根本不喜歡他的妻子。”裴清淺淡淡地開口：“如果真的喜歡，會不受控制的對他好……”
    根本不舍得他難過。
    就像是她這樣，在喬安娜走后，趁虛而入，霸占本屬于喬安娜的位置，成為他的妻子。
    一開始，她很高興。
    因為她總算完成了自己這輩子最想做的事。
    可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