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淺聽到這句話，直接愣在原地……
    他說……
    老婆，我們不離婚，好不好？
    裴清淺鼻子發酸。
    好嗎？
    她無比的想點頭，跟他說……好。
    但她很清楚她不能那么做。
    狠心強迫自己把那片刻的心軟壓下去，她一根一根地掰開慕衍之的手指，轉身，想讓表現得冷漠一些，絕情一些……
    慕衍之卻又抱住她，臉埋在她的脖頸，根本不看她的臉。
    裴清淺正想開口。
    肩膀卻忽然被淚水打濕……
    灼熱的溫度，生生地讓裴清淺把要說出口的話逼了回去……
    他哭了？
    “只要同意不離婚，無論你提出怎樣的條件，我都可以照做！”慕衍之近乎承諾般的口吻，聽起來有些無助。
    裴清淺有些晃神。
    “老婆，好不好……”慕衍之追問。
    裴清淺從沒想過，素來高高在上的男人，也會露出這么軟弱的一面。
    她猶豫了。
    但她也清楚，她不能妥協：“其實……我對你沒有任何要求。”
    從結婚到現在，她只希望能夠得到他的愛。
    可他……給不了。
    “什么樣的要求都可以！”慕衍之收緊胳膊：“哪怕你要我所有的家產，要我的命，我都可以給……”
    只要她愿意開口。
    “慕衍之啊。”裴清淺的嗓子發干，他越是卑微，她的心就越是難受。
    但她很清楚，她不能答應。
    否則，繼續留在這段婚姻里……
    她仍舊要面對，愛著喬安娜的丈夫。
    裴清淺緩了很久，才開口：“我對你唯一的要求就是，別顧慮太多，想做什么事就直接做，只要你開心就好。”
    “我想跟你在一起。”慕衍之從沒有痛到過這個地步。
    “前段時間，你還說想跟喬安娜結婚的。”裴清淺是說給慕衍之聽，同樣也是在說給自己聽。
    她想用這種自我折磨的方式，讓自己死心：“但這段時間，因為要跟我離婚，你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我的身上，所以你才在心里，才放大了我給你的痛苦。”
    “不是！”慕衍之急迫地解釋。
    裴清淺接著說：“你不應該把時間浪費在我的身上，懂嗎？”
    “我不懂！”慕衍之就像是個耍賴的孩子，只想達到不離婚的目的。
    “從喬安娜回來到現在，你都沒有嘗試過接受她。”裴清淺努力讓自己表現的輕松：“你怎么知道，你一定不想跟她在一起？”
    她扯開慕衍之的手：“試試看，也許有不一樣的收獲。”
    “我不想嘗試！”慕衍之成了困獸，不管怎么樣努力，始終逃不出那個怪圈。
    裴清淺后退兩步。
    慕衍之看著她離自己越來越遠，莫名地感覺，她像是就此要走出自己的世界。
    條件反射地要追過去，卻聽到她又開口了。
    “其實再也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你有多喜歡喬安娜，包括你自己。”裴清淺深吸一口氣。
    “別再說了！”他不想聽！
    慕衍之現在只想聽她說：老公，咱們不離婚了。
    “不是很過分的話，你別那么怕。”裴清淺很奇怪，都已經到這個地步，她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慕衍之沉默。
    “我想祝你，在擺脫我以后，可以和你的初戀長長久久。”裴清淺艱難地揚起唇角：“也祝我，在離婚后的某天，突然想要結婚的時候，可以找到一個我愛的，也愛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