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衍之嗯了一聲。
    仍舊沒有走的意思。
    裴清淺繼續保持微笑：“既然知道，你就應該跟我保持距離！”
    “我想吃了飯以后，在跟你保持距離。”慕衍之一本正經地回答。
    他的立場過于堅定，以至于即便裴清淺想反駁，都不知道從何說起，她看著慕衍之，似乎是想透過他臉上的表情，看出來他的想法。
    看到最后，她發現這種做法根本就是徒勞。
    因為慕衍之那張面癱臉上，根本沒有半分的情緒波動。
    裴清淺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正當兩人僵持間，一道玩世不恭的聲音忽然響起。
    “你怎么來了？”
    顧承遠站在裴清淺的身邊，胳膊攬著裴清淺的腰，語氣親昵：“不過清淺，客人都找上門了，哪兒有拒之門外的道理。”
    裴清淺瞥了他一眼，拍掉他的手：“這是在家里，沒有必要演戲。”
    實在是不想跟這兩個人打交道，她拎著食材轉身進廚房做午飯。
    顧承遠看了一眼自己被拍掉的手，挑了挑眉，接著無所謂地歡迎慕衍之：“進來吧。”
    慕衍之徑直走到客廳里，只是臉依舊黑得厲害。
    顧承遠坐在單人沙發旁問慕衍之：“渴不渴？渴的話，我給你倒水？”
    “她剛才說過，這里只有咱們三個人，沒必要演戲。”慕衍之強調，他也不清楚為什么，總之顧承遠那一副男主人的姿態，讓他很不舒服。
    “慕衍之。”顧承遠翹著二郎腿，認真地端詳著他。
    慕衍之往廚房看了一眼：“嗯？”
    “你有沒有發現你現在的狀態很不對勁？”顧承遠問。
    之前已經當著慕衍之的面說過，裴清淺要陪他演戲，慕衍之也同意了……
    可現在，他還沒有做出任何過分的舉動，只是表現出男主人的架勢，慕衍之的臉色就難這么難看……
    顧承遠懷疑，在這么繼續演下去，慕衍之很有可能覺得他真的跟裴清淺有一腿，從而跟他決裂。
    慕衍之不解地問：“有嗎？”
    “當然。”感情這種事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顧承遠放慢語速：“明明已經決定離婚，卻要在意裴清淺的所作所為……”
    慕衍之經過顧承遠的提醒，終于發現自己的不對勁，他回頭看著顧承遠。
    顧承遠拿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一口，劣質的味道，讓他不自覺地皺眉：“你不覺得你的立場很奇怪嗎？”
    “不覺得。”慕衍之沉著臉回答。
    作為丈夫，看到妻子和別的男人關系過于親密，他會不舒服，在正常不過了。
    顧承遠吊兒郎當地挑起唇角，他真的覺得慕衍之沒救了……
    喜歡，自己不知道。
    吃醋，還認為是理所當然！
    他認為自己非常有必要點醒慕衍之：“不覺得？那你的意思還想不想跟裴清淺離婚，和喬安娜復合？”
    “……”慕衍之被問住了。
    顧承遠能夠看出來慕衍之很糾結：“如果你不想離婚，那就跟喬安娜斷個干凈。但如果你還喜歡喬安娜，那我建議你不要在跟裴清淺有任何牽扯。”
    “可怎么樣才算是喜歡？”慕衍之看著顧承遠。
    顧承遠的女朋友有很多，但是真心愛過的還真沒幾個，不過這已經足以支撐著他給慕衍之傳授經驗了：“就是跟她相處會很開心，分開以后又會想著。”
    慕衍之認真地分析著他跟裴清淺的相處方式……
    顧承遠又強調：“開始的時候，想到會見到她，會緊張，會心跳加速。”
    這樣的狀態，只在喬安娜沒有出國之前，想要見喬安娜的時候產生過……
    慕衍之反思，難道他喜歡的人是喬安娜？
    “你對誰會產生這樣的心態，相信你自己心里也有答案了吧？”顧承遠只能提醒到這里了：“如果是裴清淺……”
    “不是她。”慕衍之打斷。
    顧承遠問：“是喬安娜？”
    廚房里的裴清淺聽到這個答案，笑了。
    這個答案真的一點兒都不讓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