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范天龍幾乎扭曲到極致的面龐，秦飛第一感覺是這家伙真的瘋了。
    也許這就是范天龍的真實心理狀況。
    這么多年來，他幾乎是一種執(zhí)念在支持著他一直在復(fù)仇。
    人一旦走了極端，就已經(jīng)不可理喻。
    和這個神經(jīng)病，實在沒什么好談。
    “怎么樣？”
    笑完了，范天龍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冷。
    “給你們?nèi)耄绻仃犻L你不能說服自己的兒子干掉自己，那么……”
    他掃了一圈站在圍在秦安國父子周圍的保鏢。
    “我會讓我的手下毫不猶豫將你們倆干掉，至于是怎樣的結(jié)局，那可都是你們自己選的。”
    他得意地豎起兩根手指，在面前晃了晃。
    “兩個人，只能活一個。”
    見此情形，秦安國雖然滿腔悲憤，卻無可奈何。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手刃這個曾經(jīng)是自己朋友的惡魔。
    不過現(xiàn)在一切都沒有選擇。
    如果兩個人選一個，他會毫不猶豫讓自己赴死。
    “兒子……”
    他剛開口，秦飛就示意他不要繼續(xù)往下說。
    “爸，別說了。”
    秦飛轉(zhuǎn)身，抬頭看了一下天空。
    今天沒有太陽。
    冬季的北高加索地區(qū)的天空永遠(yuǎn)一片灰蒙蒙，看不到陽光。
    但是從光線的亮度來看，現(xiàn)在已經(jīng)天亮，而且是早晨接近中午的時分。
    時間應(yīng)該差不多了。
    那些人……
    做事從不失手……
    看到秦飛到處張望，范天龍驀然感覺不妙。
    他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
    “不用看了，這里方圓五公里之內(nèi)都不會有你的援軍，只要有人進(jìn)入警戒圈，我的人和將軍的人都會發(fā)現(xiàn)你的人。”
    “果然猜得沒錯啊……”秦飛嘆了口氣，喃喃道：“五公里……”
    他低下頭看了一眼地下的雪，然后抬起頭淡定地看著面前的范天龍。
    “幸虧你只是布下了五公里的警戒圈。”
    “什么意思？”范天龍一愣，眉頭皺的更緊。
    不祥的預(yù)感如同泉水一樣從心頭涌出。
    秦飛問：“聽說過圣十字兄弟會嗎？”
    范天龍的瞳孔瞬間開始收縮，厲聲道：“你說的是那幫殺手？”
    “嗯。”秦飛點了點頭，“他們之中，最厲害的叫做‘十二門徒’，能被稱作十二門徒的人，每個人都有一項很厲害的絕技，那就是匪夷所思的狙擊技術(shù)，據(jù)說他們可以通過自己特制的狙擊步槍，使用一種特制的‘屠龍彈’，能夠狙擊五千米之外的目標(biāo)……”
    ……
    噠噠噠——
    槍聲忽然從遠(yuǎn)處響起。
    在場的所有人臉色一變，當(dāng)然也包括秦飛。
    這不是屠龍彈發(fā)射的聲音，至少和自己曾經(jīng)聽過的不一樣。
    幾乎所有人都愣了一下，范天龍旋即哈哈大笑。
    “你特么嚇唬我啊？哈哈哈哈哈！還特么屠龍彈！狗屁彈！”
    他抬起手槍，對準(zhǔn)了秦飛父子。
    “我現(xiàn)在開始倒數(shù)，給你們?nèi)搿?
    一邊說，范天龍一邊抬手看了看表。
    在他看來，秦飛是在拖延時間。
    川崎隆一已經(jīng)驗完了貨，現(xiàn)在只要干掉秦飛父子，一切都宣告結(jié)束了。
    沒必要在這里拖延時間。
    沒人知道秦飛是不是在等特種部隊救援。
    FSB和MI17的行動小組都可能真的出現(xiàn)在卡拉吉爾的這個廢棄煉鋼廠周圍，之前一直這么安靜，而且巴斯基夫的行動一直順利，范天龍心頭早已經(jīng)疑竇叢生，在他的印象中，秦飛并不是這么容易就被抓獲的。
    一個人滲透？
    這顯然有些不對勁。
    “一……二……三……”
    他開始數(shù)著數(shù)字。
    秦飛此刻心頭的驚詫一點不亞于任何人。
    怎么回事？
    遠(yuǎn)處的槍聲變得越來越密集，在場的巴斯基夫開始朝著自己的手下吆喝：“彼得羅夫，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是一支小分隊，在我們的東面和警戒的巡邏隊發(fā)生了激烈的交火。”彼得羅夫拿著對講機(jī)，一邊指揮自己負(fù)責(zé)在周圍警戒的手下，一邊朝著隧道里的嘍啰大喊：“動作快一些，驗完貨我們就撤。”
    秦飛的額頭滲出冷汗。
    為什么沒等自己有所動作就已經(jīng)響槍？
    響槍了，為什么周圍的敵人卻毫發(fā)無損？
    一個個混亂的念頭崩出腦海，思維頓時變得凌亂起來。
    行動小分隊？
    是誰的行動小分隊？
    這絕對不是自己周密計劃的一部分。
    是誰攪亂了這一切？
    秦安國似乎也意識到了事情有些不對。
    “兒子，怎么了……”
    “爸，我們要賭一把……”
    “二十……二十一……”范天龍依舊在看著自己的表。
    “趴下！”秦飛一把揪住身旁的秦安國，倆人在眾目睽睽之下瞬間臥倒在雪地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