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志又想起王芬的叮囑，腳步便有些放緩了。
    唐楠察覺到，回頭看了他一眼：“你有事兒嗎？”
    “沒，沒有。”劉志趕緊說。
    唐楠說：“馬上就到學校了，你去陪阿姨吧，不用送我了。”
    劉志沒作聲。
    旁邊有一幅梯步，通往江邊。
    劉志躊躇了一下說：“唐楠，時間還早，去江邊走走。”
    唐楠微怔，不料劉志會發出邀請。
    不過，她倒是爽快的答應了：“走吧。”
    剛才晚飯，她吃得不少，散散步當消化。
    此時確實也還有些早，回到學校也無事可做。
    劉志卻心花怒放。
    他先下梯步，朝唐楠伸了伸手：“小心。”
    唐楠看了一眼他的手，沒有伸手過去，淡說：“這條路，我走過好幾次了。”
    “哦，好。”劉志澀澀的扯了扯笑，把手縮了回去。
    兩人默默的下著梯步，再穿了一條小巷子后來到了江邊。
    12月的江邊，已經退了潮，露出了大片的鵝卵石。附近居民家里透出點點燈光，朦朧的照著江岸。
    幾艘大輪船，停泊在不遠處的港口，漁火點點。
    這里離學校近，來江邊散步的學生不少，很多都是情侶，手拉著手的走著。
    劉志也不知道要和唐楠說什么，兩人就默默的走著路。漸漸的，就遠離了人群。
    再過去是一片樹林，沒有住家戶，光線不明，看不清路了。
    “在這兒坐坐吧。”劉志說。
    唐楠走向一塊大石頭，一下子坐下去，姿勢灑脫。
    那石頭，足以坐兩個人。
    劉志遲疑片刻，挨著唐楠坐下，唐楠并沒有躲。
    此時，江風徐徐，隱隱的吹來女孩子身上的馨香。
    劉志的心，微微跳躍。
    他伸著腿，手插在腿縫里，暗暗的搓著。
    “你，你們上學都學些什么？”他試著找話題。
    “現在學理論。”唐楠望向江面，淡聲說。
    “哦。”劉志又聲蔫了。
    靜默了片刻，劉志覺得有些沮喪，為自己的不善言詞。其實也不是他不會說話，只是面對唐楠，他就莫明發慫，好像說什么，都會讓唐楠笑話似的，便不敢說。
    在a市的時候，他好歹也是老大，嘴巴油著呢。
    此時，卻像個啞巴一樣。
    感覺有些不舒服，劉志忽然失笑：“是不是覺得，和我呆在一起特無聊。”
    “沒有呀。”唐楠淡聲說。
    “我都不知道說什么。”劉志呵呵。
    “不需要說什么。”唐楠說，“不喜歡話嘮。”
    劉志：“……”
    意思他沉默是金還對了。
    這時，有一股涼風吹過來。唐楠伸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劉志見狀，立馬脫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唐楠的身上。
    “我不冷。”唐楠拒絕了一下。
    “披著吧。”劉志說。
    唐楠嘴上拒絕，但是并沒有把劉志的衣服取下來。
    他的衣衫上，有一股特屬于男人的味道，隱隱的透出一絲煙草的淡香。
    唐楠低垂了一下眼簾。
    四周沒有人，特別的安靜。江中有游輪經過，發出了汽笛聲。
    點點漁火，被涌動的江水稀碎。
    唐楠望著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