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墜崖(1/2)
黑衣人見兩人都掉到懸崖下面,臉上的神色變了幾變,最后轉身離開,留下空蕩蕩的一句話:
“無知。”
此時,在寺廟門外等候的幾人面面相覷:“陛下和娘娘怎么還不出來?”
“不知道啊,難道在里面睡著了?”
“應該不會,雖然娘娘可能會睡著,可陛下應該不會睡著啊!”
“不知道,要不再等等看,按規矩我們不能進去的。”
幾個人如是商量著,全然不知此時屋內已經沒了人。
————
懸崖邊上,橫長著一棵歪歪扭扭的樹,那樹干細弱,仿佛一陣風就能把它折斷的樣子。
而這棵樹就是以這個細弱的狀態,在懸崖邊上長了許多年,此刻還掛著兩個搖搖晃晃的成年人。
衛鈺軒一只手緊緊抓住那根突出的枝干,另一只手緊握著柳蔭的手腕:
“你不要亂動,我帶你上去。”
柳蔭紅了眼眶,她本不傷懷,可這種情景卻總讓她感覺到心酸。
“皇上,你……”
感覺到手上的力道越來越松,衛鈺軒咬緊了牙關:“別說話,我快撐不住了。”
柳蔭癟了癟嘴:“那你松開吧。”
她也曾見過許多墜崖而死的陰魂,其中不乏被人拋棄而墜崖的鬼。
現在自己也遇到了這種情況,與其讓他拋棄自己,還不如自己先放棄他,省的以后做了鬼也沒面子。
柳蔭這樣想著,便要掙脫衛鈺軒的大手。奈何身上沒有力氣,她試了幾次,都沒能把手掙脫出去。
衛鈺軒只得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說什么傻話,我才不是那無情無義之人。”
不自覺的,把“朕”都說成了“我”。
柳蔭心中一暖,還沒說話,便又聽到衛鈺軒說著:“別亂動,我帶你上去。”
柳蔭心中一暖,拒絕的話說不出來,于是答應了下來:“好。”
話音還未落,衛鈺軒手中的枝干發出“咔嚓”的斷裂聲。
衛鈺軒心中一緊,急忙把身子往上傾,想要在樹枝斷裂之前爬上去。
可惜這一想法落空了,還沒等衛鈺軒有所動作,樹枝便已然斷裂。
衛鈺軒想要抓住巖石上的凸起處,可結果是,不但沒有抓住,還在手上割裂了幾道深深的口子。
無奈之下,他緊緊拉住柳蔭的手,兩人一同掉了下去。
值得慶幸的是,在這懸崖絕壁邊上橫長了許多樹木,給兩人的下墜減少了很多沖擊力。
再往后的事情,兩人就都不知道了,他們不知何時都暈了過去。
此時,名隱寺內早已亂做一團。
“你們幾個,去那邊找,這幾個人跟我來。”
不只是柳蔭帶來的四個宮女,連衛鈺軒帶來的那個看起來膽小的車夫,此時也擔起了大任。
只見他一臉嚴肅的對著身邊人說著:“這件事切不可向外傳揚,否則心懷不軌之人必將掀起動亂。”
“可我們又該如何隱瞞?”
“待我傳信一封,派人來找。”車夫一邊說,一邊抽出懷里的紙筆。
旁人唏噓他帶的齊全之余,還不忘問個清楚:“這還不是讓外人知曉了?”
“自然是信得過的人。”
車夫寫好信,塞在一個簡小的銅管里,對著天空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
不多時,便有一只鳥從遠方飛了過來。
車夫把那只鳥抓住之后,旁人才看清楚,那不只是普通的一只鳥,還是一只……大鳥。
車夫撫摸了一下大鳥的羽毛,把那枚銅管系到大鳥的腳腕上,把它拋向空中。
大鳥撲棱撲棱翅膀,又按原時的路飛了回去,最后變成空中一個會移動的黑點。
在一處小溪上,蜿蜿蜒蜒的流淌著水。
那水本是清澈,此時卻已被溪上兩個人的血染成了紅色。
兩個人衣飾華貴,卻也有許多處被撕破,狼狽至極。
奔流不息的水流把他們帶向不知名的地方,他們自己卻還渾然不知。
其中的男子睜開眼睛,眼里閃過一瞬間的茫然,又瞬間清醒,趕忙坐了起來,讓自己不再漂流。
同時,他也抓住了另一個昏迷中的女人,焦急的喊著:
“柳蔭,快醒醒!”
柳蔭并沒有醒來,還是在昏迷當中。
無論衛鈺軒怎么叫喊,都沒能把她喊醒。
衛鈺軒無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自己和柳蔭拖上了岸。
衛鈺軒嘗試著把柳蔭背在身后,奈何他的身子已經脫力。
方才上岸就已經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他只得坐在地上,靜靜地休息,同時提防著周圍,以免有野獸和敵人出沒。
身上的傷口已經停止了流血的趨勢,可也被水泡得腫脹起來。
正惆悵間,忽然傳來一陣由遠及近的歌聲。
“入山看見藤纏樹,
出山看見樹纏藤,
藤生樹死纏到死,
樹生藤死死也纏。”
伴隨著歌聲出來的,是一個憨厚老實的青年壯漢,背上背著一挑柴。
衛鈺軒見來了人,一下子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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