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秋水妹留下的機緣(1/2)
蘇星河臉色一變,失望的搖搖頭,看向李慕的目光已沒那么熱烈。
李慕見此卻笑道:“原來這局珍瓏并非先生所布,先生是否以為,在下根本不懂下棋,是以才會下出如此臭棋?”
蘇星河聞言神色一動,不解的望向李慕。
卻聽李慕解釋道:“難道先生沒看出,這局珍瓏需看破‘得便是失,失既是得’這八個字,方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嗎?”
“布下這局珍瓏之人,當真是位奇才,此棋局變幻百端,因人而施,愛財者因貪失誤,易怒者由憤壞事。”
“這局棋若是糾纏于得失勝敗之中,便永遠不可能破解,只有破而后立,方有一線生機。”
聽著李慕的解釋,蘇星河目光越來越亮,而那三間木屋之中,無崖子猛然睜開雙眼,臉上有激動之色浮現。
蘇星河迫不及待的將李慕自填一子,自己擠死的一大片白子取下,隨后填上一枚黑子。
下了這枚棋子后,蘇星河忍不住開口道:“李大官人,你殺了自己一塊棋子,黑棋再逼緊一步,你又要如何應法?”
這個時代“公子”用于稱呼未婚男子,已婚男子則一般是大官人。
阮星竹乍聞蘇星河開口,驚奇的道:“先生不是聾啞人嗎?怎么……”
蘇星河擺擺手,急切的道:“那不重要,李大官人請落子。”
李慕見狀也不多言,泰然自若的拈起一枚棋子,下在了剛剛因自殺一片白子,留出來的空處。
蘇星河雙目發亮,這一步棋卻是大有道理。
這十年來,蘇星河于這局棋的千百種變化,均已拆解得爛熟于胸,對方不論如何下子,都不能逾越他已拆解過的范圍。
但李慕一上來便是一記,猶如橫刀自刎般的怪棋,卻反而讓局面豁然開朗。
黑棋雖然仍舊大占優勢,白棋卻已有轉圜余地,不再像之前那般縛手縛腳,顧此失彼。
這種下法,卻是他前所未遇,這次他思索良久,方才落下一子。
李慕仍是面帶微笑,隨手應對,兩人相繼落子,再下得十數子后,白棋已是大占上風。
蘇星河臉上神色又是歡喜,又有些焦躁。
歡喜是因為此棋局終于要被人破解,焦慮則是出于對弈之人,即將輸棋時的本能。
再下得幾子后,局勢徹底倒轉,黑棋不論如何應法,都要被白棋吃去一塊。
但如黑棋放開一條生路,那么白棋就此沖出重圍,那時別有天地,再也奈何它不得。
在蘇星河思忖半晌,終于落下一子后,李慕微笑道:“前輩,這局珍瓏,區區不才破了。”
說完落下最后一子,蘇星河凝視棋盤良久,突然仰天長笑開來。
“哈哈哈……李大官人大才,家師布下此局,十年來無人能解,便是老夫自己也不得其法,李大官人解開這局珍瓏,老夫感激不盡。”
他起身對著李慕抱拳深深一揖,不待李慕還禮,便走到他身旁,一把握住他手腕,往木屋方向行去。
“來來來,李大官人,進屋一敘。”
阮星竹連忙跟上,蘇星河拖著李慕,來到那三間沒有門戶的木屋前,抬手一掌就拍出一個窟窿。
“李大官人請進,里面還有一層門板,便勞大官人自行打開,李夫人還請在屋外稍候。”
李慕對蘇星河問道:“先生不進去嗎?”
蘇星河微笑道:“老夫無須進去,李大官人請,屋中自有機緣相候。”
李慕見說,便對阮星竹道:“那竹妹你便在此稍候片刻吧!”
“嗯。”
李慕返身進屋,走過丈余距離后,果然又是一塊板壁,隨手一掌拍開,再進一道門,便到得一座空蕩蕩的房間。
“老朽等了十年,終于等到啦!你快快過來。”
一個和藹慈祥的聲音傳來,李慕循聲向前,拐過一道拐角,終于看到說話之人。
二十年后無崖子去世時是九十三歲,如今才七十多。
但也沒多少區別,逍遙派內功不散,外表便不會有多大變化,功力越深,便能保持越久。
如今的無崖子長須飄飄,沒一根斑白,面如冠玉,更無半絲皺紋。
雖然全身癱瘓,靠著一條繩索綁縛才能保持盤坐姿態,卻仍舊神采飛揚,風度閑雅。
李慕上前見禮道:“晚輩李慕,拜見前輩。”
無崖子上下打量了一番李慕,滿意無比的道:“好好好。”
他一連三聲好,這才接著道:“相貌俊朗不凡,氣度卓爾不群,能解破我布下的珍瓏,聰明才智亦是非同小可,好,好的很吶。”
李慕道:“前輩布下的珍瓏?這么說,當年在無量山瑯嬛福地,與那位‘秋水妹’隱居的無崖子,就是前輩?”
無崖子驚訝的道:“你去過瑯嬛福地?”
李慕頷首道:“是,當年晚輩于無量山游玩時,在一隱秘之處發現一座洞天福地,并在其中得到一門名喚‘北冥神功’的絕世功法。”
“在那福地之中,晚輩便見過刻在石壁上的珍瓏棋局。”
無崖子愣了愣,奇道:“那瑯嬛福地中沒人么?”
李慕搖頭道:“沒有,在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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