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碾壓與被碾壓(1/2)
陋巷不遠處有一座小小的二層樓,此刻樓頂處,擺了一張方方正正的小桌子,材質非金非玉,但絕對名貴,而桌面上放著一壺酒,兩個酒杯,都是再普通不過的瓷杯,是尋常略有點閑錢的老百姓用來喝茶的瓷杯,上面的山水畫畫風十分突兀,只有一個大概的圖形連起碼的人都看不清楚,可這里面卻裝著極其名貴的酒,酒名忘憂。
忘憂酒能不能忘憂、難說,但味道確實極佳,兩人頻頻對飲,竟是舍不得放下手中的酒杯。
“你說,劍宗的小家伙能拿的下那個刀門的弟子嗎?”一人問。
另外一人看不清面目,整個人瘦的像是一條線,只有一套衣服撐著。他聽友人這般說了,有些哭笑不得。
“劍宗第十四的弟子,怎么可能不是刀門倒數第一的對手呢?”他伸出三根手指頭來,“我敢打賭,他撐不過三招?!?
另外一人同樣面容模糊,聞聲后也笑了說:“之前看他干凈利落的斬殺兩名三境仆人以為他武道尚可,看來是我多慮了?!?
他頓了頓,卻又說:“盡管楚兄眼光向來極準,但小弟我還是想跟楚兄賭一下,我賭他贏!”
“哦,既然這樣,那就拭目以待?”
“拭目以待?!?
兩人又開始對飲。
……
左傾峰再次擦了一把臉,血水混著汗水遮住了整個臉部,他卻毫不在意,只是任憑發絲散落,透過發絲緊緊盯著負劍少年郎,亦如一年前他在野豬林惡狠狠的盯著林行到,想要用手中的刀將他捅個透心涼!
負劍少年郎眉心眉心有顆痣,原本是黑的,現在卻變成了紅的,他單手持劍,一步一步朝著左傾峰逼了過來。
左傾峰緊緊注視著他的步伐,在這中規中矩的步伐之中他看見了無窮無盡的恨意,可他絲毫不慌,反而充滿了笑意。
刀門弟子行走在外,向來不愿無故生事,更不會做出憑借宗門勢大欺壓普通山門弟子的事情,可劍宗不然,他們的行事理念與刀門截然相反,因此兩家向來不合,且兩宗的矛盾積怨已久,從刀門歷代祖師都壓了劍宗一頭便可看出,哪怕是現在聶鳳雙跌境,孤獨沖依然不敢輕易觸碰他的眉頭,可惜劍宗弟子卻沒有這種眼色,最近幾年在各處打壓刀門后輩已是屢見不鮮,是以兩大宗門弟子若是遇見,不打一架都不太可能!
如今左傾峰入了刀門,按照規矩,此戰只能勝不能敗!
同樣,對于負劍少年郎來說亦然。
無窮無盡的劍氣匯聚成河,少年郎每走一步氣勢陡然攀升三分,直到其周圍竟然空了三丈,成了真空!
進入四境破釜境,會遇到武道第一道門檻,丹田承載不了無窮無盡的真氣,所以需要破釜沉舟,打通周天三千六百穴竅,穴竅開的越多,將來成就越高!
少年郎不才,打開了一千二百穴竅,已經處于劍宗年輕一代第十四,惜敗于第十三!
他的劍道,走的是最純正不過的守正劍,注守不注攻,與劍宗另外一個體系的四顧劍注攻不注守截然不同,形成了兩條涇渭分明的道路??山裉?,他選擇了主動進攻,因為他的親哥哥死在了此人手里,盡管他很不相信。
“今日拿你的命祭我哥在天之靈!”
一字一句說完,他終于開始出劍!
劍氣森然,迅速的在陋巷中馳行而過,速度極快,威力自不用說??勺髢A峰頭也不抬,他就這樣靜靜的立在原地,直到那把品相極佳的長劍到了跟前,劍氣即將擦到鼻尖的瞬間,他才抬起了頭!
一雙紅的似血的雙眼,宛若魔鬼一般從地獄里踏著無數枯骨而來,這是什么樣的殺氣,陰寒、冰冷,襲來如墜冰窟,少年郎握住長劍的手竟然顫了又顫!
當!
左傾峰隨手抬刀掃開那把長劍,清脆而又輕易,少年驚訝的發現他整個人被這輕輕一刀帶著向前跌去!
他想要回頭,想要看清左傾峰的方位,可在如此狹窄的空間內,他竟然捕捉不到那人的身影!
一絲恐懼浮上心頭,他掙扎般的側過臉頰,突然看見一張布滿血污的臉正在對著他笑,還露出一口白牙!
左傾峰舉起刀柄,直直的看著天空,向下輕輕一點!
轟!
少年郎背部猛然遭受重擊,轟然墜地,一身白袍盡數粉碎,露出一具赤條條的身體,地面極具塌陷,一個直徑三米的大坑出現,而在坑底,左傾峰低頭看著腳下的少年,面無表情。
“比起你哥,你差遠了,不騙你、真的?!?
左傾峰一腳將其踢開,輕聲道:“對付你哥,我用了百分之二百的力氣,可對付你……”他冷漠的注視著少年挫敗的雙眸,像是看一條死狗一樣憐憫,“只用了一半的力氣不到!”
少年痛苦的閉上了眼,這一刻,他突然發現平日里積攢起來的驕傲就像是瓷器一樣輕易地破碎。
他咬了咬牙,沙啞著聲音問:“你究竟有多強?”
左傾峰看了一眼天色,喃喃自語:“待會你就會知道了。”
他緊緊注視著二層樓的方向,慢慢舉起大拇指,然后向下。
蔑視,就在此刻。
兩層樓上對飲的二人,幾乎是同時放下了手中的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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