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回 紅心染就嬌嬌色,素手描成落落妝(1/2)
齊天道:“事不宜遲,我們趕緊過去。”傾城拖著斷腿,一蹦一跳過去,扶著齊天肩膀,向成師叔道:“眼下有個機會,就看你能不能抓住,事情若成,姑娘自會從輕發落。”
那成師叔觸犯幫規,處理極其嚴峻,重則凌遲處死,輕也難逃廢除武功,逐出幫中的下場,這兩人又是老幫主的傳人,怕是更要罪加一等。他自己除之不得,即便眼前脫身,想也難逃追究,對方既許將功贖罪,只要配合得當,無論事成與否,都是一功。他權衡利弊,當機立斷:“老漢罪孽深重,但憑兩位吩咐,自然無不遵照。”
傾城道:“叫賣‘忽雷駁’的人,極有可能是我倆的死對頭,你領路前往,到時聽姑娘吩咐行事。”
那馬師叔連聲應道:“是,老漢明白。阿花,快伺候姑娘上車,幫忙趕車。”敢情馬幫中人,無論男女老少,人人都是趕車能手。
傾城道:“山坳后面還有點行李。”這點小事,成師叔本來吩咐許木照辦就行,可他為了將功補過,事無巨細親力親為,一一將傾城劫持的行李搬上車。
齊天本欲騎行,擔心傾城腳傷,只得棄馬同乘。許木將尤金尸體搬到尤金的坐騎背上綁住,他自己本無坐騎,將馬車讓予阿花,阿花的坐騎被傾城打瞎一眼逃亡而去,只得與尸休同乘一騎。
一行當即啟程,馬不停蹄的趕往宣城。快到進城,那成師叔怕尸休打眼,惹來官兵盤查,吩咐許木藏在城外,待得天黑再偷運進城,另行安葬。
傾城雖然擔心許木腳底抹油,可當務之急,卻是緝拿張辛苦,為師公報仇要緊。
那成師叔似是知她想法,隔著車簾道:“姑娘放心,幫中弟子違犯幫規,還從無潛逃的。”
傾城道:“卻是為何?”那成師叔答道:“一來幫規嚴厲,凡有犯事逃逸,一律按照叛幫論處;二來幫眾家屬的生活用度,平日皆由幫里支付,那怕遭遇處罰供給依舊。如若叛變,不僅本人難逃緝捕,家人的生活隨之失去保障。”
齊天暗中點了點頭,看來任何組織的興盛,除了制度的完善,和賞罰分明外,還少不得福利優厚,讓人沒有后顧之憂。
傾城拍著身邊的座位,向齊天招了招手。齊天低聲道:“隔車有耳,這個……不太好吧?”
傾城紅暈滿臉,啐道:“死鬼,想那去了?我們這副模樣過去,如果真是那狗賊,可不打草驚蛇。”
齊天自知會錯了意,面紅耳赤的坐了過去。傾城攬住他肩膀,將半邊身上掛在他身上,湊嘴往他耳朵里呵了幾口熱氣,待要逗他一番。
齊天被吹得又癢又酥,忍不住轉過頭去,因是靠得太近,四片嘴唇貼在一起。傾城紅暈滿臉,索性撅起嘴巴,親了他一口道:“怎么樣?”
齊天扮了一個鬼臉道:“滋味淡了,要不再來一個?”傾城皺起鼻子道:“想占姑娘的便宜,可不上你當。”
兩人打鬧了一陣。齊天問道:“你的腿要緊么?要不先去醫治,可別留下遺患?”
傾城道:“殘了正好遂你的意,免得往后開溜,纏著你脫身不得,姑娘一拐一瘸的,想追也追不上。”
齊天佯裝嘆了口氣:“放著這么個如花似玉的俏媳婦,我就是頭呆馬,也舍不得開溜。”
傾城在“三陰交”“足三里”和“陽陵泉”三處穴道上面,各自運勁一點,緩住疼痛:“既然你沒想甩脫,這腿一時半會,估計瘸不了。”
齊天聽她如此說,顯然心里有數,略微放下心來。傾城問道:“你的腿呢?不是也被打中穴道。”
齊天道:“可能人家手下留情,我暗中行了一遍功,早就沖開了。”這倒不是人家手下留情,而是他服用“白澤丹”后,內力突飛猛進,加上“襲常功”玄奧無方,尋常的打穴手法難有成效。
那成師叔當先引路,阿花趕著馬車尾隨,進得城去,左轉右拐的行了一程,來到一家“云來客棧”門口。
那成師叔請示道:“兩位到了。”傾城卻不下車,從懷里摸出一只玉匣,打開盒蓋,里面隔了一個品字形的格子,分別盛著紅黃藍三色染料。
齊天只道她要修飾,委婉的提醒:“此行不是會客,是否過于隆重?”傾城拋了一個白眼:“隆重你個頭,就你這點見識,怎么走的江湖?”
齊天一陣苦笑,他自思自己絕非愚笨之人,怎么在對方面前,就處處顯得愚不可及?
傾城左手挖點藍色顏料,右手沾些綠色顏料,往掌心吐了幾口口水,她搓了會抹在臉上,一張秀麗的臉蛋,頓時斑駁點點,面目全非。
齊天只瞧得嘆為觀止。傾城完了依樣畫葫蘆,將齊天化妝成一個黃臉的青年。
兩人下得車來,那成師叔楞了半響:“兩位真是神乎其技,要不是打車上下來,老漢還得懷疑自己眼花。”
傾城毫不領情的道:“少拍馬屁,誤了姑娘的正事,才有的你好瞧。”成師叔諾諾應過,吩咐阿花留下看車,領著齊天、傾城進去。
一個小二機靈地迎了上前,哈腰說道:“三位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宿?”
成師叔搬來一張椅子,用袖口拭擦干凈,伺候傾城坐下道:“天字丁號房的那位客官可在?”不待小二應答,樓上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