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潔身自愛(1/2)
投奔年少時期的舊相識,只為了存活下去嗎?
聽過之后,唐鋒在馬車里淡淡問道:“沒記錯的話,你在十年前,便嫁到京城去了,夫家應該是姓劉的高官子弟吧?”
“是的。”
孟夫人身子一顫,完全確定了馬車里的果然是他……就是他!
她低下頭,兩行清淚不受控制地流淌出來,輕聲回道:“我的夫君受奸人迫害,被貶到郭北縣做了縣令。抵達郭北縣還不到一個月,三天前,夫君他……便在衙門里七竅流血,原因不明慘死當場,我,我……”
后面已是泣不成聲,難以表達清晰了。
但已經能聽得明白,簡單地說,她的丈夫被人害死,她再不逃,也是活不了幾天的。
在郭北縣,她沒有其他的親戚朋友,求救無門,只能想到了一起長大的那個男人:鎮南將軍唐鋒。
距離上,太平府也是最近的,所以就倉皇趕路,以至于錯過了較為安全的夜宿之處。
知道這些就夠了,具體細節,在唐鋒這里已是毫無區別。
話說十年前,她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子,放在現代地球,頂多也就是個高一女生,在這種封建社會,她有什么資格和能力決定自己的婚姻,以及命運。
所以嘛,她只是命苦,倒也沒什么過錯。
況且唐鋒只是頂了個鎮南將軍的身份,對于‘自己’和她的那段過往不會有任何觸動,也就談不上有什么情感糾葛。
結婚十年,她有沒有孩子這個問題不需要詢問,唐鋒一眼就能看出答案。
這孟信玉屬于至陰至寒的玄冰體質,在這個陰氣極重秩序全無的妖魔世界,即便不曾修煉過,也會導致此種體質的一些玄奇特征不受控制的展現出來。
所以嘛,結婚十年,她還是個【*****,原因僅僅是,男人的那玩意還沒碰到她,就已經凍成冰棍,或縮成一團了。
她那老公,真夠可憐的,不過嘛,對她應該也確實屬于真愛,結婚十年不曾一日,居然沒把她休掉。
在這種男尊女卑的封建社會,這倒也是極為罕見的。
行吧,其他的不多說了,只沖著少兒時期掀裙底‘涼快一下’的這層緣分,也不可能把她棄之荒野,不管不問。
唐鋒在車廂里說:“你應該猜到我是誰了,而我的下一站正好就是郭北縣?!?
孟信玉在外面身軀顫抖,全仗著丫鬟的扶持才能保持站立,否則,已經哭得癱軟在地了。
倒不是說她對唐鋒舊情難忘,而是命運凄慘,身處絕境,終于遇到了有能力幫助和搭救自己的那個他,心志瞬間垮塌,作為一個弱小無助的女人,此時此刻只是低聲抽泣,而不是大聲哭嚎,就已經很含蓄很克制了。
回郭北縣?
她不曉得唐鋒前往郭北縣有何目的,此刻只能壓抑著抽泣,盡量提醒:“將軍,郭北縣形勢混亂,各種黑惡勢力無法無天,早就不在官府的控制之下……”
她也不曉得應該如何描述才好,反正,在她眼里那絕對是一個可怕至極的魔窟,好不容易逃出來,這又要回去了嗎?
但她沒有資格和能力決定這些,最多也只是提一點看法,一如十年前那樣。
“孟夫人不需要擔心什么?!?
小唯這時候走過去對孟信玉說:“最不濟,我家老爺一聲令下,把那郭北縣推平了就是,如同眼前這個莊子?!?
推平郭北縣?
孟信玉和她的丫鬟,家仆,一起回頭朝已經夷為平地的莊園看去,還有烏壓壓列隊一側,包裹在金屬甲胄里的鬼面戰士。
是的,有這樣一支鋼鐵軍隊,還有這兩位斬妖除魔的仙子侍女,他這位將軍大人確實有底氣說出這種話來。
唐鋒再沒與孟信玉多說什么,甚至憋在車廂里一直不曾露面。
這感覺,放在當今社會,像是在刻意避嫌,畢竟,這位孟夫人……嚴格來說應該是劉夫人已經成了寡婦,與他唐鋒又有著少年時期的一段舊情,走得太近很容易被人說三道四。
但唐大將軍真的在意這個嗎?
答案是……
孟信玉幾人還是被安置在他們那兩架馬車上,雖是較為簡陋的雙輪馬車,湊合一宿倒也沒有太大問題。
“夫人……”
一個時辰后,夜已深了,丫鬟月兒察覺到身邊的夫人還是沒有入睡,便小心翼翼地詢問:“夫人,您還沒有睡著嗎?是不是很冷?要不要我去找小唯姐姐,再討要一床被子?”
“不用了,我不冷,只是睡不著,月兒你睡吧,不用管我。”
孟信玉哪能睡得著呢,心里面不知道多么的復雜煎熬,關鍵是:他居然沒有出來車廂,看上自己一眼……
他還在怪我,恨我,怨我嗎?
想想也是,他的怪怨和記恨都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在他最為艱難的那段時期,自己并沒有以身相伴,而是離他而去。
可當時的我,又怎能說了算呢,被關在家里,連那個小院子都出不去,想跟他說一句話都做不到。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今夜相遇,他沒有不管自己,而是要率軍殺去郭北縣,甚至透著點要給自己主持公道的那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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