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五五章(2/3)
吃了一驚。
也到了現(xiàn)在他才知道,原來這小姑娘并非如他所想的一般是個傻子。
他遲疑片刻,見云衿還靜靜看著自己,這才點頭道:“好,自然是沒問題。”
接下來的兩天里,車隊接著往北而去,而云衿自那次開口之后,便恢復(fù)了常人模樣,在馬車中的時候,她也時常會與張瑜交談,打聽最近發(fā)生的事情,還有關(guān)于十洲與鬼門的情況,偶爾她也會離開馬車下去走走,但始終不曾離開她的師兄太遠。
在張瑜看來,云衿仍是十分古怪。
只是這種古怪究竟在哪里,他卻又難以說清楚。
。
第三天的午后,一行人遇上了同樣去往天罡盟的南門人馬。
也是到了這時候,云衿才知道原來這次他們?nèi)ネ祛该耍且驗槊酥魉奁邆餍牛尭鏖T派派人往天罡盟商議十洲之事。
兩隊人馬都是往同一個地方,兩方商議之下,便干脆一道前行。
而這些事情對云衿來說并沒有太大的影響,她如今一心只想回到空蟬派,其他的所有事情,也要等到回空蟬派之后,再做打算。
夜晚,車隊在一處荒野中停了下來。
在馬車中悶了一天,云衿動作輕柔的替慕疏涼整理了凌亂的長發(fā),這才收回目光,下了馬車。
因為之前操縱霧珠耗力太多,云衿的修為一直還沒能恢復(fù),所以也沒有辦法再次馭龍,只能跟隨著車隊一道前行。
每到晚上,車隊眾人都要修整精神打水拾柴烤些東西果腹,云衿與他們相處了幾日,也算是稍稍熟悉了起來,她一路應(yīng)著那些人的話,卻沒有停下腳步,只想找到水源,給水囊中添些水。
沒想到這次車隊停留的位置極為偏僻,云衿找了許久,才終于找到一條小溪,溪水清澈,緩慢的流淌著,她俯身接了水,正要起身離開,卻忽而怔住,朝著溪中那抹如幽魂般的倒映看去。
這是許多天以來,云衿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樣子。
蒼白,憔悴,滿眼倦意,當真就像是一抹游蕩的幽魂,毫無生氣。
“難看死了。”云衿蹲坐在溪邊,抱著雙膝,對著溪中的倒映喃喃說到。
她開始想到,在十洲的那段日子,慕疏涼所見到的,應(yīng)當也是這副樣子的她。
她突然有些難過起來。
與慕疏涼短短的七天回憶里,她竟然是這樣狼狽的模樣。
這點不甘被不經(jīng)意勾起,就這樣不斷滿眼擴大,一道淚痕在頰邊劃下,云衿才哽咽著埋下頭,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是這樣不甘。不甘心還沒與慕疏涼一道去星霜湖看花,不甘心她還沒有告訴慕疏涼,她從很早以前就了解他了,不甘心從未對他說起過自己的心意,不甘心一切都還沒有開始——就潦草的結(jié)束了。
到這時候,云衿才真的從心底里承認,慕疏涼真的不在了。
不過只有幾日的相處,但云衿卻從很早以前就認識他了,這一刻,她仿佛覺得從前的許多歲月自身旁飛逝而過,她所有微小的期待和隱秘的愛慕,都隨之再不復(fù)存。
她像是重新變成了多年前山林里無依無靠的孩童,在寂寂寒風(fēng)里,找不到絲毫慰藉。
。
掛心著馬車上的慕疏涼,云衿并未允許自己難過太久。
她揉著微紅的眼睛往回走去,沒有走上太久,便聞到了風(fēng)中傳來的鐵銹味。
云衿面色驟然凝住,當即拔身往先前兩對車馬停留那處而去,不過多時,她便聽見了打斗之聲。
等靠近之后,云衿才發(fā)覺打斗中的兩方,竟然是原本一道而行的乾元峰與南門弟子,南門弟子人多,而乾元峰似乎也是倉促出手,此時已經(jīng)死傷無數(shù),看來狼狽無比。
之前救了云衿的乾元峰張瑜此時正在與南門的首領(lǐng)交手,他渾身傷痕,生生受下面前那人一掌,連退數(shù)步才大聲朝云衿那方道:“云衿姑娘,這些人是十洲叛逆,你別過來!快走!”
云衿微微蹙眉,這才明白過來這場打斗究竟是為何,原來這些南門弟子早已經(jīng)聽從了十洲的命令,那首領(lǐng),應(yīng)當便是多年前十洲派來南門的人。
然而聽得張瑜這樣說,云衿卻并沒有當真離開。
慕疏涼還在不遠處的馬車里,她自是不會走。
最重要的是這些人救過她,待她極為友善,是真正的名門正派,這樣的人不該死。
她早知道十洲有許多人潛伏在各門各派之中,這些人某天突然出手,自是叫人防不勝防,而這天下也已經(jīng)發(fā)生過許多這樣的事情。慕疏涼不能再幫她做決定,從今以后,她只能自己做決定。
所以她決定阻止他們。
就像是那日魏灼所說,她不能阻止一切,卻能阻止眼前發(fā)生的事情。
這段時日以來,云衿一直在調(diào)養(yǎng),靈力雖未恢復(fù)到足夠馭龍,但使劍卻已經(jīng)沒有了問題。
南門弟子本就使劍,云衿一路往戰(zhàn)團中央而去,一名南門弟子持劍而來,便往云衿要害疾刺。
這人身法普通,修為亦是平平,云衿很快一把扣住他手腕,折身再動,便將他手中長劍奪來。長劍入手,云衿再不遲疑,運使梅影劍訣往那名南門首領(lǐng)而去,身形在夜色火光里不過晃眼一瞬,便至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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