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四一章(1/3)
慕疏涼的話讓云衿陷入了遲疑,片刻之后,慕疏涼才終于說出謎底道:“那個人是黑衣。”
鬼門黑衣。
原來他的真名叫做風遙楚。
想清此節(jié),云衿卻又不解道:“風遙楚沒死,你為什么沒有告訴那位花枝姑娘,她看起來很……”
很難過。
云衿這話沒有說完,因為她想起了先前花枝所說的那句話,她說風遙楚是被她殺的。
慕疏涼自然看出了她在想什么,他抬起手,輕輕揉了云衿前額細碎的發(fā),低聲道:“身份不同,立場不同,道義亦不相同,對于花枝來說,風遙楚死了,她能夠毫無顧忌的愛他想念他,但他若還活著,他們就是敵人。既是如此,又何必告訴她呢?”
這話散在風里,有些無奈,有些惘然,卻是不容改變的事實。
云衿抬頭看著慕疏涼,感覺到那人的掌心覆在她發(fā)頂,溫暖且溫柔。
“他們二人還會見面么?”云衿想了想又問。
“也許。”慕疏涼這般應了一聲,忍不住卻又笑了起來,“空蟬派的人果然都喜歡多管閑事。”
這話不是責備,因為他慕疏涼本身大概就是天底下最喜歡管閑事的那個人,否則也不會所有人有事都想起來要找到他。
云衿怔了怔,這才明白過來慕疏涼指的是什么。她當年在樹林中逃命獨自居住多年,從不曾關心旁人之事,但在空蟬派久住之后,似乎也染上了點空蟬派眾人的習慣,總覺得有些事情非要弄清楚不可,有些東西非要看清楚不可。
說這話的時候,慕疏涼已經(jīng)收回了手,云衿覺得方才被慕疏涼揉過的地方被風吹得有些冷,有些不習慣,她抬手輕輕碰了碰發(fā)頂處,默然片刻才道:“就是覺得,有些可惜。”
說這話的時候,云衿眸光在月下閃爍,卻是看著慕疏涼的。
世間總有許多可惜,惜花開即逝,惜紅顏易老,惜世態(tài)炎涼,惜有情人不能眷屬,惜此時……不能成長久。
。
慕疏涼也在看云衿,不知他是否看懂了云衿眼中復雜的情緒,只是片刻之后,他便又回過了身去,繼而道:“我們要在天亮之前進入祖洲,否則就如同花枝所說,要來不及了。”
云衿自方才那一瞬的傷懷中回過神來,她輕輕頷首,亦步亦趨跟在慕疏涼的身后,“師兄可知去往祖洲的橋在何方?”
慕疏涼曾經(jīng)說過,每一座島之間只有一條長橋相連,他們想要去往祖洲,自然必須要過橋。
然而這時候慕疏涼卻悠悠道:“我們不過橋。現(xiàn)在整個十洲都知道我們要去哪里,這生洲橋頭的不過是十洲的一小部分勢力而已,我們若是從橋上過去,接下來祖洲橋頭等著我們的敵人絕對要比我們想的還要可怕。”
云衿不解,慕疏涼回過身對云衿揚了揚右手,他的手中,有一顆圓滑而泛著清潤光暈的石頭。
那或許并非是石頭,但云衿卻不知那究竟是何物,它在慕疏涼的手中,其上有一面繁復精致的圖騰,似是一種古老的妖獸。不知為何,云衿覺得此物有些眼熟,或者說這石頭上的圖騰有些眼熟。她盯著那東西,出聲問道:“這是什么?”
“能夠召喚島上異獸的靈石,那些異獸會帶我們去下一座島。”慕疏涼說到這里,自己也禁不住笑到,“我也不知道這玩意兒是什么,不過它能夠幫我們離開這里。十洲在島上,來去自是不便,有許多人不需要自橋上經(jīng)過也能夠來回眾島之間,就是因為這個。”
聽得慕疏涼說起此事,云衿很快明白過來:“這是桓羅告訴你的?”
“嗯,以前曾在信中看過。”慕疏涼點頭,接著指向不遠處的另一座山巒道:“我們去高處。”
一直到現(xiàn)在,云衿才終于明白為何慕疏涼說出要去瀛洲尋找對付十洲島主的東西時能夠那般平靜,絲毫沒有要送死的覺悟。
因為他本就不是去送死的,他做這件事也并不瘋狂,他比誰都要冷靜,他早已經(jīng)想好了對策。
這才是慕疏涼,縱然自旁人口中早已經(jīng)了解了對方許多,但他仍是能夠帶來意外。
云衿跟在慕疏涼身后往高處走去,遲疑許久,終于問出一個問題道:“師兄,這靈石,是哪里來的?”
慕疏涼笑意微斂,微微歪頭看著云衿,半晌才像是帶著些歉意道:“我從花枝那里偷來的。”
這歉意自然是對花枝的。
花枝對慕疏涼的印象大致也與世人一樣,認為對方是天底下最正直的正人君子,所以才會看在他與風遙楚的關系上收留他一天,讓他們在那處養(yǎng)傷,卻沒有想到,這個正人君子居然悄悄順走了她的靈石。
所以去找花枝,也不只是為了躲避敵人而已,而是為了偷取靈石。
說話之間,兩人已經(jīng)到了半山腰處,夜色如水,在這一片夜色汪洋當中,兩旁叢林漸漸稀疏,樹葉將視野還給天空,便見眼前驟然開闊,高崖之上,星輝漫天,無數(shù)飛禽異獸揚起巨大羽翼,自夜色中晃過,云衿視線跟隨著那些身影移動,很快便落在了高崖另一方的島嶼之上。
祖洲。
今夜無霧,他們站在此處,能夠十分清晰的看到對面的祖洲。祖洲與這兩日來他們所經(jīng)過的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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