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靖康元年(1/2)
爆竹聲中一歲除,在這新年佳節之際,大宋終于迎來了改元時代。
然而此時欽宗趙桓的位置做的還不是那么穩當,金人雖然撤了,但很多東西都沒有改變。比如宋金兩國之間關于和議內容的爭端,再比如說太原、中山以及河間的歸屬問題。
大金國和宋朝的使節一遍又一遍的往返于黃河兩岸,但對于和議其中的內容依舊沒能達成共識。
本身來講在去歲十一月間,這事就應該告一段落了,可隨著大宋勤王禁軍都開赴到了東京,趙桓又開始反悔了。
他這一反悔不要緊,兩國之間的矛盾又升級了。幸好今年冬天實在太冷,北方被一片冰川所覆蓋,要不然,金國的蠻子們豈能忍下這口氣?
可即使如此,大金國的使節還是非常強硬。而反觀大宋朝堂上的諸公們,則一個個都啞了火。
其實也不能怪他們,怪就怪在出爾反爾的趙桓身上。很多事好說不好聽,你欽宗趙桓經常朝令夕改,誰敢輕易的相信呢?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使得趙桓接連換了十幾個宰執,也沒能挽住這頹勢。
更可氣的還在后頭!
趙桓的老爹,大宋徽宗皇帝趙佶,雖然退位當了太上皇,但此時還和兒子起了另外的心思。這一下,朝堂上更加的熱鬧起來。
有道是大年初一頭一天,時值舉國歡慶之際,可東京汴梁卻猶如死寂一般。
沒辦法,誰讓宣和七年這一年的事太多了呢?最主要的是大宋朝廷根本就沒有錢讓大家過個好年!
而就在這個時候,宋欽宗又弄出來一個幺蛾子。
俗話說國之將亡必出妖孽,這趙桓絕對就是一個怪胎!你說朝廷的禁軍都來到東京汴梁,那就別在怕什么了唄。
現在別看宋金武力差距有點大,但大宋以舉國之力來應對,鹿死誰手尚未可知。不過現在雙方已經達成和議,那就按照和議的內容來吧,可事情卻恰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深夜,宏偉的東京皇宮矗立在寒風中。這座經歷代帝王苦心經營的大宋中樞從未像此刻一般冷清過。
顯謨閣,為元符年間所建,主要是收藏神宗御集,但今日,趙桓卻呆在了這里。
深夜寒冷,他卻只披一件單衣立于書架前,背負雙手,若有所思。一名少年內侍一手執燭,一手護火,立在后頭紋絲不動。
不大一會的功夫,就見趙桓吩咐道:“去召耿相吧……”
內侍聞聽此言,立即應喏,而后便留下了趙桓獨自一人。
很快,耿南仲就來到了顯謨閣。見到趙桓慌忙推金山倒玉柱,納頭便拜:“臣耿南仲拜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希道快快請起!”
被官家稱呼表字,顯示君臣之間的關系,可是臣子莫大的虛榮。
新春佳節,趙桓先是肯定了耿南仲的政績,又談了談最近關于宋金和議之事。但很快,趙桓還是直入主題道:“希道啊,金國此次以蕭仲恭使宋,耶律余睹監軍,你對這二人有何看法?”
或許是早就知道趙桓為什么會如此發問,所以耿南仲的功課做的非常不錯。
張口就道:“蕭仲恭乃是遼樞密使蕭撻不也之孫﹐中書令蕭特末之子。早年仕遼﹐曾為宗戚子弟組成的“孩兒班”班使。后歷任宮使﹑本班詳穩等職……”
說到這里,耿南仲看了看趙桓,而后又悄聲道:“天祚帝逃亡途中,當時大雪,沒有防寒的衣物,蕭仲恭便將自已的貂皮衣帽進獻。”
“逃跑途中,沒有食物,蕭仲恭進上炒面和棗,而自己和其他侍衛只有啃冰雪充饑。天祚帝想要休息,蕭仲恭即跪下,讓天祚帝依靠在他身上和衣而睡。這樣一共過了六天,到了天德,君臣始得食……”
趙桓緩緩點頭,遂問道:“此人忠于大遼,后來為何成為金臣呢?”
“后蕭仲恭與天祚帝同被金軍俘虜﹐金帝吳乞買以仲恭忠于其主,特加禮待。”
耿南仲善于揣測上意,其實說了這么多,他已經明白了趙桓的意思。
如今大金國雖然兵強馬壯,但并不是鐵桶一塊,如果在這個時候,金人的后院著火,是不是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呢?
“對于余睹姑希道可曾有印象?”
這一刻,趙桓越聽越開心,耿南仲不愧是自己的近臣,如果朝堂上的主公都如耿希道一樣,何愁天下不平呢?
一聽到余睹姑的名字,耿南仲侃侃而談道:“官家,那余睹姑原是遼國貴族,但此時已是大金國的元帥右都監,掌握兵權!”
“嗯,此二人與金國有滅國之恨,一文一武如若聯合在一起,大事豈不成了?”
宋欽宗認為此二人都是原遼國貴族,可誘而用之。耿南仲又豈能不知曉趙桓打的什么主意嗎?
“官家,妙啊!”
趙桓的企圖就是利用蕭仲恭策動降金的遼將余睹姑來反金,如此一來,大宋就可以作壁上觀,甚至還可以在適當的時候輔佐一下余睹姑等人。
在耿南仲看來,這仿佛還真是一條金光大道,以夷制夷,就讓他們窩里斗吧!
就這樣,君臣二人在顯謨閣,以蠟丸封了一封趙桓的親筆信,隨后讓耿南仲帶給了金國使節蕭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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