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1/3)
?傳國玉璽之事鬧得沸沸揚揚的時候,柏鈞和已經攻占了子午谷北山的燕軍大營。因著是突襲,全殲了燕軍不說,更是讓燕軍連向長安求援的機會都沒有。
柏鈞和攻占子午谷之后著人按照燕軍每日的成例向長安駐軍傳信,幾天下來燕軍竟然還沒有發現子午谷已經丟了。可以說燕軍上下除了南酆,都沉浸在史朝義得了傳國玉璽的喜悅中,一個個都信心滿滿地覺得自家朝廷要的天下了,根本沒把楚軍放在眼里。
按理說現在是進攻長安的大好時機,可長安畢竟是金城湯池兵強馬壯易守難攻,柏鈞和就算取了子午谷可以居高臨下直撲長安也沒有必勝的把握。他卻沒有冒進,而是在子午谷扎營休養整頓,吃著燕軍留下的軍糧等著漢中主力的行動。
柏鈞和心中的主力,不僅僅是留在漢中的羽林軍,更有付東樓在其中。他可是知道自家王卿一肚子的壞水,自打令狐純拿走那個假玉璽,付東樓就憋著勁兒要等史朝義拿假玉璽當真玉璽時扇史朝義一耳光了。
用付東樓的原話說,他是要告訴史朝義,什么叫“不作死就不會死”。
柏鈞和盤算著他父卿派人去拿的真玉璽此刻應該已經送到漢中了,他對自家王卿接下來的行動相當期待。
付東樓在翟夕和江涵的協助下過得還算順當,幾日下來他已經熟悉了羽林軍的日常運作,雖然很多東西還在學,可也能與將官們探討一二了。付東樓一學就會觸類旁通的高超學習能力叫一群武官大開眼界,從某種角度來說,他們沒見過比付東樓更聰明的人了,這種聰明是純智商層面的。
付東樓搞的古文運動在將官們中間是很受歡迎的,至少大多數人都很歡迎。江南文風太盛,朝臣的奏折俱是辭藻華麗花團錦簇,這些武官為了不丟人現眼可是要愁死了,請個文采不錯的人代筆也是筆不小的花銷,付東樓現在說他們可以寫大白話,絕對是順應“民心”了。
當然了,那幾個平日里仗著文筆好在同僚中賣弄的也不是沒來惹事。他們認為付東樓之所以會來這么一手是因為付東樓自己就沒文化,就算他能造出新式兵械又如何?不過是工匠一般胸無點墨的手藝人。
至于付東樓那個國師徒弟的名頭,誰知道是不是王府為了抬高付東樓的身份舔著臉硬要國師收徒的,畢竟付東樓沒念過書的傳聞由來已久,怎么一說要做瑞王卿就成了國師徒弟了?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不過付東樓的瑞王卿爵位朝廷已經準了,不日冊封特使就要到漢中了,他們也不敢太過放肆,幾個人約好了說是找付東樓以文會友,挑了個議事剛結束所有將領都在的當口,步兵營的參將王斌站出來道:“殿下,末將有一事想請教殿下。”
付東樓早就讓霜衣好生注意著改革之后軍營中的動靜,這個王斌最近總是和其他幾個將領在一起開小會的事兒付東樓早就知道了,一見他站出來就猜到他要挑事。付東樓淡淡一笑,端起茶碗飲了一口才溫和地問道:“何事?”
“殿下,末將聽聞,北燕的胡虜不識字者甚多,不懂漢話的也不在少數。他們每日向上官奏報公文或者向朝廷遞交奏折,要么用的是他們胡人的文字,要么就是找人代筆,但凡有一兩個自己寫的,無不是錯字連篇言語粗陋,那還都是請不起書吏的。”
不待王斌把話說完,翟夕就在旁邊打了個岔:“王參將不愧是太原王氏出身,想來當初在并州的時候沒少跟胡人打過交道,連胡人怎么上奏折都知道。平日里王參將總說要驅逐胡虜報國仇家恨,現下我可是體會更深了,要不是總想著能回到并州老家去,王參將又怎會對北燕的事兒如此上心。”
北方的關隴貴族在安史之亂的時候大多來到了江南,說得好聽叫“南渡”,說得難聽了就是逃命,翟夕這么一說不僅是提醒了付東樓王斌的身份,更是狠狠擠兌了王斌一通。宗祠祖墳都丟了的人,還好意思擺世家大族的款兒自恃清高看不起人,真是不知“丟臉”二字如何寫。
呦,原來是太原王氏啊,好家伙,大世族啊,真真嚇死人了。
付東樓故意冷了臉斥責了翟夕一句:“翟大人,王家為擁護我華夏正統不息舍了自家的宗祠祖墳來江南為我大楚效力,是我大楚的忠貞純臣,人家說話的時候翟大人怎么能打斷呢?即便翟大人有陛下縱著在朝堂上散漫慣了也不好如此,軍營可是重規矩的地方。”
這一番揭人老底還帶諷刺的說辭可是忒狠了,順帶著還把翟夕的冒犯給一筆勾銷了,王家再講究總不能比皇上還講究吧?皇上都不跟翟夕計較,你王家好意思計較嗎?
翟夕江涵范書意幾個都低了頭死死咬著腮幫子上的肉,生怕氣兒一松笑出來。
“殿下教訓的是,翟夕謹記。”
“這就對了。”付東樓朝王斌一笑,“王參將你繼續說。”
王斌的殺手锏還沒扔出去就被人連打帶消諷刺了一通,偏偏還不能明著頂嘴,一口氣憋下去都要內傷了,接下來的話自然也就沒那么客氣了。
“殿下的母親是胡人,自小又沒在相府長大,可能不太知道我漢家文化的精粹所在。我大楚文風鼎盛,寫得一手好文章乃是為官之人必會的,若是我大楚的官員如北燕一般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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