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1/2)
?耳邊傳來吱吱悠悠的車輪聲,付東樓覺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艘飄飄蕩蕩的小船上,身體隨著波濤起伏搖晃,身體軟綿綿的提不起力氣來。
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暗金色織錦做成的馬車內(nèi)襯,一個焦急中透著欣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曦瑜,你還好嗎?”
腦袋暈沉沉的,付東樓還是轉(zhuǎn)了頭順著聲音看過去,柏鈞和就在他身邊。
“卓成……還好,就是頭疼。”
“要不要喝點(diǎn)水?”
“好。”
扶起付東樓在他背后墊了一個軟枕,柏鈞和打開水囊送到付東樓嘴邊。
“不要一次喝太多,你昏迷了一天多了。”
“我是怎么了?”涼水順著喉嚨滑下去人也清醒了些,付東樓終于清晰地意識到自己躺在馬車?yán)?微風(fēng)掀起車窗上的簾子可以看到外面明媚的陽光。
“中毒,不過不是很嚴(yán)重,我們隨身帶的藥就可以解毒,大概是在地宮里大意了。你身體不比我們強(qiáng)壯,奔波這么多天也沒好好休息自然虛弱些,也難怪你會中毒。搖光他們傷得重的也中毒了,現(xiàn)下都沒大礙了,其余人皆無事。”
付東樓醒過來就不會有什么事兒了,柏鈞和松了一口氣,抬手撥了撥付東樓額前的劉海淡淡一笑。
“中毒……”眉頭一皺,付東樓馬上就明白了,“我們都以為那個地宮沒有機(jī)關(guān)陷阱,可我們錯了,陷阱在壁畫上,那些壁畫的顏料有毒。我以前在某些古墓里見過這種有毒的壁畫,當(dāng)時在地宮里想著那里不是古墓這種手法又極少見,便沒留心了。”
“也難怪那幅壁畫會有人重新上色,那種攙在顏料里的揮發(fā)毒素時間久了很容易失效,若是密閉空間還好,但是那個地宮的出口破了個洞,長久以來又沒人修復(fù),毒素漸漸失效了,否則剛一開門就該察覺出地宮里氣味不對的。”
柏鈞和附和道:“當(dāng)是如此。好在并無大礙。”
若是皇帝派人來拿玉璽,只需要隨身佩戴解毒的香包等物就可以。不在地宮里設(shè)機(jī)關(guān),反而會讓人覺得這里沒有什么重要的東西,許是一座早就被人盜光了的廢棄建筑也說不準(zhǔn),這么一來玉璽反倒是安全了。
“令狐純呢?”
“已經(jīng)走了。”柏鈞和將一條帛巾浸了水,輕柔地幫付東樓擦拭著臉頰,“令狐純他們也有傷員中毒,我們各自留了幾個人在山下,剩下的人趁夜摸上山去取回馬匹輜重解毒。那群殺手一擊不成便退了也沒再出現(xiàn)。”
“解了毒之后我們就和令狐純分道揚(yáng)鑣了,他自有法子回北燕去。我原就想著你得救之后身子未必爽利騎馬不便,馬車是早在最近的山村里備好的。”
付東樓莞爾,對著柏鈞和勾勾手指。瑞王爺現(xiàn)在很是能包容媳婦偶爾的小小的“不恭敬”,他轉(zhuǎn)了□子湊上來側(cè)坐到付東樓身邊。
直起身子靠到柏鈞和肩膀上,付東樓調(diào)了個舒服的姿勢吊著眼睛睨了柏鈞和一眼,看上去頗有幾分懶散的媚意:“以前看不出,你還挺體貼的。”
能讓瑞王爺體貼的除了顧賢也就是付東樓了,柏鈞和得了媳婦一句夸,笑而不語。
“你說令狐純傻不傻,居然用長安換一個假玉璽。”
“你真的確定那個是假的?”柏鈞和笑意收斂,“曦瑜,茲事體大,但凡你有拿不準(zhǔn)的地方一定要提前和我說,別瞞著。”
“你擔(dān)心我看走眼為何還爽快地把玉璽給了令狐純?”
“我信任你這個人和你的才學(xué),但凡事都有萬一,你跟我交個底我也好心里有數(shù)。”
“那個玉璽,十成十是假的,我非常肯定。”拍拍柏鈞和的手以示安慰,仍是問道,“你就不擔(dān)心令狐純耍詐嗎?長安就白送給你了?”
“你當(dāng)他真傻么?”撫上付東樓的面頰,柏鈞和的掌心貼著細(xì)膩溫?zé)岬钠つw分外舒坦,說起正事來也悠閑愜意了許多。
“若我所料不差,史朝義派去的監(jiān)軍應(yīng)當(dāng)就是南酆。南酆應(yīng)該是想借此機(jī)會削弱令狐純在軍中的影響。令狐純不救長安,長安丟了南酆就是死罪。再加上假玉璽的事兒,令狐純完全可以說是被南酆騙去的,物證在那呢。你要是史朝義你聽了這些會不會大怒?”
“長安雖是前唐帝都意義非凡,可它是北部草原、西域與中原的交匯點(diǎn),鞏固城防、抵御回鶻進(jìn)攻、管控西域商路每年都要花費(fèi)許多銀子。想來對北燕朝廷是個很大的負(fù)擔(dān)。”
“令狐純在長安經(jīng)營多年,心腹、密探遍布城里城外,他應(yīng)當(dāng)是認(rèn)為我即便打下長安也未必真能將長安握在掌中,所以才肯做此交易。在他看來,收復(fù)長安易如反掌。”
“我覺得令狐純太小瞧你了。”付東樓笑意愈發(fā)深,“你定是有信心拿下長安的。”
“這個自然,收復(fù)長安對民心士氣是很大的提振,即便令狐純不想給,我此番出兵也是有收復(fù)長安之心的,即便不能也要重創(chuàng)長安駐軍。”
“卓成,你說令狐純要是知道他被我坑了會不會直接來刺殺我。”
柏鈞和一愣,心里隱隱覺得付東樓后面要說大事,神情不禁凝重起來:“此言何意?”
“我要是跟你說,真的傳國玉璽還在地宮里,你信嗎?”付東樓緩過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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