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1/3)
?柏鈞和去看付東樓之前,能查的東西已經查得差不多了。柏鈞和沒有跟付東樓多說,也是怕付東樓聰明反被聰明誤上了別人的圈套。
要是真有人來找付東樓問話,付東樓什么都不知道答話自然心安理得胸懷坦蕩。有時候知道多了難免多思,反而容易節外生枝。若是在被人引誘想差了,說不定就給坑了。是以,什么都不告訴付東樓反而最好。
書是宰相送的,可博古苑每天新增的書籍都有承天府的幫著入庫查驗,書剛到的時候是斷然沒有問題的。也就是說,書雖然是來自相府,可剛進博古苑的時候都是正經書。
博古苑的借閱室是開放的,誰都可以借書,三天之內并沒有人借閱那三本《浮世錄》,房貴只是幫著打理庶務,手下的伙計也就是按照書名給分分類掃掃土,沒人看過書里寫什么,書是什么時候被掉包的就更不知道了。
而那個去舉報的柳姓書生,是家底清白的寒門學子一個,要說他能藏匿《浮世錄》栽贓準王卿和宰相……似乎不太靠譜。
三省六部之中朝廷里數得上的大員幾乎都針對案情參與了討論,一個合情合理能夠服眾的結論都沒得出來。因著瑞王之前有過搜查相府的舉動,大楚又是柏家的,瑞王怎么也不會干挖自家墻角的事兒吧?所以有人提出,付澤凱是在瑞王搜府之后將《浮世錄》運進來的,先把王府的嫌疑洗清了。
可宰相那邊依舊說不清楚,總不能宰相手里只有三本《浮世錄》還都被誤打誤撞運到博古苑去了吧?有人提議將付澤凱押送三法司會審,朝中支持付澤凱的門生故舊立刻就不干了。
宰相是開國功臣,有定國公的爵位又有先帝欽賜的丹書鐵卷,為了現在這個疑點重重里外透著詭異的案子就把人送去拷問,也不怕忠君之臣寒心!這很可能是北燕奸細栽贓嫁禍的戲碼,我們怎么能上當呢?
對此說法,向來與付澤凱不對付的柏鈞和也支持。
就在朝野輿論都傾向于是北燕栽贓的時候,付東樓沒了。青天白日的,被金吾衛層層看管的準王卿從東府逃走了。據在追捕中負傷的金吾衛軍士稱,準王卿似乎是被胡人帶走的。
此言一出朝野嘩然。
付東樓本就有一半胡人血統,此刻又被胡人帶走了,莫非付澤凱早就通敵叛國了?剩下的《浮世錄》莫不是早就給北燕送去了?
幾乎是同時的,大楚與北燕交界的城鎮大量出現了寫著《浮世錄》內容的傳單。老百姓拿來一看,呦,家鄉的父母官是個大貪官啊,還通敵!鑒于東西是北邊飄過來的,老百姓也沒全信,可心里到底是嘀咕,這下大楚民心都開始浮動了。
付澤凱通敵叛國,付東樓畏罪潛逃,這一切似乎都解釋通了。至于那三本漏了網留在大楚的《浮世錄》,只能說是老天有眼天佑大楚。
“北燕什么時候和我們結盟了嗎?本王怎么不知道?”
朝堂上一幫人正叫囂著要嚴懲付家,瑞王爺冷得掉冰渣的聲音一出立時就閉嘴了。
刑部尚書方子友出班道:“王爺此言何意?北燕亡我之心不死,收買我朝宰相又在長江沿岸廣發傳單亂我民心,何來結盟之說?”
“本王的王卿付東樓,先是為大楚改進織機豐我國庫,又為羽林軍改良軍械鑄造新式兵器強我軍隊。如此功臣卻被各位說成是叛國之人北燕奸細,本王怎能不以為北燕是和我們結盟了?”柏鈞和利刃一般的目光掃過群臣,“史朝義還真是大手筆,自己舍不得用的東西全都送大楚來了。”
眼下這情形,柏鈞和也不怕付東樓才名外露,相反,付東樓名氣越大越好。有價值的人到誰手里都不會吃虧,如果北燕知道付東樓的能耐,只會對他加以籠絡,斷不會隨意要了他的命。
只盼自家王卿這時候別犯文人的臭脾氣寧死不屈,哪怕教北燕三招五式也無妨,保住命再說。
要不是在朝堂上,翟夕早就想罵人了。此時聽柏鈞和先發難,立刻附和道:“啟奏陛下,付東樓乃是宰相外室之子,素來與宰相不親。今日他被北燕擄走,未必是因為宰相通敵之故,很有可能是他改造織機名聲在外引來北燕覬覦,因此北燕才趁著我朝不備劫走付東樓。”
陛下你個豬,我師弟遭難都是你給作的!
越是有北燕攪合柏鈞昊就越要把瑞王府摘出去。哪怕再忌憚弟弟上了戰場功高震主,也要先保住祖宗基業再說,否則國家都沒了他就算都贏了弟弟也沒得皇帝當。雖然還沒到必須開戰的地步,柏鈞昊也不想打仗,卻不得不做此準備。
“翟卿所言甚是。準王卿與相府少有來往,行聘前幾日朕還聽說準王卿與宰相大吵了一番,付東樓應當與此事無關。”
之前關著付東樓理由有二,一來事發博古苑付東樓有責任;二來他是付澤凱的兒子,付澤凱有罪他被連坐了。如今付東樓被劫走了,既有畏罪潛逃的可能又有被劫持的可能,即便認為他是畏罪潛逃,也是畏懼付澤凱之罪生怕被滿門抄斬,他本人通敵的可能性并不大。
柏鈞昊看了弟弟一眼,哪怕付東樓真就是付澤凱與北燕之間的聯絡人,只要瑞王府還認這個準王卿,他就不能把罪名扣在付東樓身上。否則憑弟弟對付東樓的熱乎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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