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2)
?江寧的事情,不管對于知情的還是不知情的,說關乎大楚存亡都不為過,自然是要盡快解決為要,可派誰去卻成了棘手的事。
因著牽扯軍隊的安全,中書省最初想找一個熟悉軍務的去,但可堪大用的相關官員或多或少都與瑞王府有聯(lián)系。誰不知道江寧守軍是先代瑞王一手帶出來的啊,如果江寧守軍真是監(jiān)守自盜,派這么個人過去還能查出什么來啊。
中書省思來想去,還是從御史臺找了個素以鐵面無私六親不認著稱的御史來。可這人選報到皇上那,柏鈞昊瞥了一眼立刻就給否了。
笑話,讓這家伙去,真查到《浮世錄》還不嚷嚷的滿天下都是,他要真是一本奏折把那上面的官員都給參了,朕難道還把半朝的官兒都給換了?真這么一鬧,不等燕國打過來大楚,大楚就要自己把自己玩完。
不過不讓這個御史去的理由又不能明說,柏鈞昊也算是急中生智,當即表示此事會委托國師去查。
江寧之事江寧的駐軍和府衙都有嫌疑,江寧素有富庶之名,能去那里當官的哪個不是要走走關系才行,哪個上面能沒人了?于是愛卿們你們懂的,你們要避嫌啊,省得最后查出來犯事兒的是你們的門生故舊連累了你們。
中書省的諸位一合計,國師是誰啊,雖然人家現(xiàn)在在青城山修道不問俗事,可人家當初是幫著先帝打天下的謀士啊,那可不是個跳大神的騙子。有國師出馬當然好,沒誰愿意惹上這檔子破事弄得一身腥,沒看人家付宰相都老老實實回家準備嫁兒子了么,要說皇上真是偏心宰相,早早就給摘出去了。
柏鈞昊專門派了個人帶著尚方斬馬劍和一道密旨去一元居去找國師木炎,依他想的,這事八成會被木炎交給翟夕去辦,可翟夕整天一副沒正行的樣子看著就不成啊,于是柏鈞昊千叮嚀萬囑咐去的人,一定要說服木炎派他最貼心的大徒弟風易去。結果柏鈞昊純屬瞎操心,木炎一聽要去江寧表示自己好久沒出門轉轉了,正好去溜達一圈,這倒是柏鈞昊的意外之喜了。
翟夕來找付東樓的時候還不知道自己占付東樓便宜的事已經(jīng)穿幫了,既無思想準備更沒熱身,正站大門口欣賞付東樓題寫的“東籬”二字,就被宅子的主人的大掃帚迎面拍了個正著。
倆人在前院一眾下人瞠目結舌地注視中你追我趕上躥下跳,要不是付學霸身嬌體弱耐力太差,單沖倆人這勁頭,估摸著能跑小半個時辰。
末了,翟夕終于想起自己會武功,貼著院子里的影壁攀上去一借力便躍上了前廳的房頂,氣得付東樓叉著腰喘著粗氣站下面罵他:“翟二傻你給我滾下來,當時占老子便宜騙老子叫你老師的時候你不是膽子挺大的嗎,這時候躲房頂上算什么,縮頭烏龜!”付東樓說著還招呼人給他搬梯子,大有沖上去和翟夕再戰(zhàn)三百回合的架勢。
“我就不下去。”翟夕從小跟著師父師兄習武,跟人真刀真槍打過,可付東樓這陣仗他還真沒見識過,什么斯文禮儀都顧不上了,往房頂上一坐掏出帕子來擦汗,“你瞧瞧你這德性,哪點像瑞王要過門的媳婦,活生生一個市井潑婦。媽的,老子就沒見過你這樣的男人。”
付東樓剛罵翟夕那句已是嗆著氣了,現(xiàn)下也沒力氣回敬翟夕。風泱見他家少爺累成這樣趕忙召喚人伺候,搬梯子什么的只當沒聽見。付東樓身邊新晉的兩個大丫鬟花院月橋并著小廝雪襟,倒水的倒水,搬椅子的搬椅子,好一陣忙乎。
翟夕打眼一看,呦,這小子身邊新添的人還真夠水靈的,無論男女一個比一個俊俏,不是真要帶進王府給王爺當通房吧。
“你小子身邊這幾個都叫什么啊,我瞧著這兩個丫頭似是比你年歲大點,那個小子年歲倒和風泱差不多。”雖然才是三月底還不算太熱,可跑了一大圈身上也燥了,翟夕礙著有姑娘在也不好解了領扣,倒是付東樓坐在下面被人帕子茶水伺候著讓人嫉妒。
都是男人,翟夕言下之意付東樓哪能不懂,極是鄙夷地瞟了翟夕一眼,“粉裙子這個是花院,月白衣裳那個是月橋,小廝是雪襟。他們可是房伯千挑萬選選出來的,各個有本事不比你差,少拿你那齷齪的小眼神打量他們。”
“這名字起的”翟夕嘖嘖兩聲,“你大病一場倒多了拽文兒的毛病。”
“李白的詩‘霜衣雪襟誠可珍’聽過沒?”付東樓接過風泱奉過來的茶杯灌了一口,“至于她們倆,‘月橋花院,瑣窗朱戶,只有春知處’,諒你也聽不懂。”
“李白啊,前朝那個狂放的大詩人,想不到你還喜歡他。”翟夕點了點頭,忽然間笑容猥瑣了起來,“那句小詞很是旖旎啊,沒想到師弟還有這份才情。”
付東樓正想罵翟夕淫者見淫,但一轉念想起賀鑄這首詞的全文便放棄了。什么“彩筆新題斷腸句”要是說出來,翟夕定要嘲笑他怨婦做派了。
“滾蛋,月橋打得一手好算盤,算賬的功夫比我鋪子里的掌柜還好;花院原是太醫(yī)院的醫(yī)女出身,有了她尋常有點小病都不用找大夫。你就是嫉妒我身邊的人好,我不和你一般見識。”
付東樓一說還真讓翟夕吃了一驚,“你從哪弄了這么些能人?”
“房伯給我找的,我都沒想到他老人家會這么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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