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2)
?柏鈞和自是不知道那個讓他很糟心的媳婦會站在路邊上對著別的男人流口水,他現(xiàn)在也沒工夫管這些事。
“啟奏陛下,此次燕軍夜襲江寧并未襲擊江寧守軍更未攻城,而是派小隊人馬潛入城中直擊江寧府衙與府庫。”兵部尚書崔明鐸出列道,“江寧雖有長江天塹依仗,但對岸乃是燕軍駐有重兵的滁州,無論陸路水路歷來盤查嚴謹,又怎會讓敵人運了兵進來。再者燕軍襲擊府庫還可認為是劫掠,可襲擊府衙就說不通了。臣以為,江寧一事定有內(nèi)應(yīng),而燕軍所圖也絕非是金銀。”
崔明鐸言罷站回班內(nèi),殿中群臣互相交換著眼神亦是疑竇叢生。
起初聽說燕軍夜襲江寧,不少人都以為是燕軍大舉攻城,后來才知道并非如此。江寧并未被攻下不說,死人也沒死多少,不過江寧知府李守仁與朝廷派去的監(jiān)察御史卻是死在衙內(nèi)。
付澤凱身為百官之首站在最前面,冷汗涔涔,里衣已是黏在了背上。旁人不知道江寧府有什么,他可是知道。
年初的時候戶部盤查各地上繳國庫的稅銀,發(fā)現(xiàn)江寧的稅銀比往年少了三成。近幾年大楚風調(diào)雨順,江寧并未遭災也沒打仗,怎的突然就少了稅銀?查問江寧府得到的答復是半路遇到匪徒損失了一車銀子,可歷來都有重兵押送的稅銀怎會突然被土匪劫了。中書省覺得事有蹊蹺便上奏皇帝派監(jiān)察御史去江寧一探究竟。
這一查不僅查出了江寧知府李守仁貪墨,還從李守仁的私宅里抄出了一個叫《浮世錄》的東西。這東西是個賬本,不僅記錄了李守仁上下鉆營賄賂高官的詳情,還載有不少官員的陰私之事,甚至推測了幾個高官有北通燕軍的嫌疑。可以說,誰得到了《浮世錄》,便是捏住了大楚半數(shù)官員的咽喉。
那個監(jiān)察御史是個機靈的人,最初的驚懼之后便用秘折專奏將此事告知了皇帝柏鈞昊。因著牽連面太廣,柏鈞昊并未明查此事,只叫了付澤凱來商議。最后二人決定,讓監(jiān)察御史將李守仁與那東西一道押解回京再行議處。
可現(xiàn)在《浮世錄》沒了。
這事本就只有四人知曉,如今死了兩個,除了宰相付澤凱,難道還能是柏鈞昊自己泄密?
自古伴君如伴虎,饒是付澤凱是顧命大臣與柏鈞昊君臣感情甚好也難逃帝王的疑心。
年輕皇帝坐在龍椅里默不作聲,意味不明的目光在御階以上御座以下的臺階上停留了片刻——這是屬于王太卿顧賢的位置,不過他已久不上朝了——最后還是落到了付澤凱身上。
“宰相以為如何?”
柏鈞昊的語調(diào)竟還很輕松,似是對此不以為意。付澤凱猶豫一下,出班答道:“回陛下,臣以為崔大人之人很有道理。若是此事真為燕軍所為,那江寧駐軍必有通敵之嫌。若此事不是燕軍所為,其圖謀定也不小。”
柏鈞昊聞言隱隱一笑,去看柏鈞和,果然柏鈞和已是目光森寒地盯著付澤凱了。
“皇弟有話直說,何苦那樣看著你未來的泰山老丈人,也不怕傷了你家準王卿的心。”
“皇兄倒是好興致拿臣弟取笑。我大楚與北燕隔長江而治,沿江各地駐軍皆是我大楚精銳之師,其調(diào)兵虎符先是由父王掌管,父王薨后便傳到臣弟手中,宰相此言與指責臣弟通敵叛國何異?至少也是個治下不嚴。臣弟知道付大人早就惦記著把臣弟手里的兵權(quán)收回去了,現(xiàn)在有現(xiàn)成的罪名,還不上趕著往臣弟腦袋上扣。”
柏鈞和說著又是狠瞪付澤凱一眼,憤憤不平。
“胡鬧。”柏鈞昊輕斥一句,“總有大臣跟朕說瑞王是個冷面王,站你三丈之外便覺寒氣逼人,朕怎么覺得你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朝堂之上還如此戲言,哪有半點冷面的影子。”
“要不是他們總覺得臣弟年輕難堪大任,臣弟又怎會整天板著個臉,累不累啊。何況皇兄是臣弟的嫡親兄長,臣弟在您面前自然是有什么說什么,可不是戲言。”
“早些年見王太卿對你嚴厲,朕與母后都偏寵你,倒縱了你這副性子。”柏鈞昊笑罵弟弟一句,轉(zhuǎn)而對付澤凱道,“宰相不必與他計較,只回去叫咱們準王卿冷這小子幾天,他一準給你認錯去。”
“嘁,誰稀罕理他。”
“也不知道是誰道聽途說自己媳婦受委屈了就巴巴找上門去給人家撐腰,朕可是聽說宰相大方地分了付東樓極豐厚的一份家產(chǎn),也不知道是這當?shù)男奶蹆鹤舆€是某個人心疼媳婦。”
“皇兄到底是拿臣弟當小孩子,凈說這些兒女情長的。”柏鈞和跪了下來叩首請求道,“求皇兄放臣弟去江寧徹查此事,給臣弟個機會為皇兄分憂,也叫大臣們看看臣弟的本事,免得他們說臣弟是個頂著父王遺澤碌碌無為的草包。”
“誰說皇弟是草包朕第一個不依。朕聽說皇弟在京郊操練羽林軍頗有成果,可見皇弟有統(tǒng)兵之才,真乃吾家千里駒也。不過皇弟自弱冠起每日待在軍營的時間比在王府都多,終身大事拖到現(xiàn)在才定下來,眼看著你就要大婚了,朕雖然也覺得你去最合適,可若真叫你去了老百姓定要說朕這個做哥哥的不近人情,竟把要成婚的弟弟派去出遠門,就是王太卿那里朕也交代不過去啊。”
柏鈞昊一邊說著一邊走下御階親自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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