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2)
?九成相似的樣貌,一模一樣的名字,這一切難道都是巧合嗎?抑或說,這才是我的命數……
付東樓長嘆一口氣合上了手中的書冊。
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不是家中仿古的吊燈,而是真正古香古色的黑酸枝匡床。三面半的床圍上滿是雕琢精細的竹子,仿佛被風一吹就可以聽到竹葉沙沙的響動似的。
要是放在平時,付東樓定是要圍著這床仔仔細細鑒賞一番,而且還會把自家對古董鑒賞頗有心得的爺爺叫上一起圍觀。可睡在床里的人是自己,付東樓哪還有半分欣賞國寶的心情,這一切都清清楚楚地告訴他,昨日那種種荒誕的經歷都是真實的,而不是一場夢。
被卷成圓筒狀的書冊在手中一敲,付東樓搖頭晃腦地嘟囔了一句:“既來之,則安之。”
“這‘既來之,則安之’的上一句是什么啊?”
“夫如是,故遠人不服,則修文德以來之……誒,不對,你是誰啊?”付東樓下意識地接茬,說完了才注意到一個陌生的面孔進了書房。來人年輕俊朗眉目含笑令人有如沐春風之感,就是這個打扮……嘶……夠前衛。
頂著雞窩頭穿著百家衣的人絲毫不覺的自己這身打扮與雅致的書房格格不入,還拍著巴掌調笑付東樓道:“不錯不錯,答得很對。不過托我來這里的人和我說未來的瑞王卿大字不識胸無點墨,看來是有些言過其實了。如此甚好,我原還以為我要來教一個大娃娃寫字呢,著實郁悶了一晚上。”
“呵呵!過獎!”付東樓揉揉抽搐的嘴角。尼瑪,這群古代土著一個兩個都來鄙視老子的智商!
似乎是見付東樓面色不善,來人笑著整了整身上那件破布片拼成的衣服作揖道:“在下翟夕,國師木炎的二弟子,受王太卿所托來給付公子當西席。《禮記》有云:教學相長。日后還望付公子多多指教。”
付東樓趕忙學著對方的樣子還禮,剛一拱手腰還沒彎就聽對方換了一種不著四六的腔調繼續說道:“付公子還真是個大美人啊,瞧瞧這藍眼珠子,比大食來的藍寶石還漂亮。嘖嘖,柏鈞和這小子有福了,他這個男媳婦可是把這成都城里的大家閨秀小家碧玉全都比下去了。”
“你真的是王太卿找來的西席?”付東樓抱著胳膊一挑眉。
“是呀。昨天晚上付宰相火急火燎地找到瑞王府,說你失憶了,本來就不怎么聰明的人現在更是連今夕是何夕爹媽是誰都不知道了,大夫怎么都查不出病因。王太卿一琢磨剛好你也沒正經念過書,就派人去找我來給你上課。除了識文斷字之類的,宮里的規矩禁忌也要給你講講,務求在大婚之前把你塑造成合格的瑞王卿,至少面子上看著不能差。”翟夕說著還掐著指頭算了算,“今兒個是三月初二,大婚定在八月十五,咱們還有五個半月的時間,有點緊啊。”
“哦。”付東樓走到書桌后的圈椅里優雅地坐下,雙手在桌子上支成三角狀,抬頭沖著翟夕露出一個貴族般高貴而淡漠的笑容,“我以為你是猴……王太卿找來的登徒子呢。”是猴子派來的逗比才對。
“你才是登徒子!”翟夕桃花眼瞪得溜圓,好像是受了極大的侮辱,“你見過我這樣的登徒子嗎?登徒子哪個不是……”
“是沒見過。”付東樓截了他的話,“走馬章臺之人若是玉樹臨風自有姑娘們擲果盈車。閣下這幅尊容……”萬分嫌棄地瞟了兩眼,“扔過來的只怕都是些爛菜葉子吧。”
話音一落屋子里靜了下來,付東樓見翟夕一臉尷尬地站在原地似是有些不知所措,暗暗后悔自己說話刻薄了讓人家下不來臺了。不就是說自己比女的還好看嗎,也不至于就這樣損人家。他以后還要做自己的老師,有求于他的地方多了,還是先道歉吧……
“你別往……”
“你為什么……”
同時開口的兩人又是一愣,還是付東樓謙讓了下:“你先說。”
“你為什么要這么說自己呢?”翟夕搔了搔后腦的頭發,“就算你母親是胡人舞姬出身,可你爹是宰相啊。”
“啊?”付東樓一頭霧水,可又隱隱絕對對方下面沒什么好話……
“外室的孩子是上不得族譜的,但你現在是準王卿了,付宰相已經答應讓你認祖歸宗,還是認在正室夫人名下,你以后就是宰相嫡子了。秦樓楚館里的風塵女子賣笑小倌是什么人,你怎么能拿自己和他們比呢?”
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付東樓似乎都聽見自己磨牙的聲音了:“我幾時拿自己和他們比了……”
“我不過是夸了你好看,你就說我是登徒子,又說我走馬章臺被人扔爛菜葉子,可不是……哎呦,你這砸東西可不是好毛病!”
一塊硯臺在翟夕腳下砸開,嚇得他往后跳了大大的一步。
“砸你,砸你還是輕的呢!”轉身摘下書房里鎮宅的寶劍,付東樓麻利地把劍抽出來指著翟夕,“再廢話老子砍了你信不信!”
看到付東樓拔劍,翟夕反而不怕了,好整以暇淡定從容地指著付東樓手里的劍道:“我就再說一句,你手里這劍,鎮宅用的,沒開刃。”
“你妹!”
“你都要嫁給瑞王了就別惦記著我妹妹了,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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