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四)(7/14)
一次,都是我陪著你的……”
說著,他眼睛微微動了一下,從懷中極慢地掏出一個布包,看得出來布包年歲已久,開始泛黃破損,當他展開一看,里面正躺著一撮軟軟的短細頭發。
“這是你第一次剃下的胎發,我哀求母親許久,她才施賜于我,而我至此無論做什么,都將它一直貼身放在身邊……”
在圣主對虞子嬰不斷述說過往的期間,不知不覺以他為中心,四周漸漸彌漫起一層幽火螢光,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密集。
“所以……我最后能求你一件事情嗎?”圣主臉色很不好,看上去很蒼白,可能是因為疼痛和失血過多的緣故,他的表情也比較痛苦,兩眼無力地閉著,呼吸十分微弱。
“或許這是一個厚顏無恥的要求,但……子嬰,最后我還能夠聽你喊了一聲……皇兄嗎?”
虞子嬰聽著他述說那一段她根本就沒有的過往,聽著他將此生全部的溫情都賦予唯一的胞妹,聽著他那顆卑微的心在最后哀鳴訴求著,她倏地咬緊了后牙糟,心情十分復雜,她覆垂下眼睫,小臉繃得緊緊地,袖下雙拳握緊。
無法回應,亦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桃,你想做什么?!你快過來,你是瘋了嗎?”
飛煙氣極敗壞地叫嚷一句,便疾步帶跑地來到他身邊,一把將他扯過,然后惡狠狠地盯著虞子嬰,便開始發動攻擊。
卻不想,她卻被圣主突然從背后抱住,她因為太過驚喜太過驚訝,而忘記了反抗跟攻擊,整個人釘定在那里,瞳孔微微放大。
“桃——桃?”
這時,圣主的一只手挎過她的肩,而另一只手從她腋下穿插過去,形成一個兩手相接的扣環,將她身軀牢牢地鎖在自己的胸前。
“我不會讓你們傷害了她,所以,你便跟我一塊兒走吧。”圣主倦怠地看了她一眼,冷淡道。
“什么?!”
飛煙聞言,一臉根本反應不過來的怔忡表情。
“青羽,你要做什么?”
皇極跟獵豹從不曾見過圣主動手,所以根本不知道那些突如其來的螢光究竟意味著什么,但出于危險的感應,他們仍舊都察覺到問題了,便開始提防起他來。
圣主淡淡瞥了他們一眼,接著那些螢火光斑便游離地集中在他們四周。
“走。”
*已經猜到了什么,他深深地看了圣主一眼,無喜無悲,便強硬地扯著虞子嬰朝后方撤去。
虞子嬰凝頓了一下,*直接將她攬摟一抱,便奔跑起來。
圣主就這樣靜靜地看著虞子嬰離越來越遠,離了虞子嬰的視線,他臉上的全部顏色都褪盡,分明已是一種病入膏肓,奄奄一息纏綿病榻之態,他的臉色是那樣的憔悴,嘴唇也是那么的蒼白,青白臉色,日薄西山,命不久矣。
最后,他扯出一道不太習慣的淺笑,眼底一片澄澈,仿佛回到一開始的最初那般干凈而純粹,只為最初的守護與動心:“子嬰,我的妹妹……我遺憾的不是你不愛我,我只是遺憾……”——我已不能再愛你了。
這是多么遺憾啊。
他微微閉上了眼睛,四周的瑩火大盛,似要斂盡大殿的最后一絲光輝,吹散最后一絲溫暖,那成團成片的螢火,上下浮動圍繞著他,依依不舍地流連袖間,帶出點點光芒,如落入凡間的星星,隨風徜徉隨風歡舞——
“一起走吧……”
當一聲大爆炸在他們身后響起時,須臾之間,卻是天地風云變幻,沉濃的火硝煙味道紛涌而至,宛如滾滾幽云之海,地面煙塵嘯騰,淹沒傾覆而來,虞子嬰渾身猛然一震,小臉煞白。
驟然停住腳步,她立在原地久久沒動,如山巔臨風的石塑一般。
*那雙慣常惑人含笑的眼眸,此時褪去重重浮雜之色,唯有無盡悠遠深沉,平靜而嘆息地看了她一眼,亦沒有說話。
突然,她掉頭便往回跑,當她重新回到原地,看著倒塌在不遠處那一地零雜碎石跟殘碎不齊的尸骸跟碎衣布巾時,眼睛亦似被火燎過一般痛了起來。
這就是屬于圣主騰蛇血脈的力量嗎?
竟是連寸草不生的長廊亦能燃燒起來,地面滾著一道道縱橫交錯的黑焦痕跡,以圣主四周為范圍的位置擴散開來,一股幽邪業火呼呼地攪天燎無盡幽藍瑩霞,垂落的帷幕翻飛得濃煙烘烘,一眼望去宛如幽暝煉獄,當真可怖。
她癡呆呆地站了一會兒,只覺心頭像飄過一片青霧似的,飄過一片難言的悶沉。
她一步一步沉重地走近,在一片支離破碎的焦黑位置,看到地石縫隙之中遺留下一塊因溫度過高而焦卷的布包裹著一撮胎發。
它奇跡地留存在了下來,也不知道在最后的那一刻,圣主究竟是用了何種辦法將它保存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虞子嬰眼睛像揉進了什么,一陣酸澀,她蹲了下去,將它拾起緊緊攥緊手心當中。
許久,在這片空蕩寂靜的大殿內,才響起一道遲來的澀啞難聽的聲音。
“皇兄……”
——
“嗷嚎——”
幽火忽閃一下,突然一聲啪砸的破空聲驀然響起,石滾轟轟,喧囂雜吵。
虞子嬰倏地抬頭,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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