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四)(5/14)
這看似簡單的一劍在刺出途中變幻萬千,以一化二,二化四,最終竟達到一刺四十八道鋒芒的境界!
虞子嬰攥緊衣袖一角,表情一凜,忍不住跨前一步。
她仰首,他們三人打斗的風聲長嘯冷冽,刮得她全身衣袖翻滾鼓風,墨發飚飆,唯有那一張白凈的小臉在風中凜然不動。
眼見那一團來勢光光的劍芒已經到了*的身后,*不急不燥地先一步睜開眼睛,反袖一卷一纏卻不戈擋,反而一個縱身躍上了皇極上空。
皇極卻覺手中長劍被絞得生痛,完全動彈不得,他冷沉下眼,這種感覺就像被一條巨蟒纏住身體,再一寸一寸地絞斷。須知人在空中沒有大地做依靠,破綻最是繁多,更何況空中并無接力之物,一旦氣竭只能任人宰割。皇極眼中露出些許掙扎之意,最后不顧不念,劍不拔,反送將劍式順勢一挑,一招劍指向*眼睛。
——這是打著即使斷送一只手臂,亦要重傷*一次的玉石俱焚的打法。
*掀唇一笑,如萬花叢襯一人,伊人婉立嬌笑,宛如艷陽普照,此情此境漫妙,竟給人一種不和時宜的春暖花開,對皇極那猶如附骨之毒般的長劍*卻是不為所動,這時,獵豹一個順勢一個空翻,雙手鋼刀從*背面空門左右交叉劃了下去。
尖刀似爪,前端尖銳薄利,這一劃下去,非得皮肉綻翻,入骨三分不可。這一抓可算凝聚了獵豹的全身的功力,不動則矣,一動則致命,再加上從天而降的氣勢上先聲奪人,一時間強大的壓迫好似天崩地裂一般。
“色——”虞子嬰凝瞳一窒,又踏前一步,全身緊繃如石,分明已是蓄勢待發。
“站在那里,別動——”
*一眼便喝止了她的動作,看眼下的情況撤身已是不及,于是他也不撤了,直接將身前的皇極扭身施轉而過,朝身后一送,順手拽過他的手臂,手腕隨意舞動,長劍揮舞間已是剎那遞出了八八六十四劍。
獵豹面露訝色,暗啐一聲,為*的急智,然他卻下沉不得了,唯有一個后空翻,有幾分狼狽地連退落地。
“有趣,有趣,再來啊——”獵豹甩了甩手臂,錯了錯腦袋脖子,兩眼似燒了兩簇火星,此刻他的斗智算是被完全吊了起來,他朝被鉗制住的皇極咧嘴笑了一下:“老大,你再不認真一點,小心真的會陰溝里翻船了。”
“哼,老子從不干這種&%¥¥!”皇極似被侮辱一般朝獵豹怒噴一聲。
最后一句,除了殷圣的人,誰都沒能聽懂,但虞子嬰猜想大概知道應該是殷圣族的方言。
這個皇極本身就已經是一名難得一見的劍術強者了,雖然以*的能力并不輸給他,但若再加上隨時虎視眈眈擅長狩殺猛攻的獵豹……虞子嬰眸中一黯。
對了,還有一個飛煙,虞子嬰不動聲色地瞥向飛煙。
飛煙此時對其它兩位領主的戰斗并不感興趣,她正看著受傷不支躺地的圣主,仿佛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她驀地抬頭朝她這方看來。
她有一雙柳如煙水如霧的漂亮大眼,本該是最亮麗的一抹春光,但此刻卻全然淬滿一種扭曲了的歹毒之意。
“真是礙眼啊,長著一張與他相似的臉——”習煙目光像刀刃一樣冰冷,她掃過虞子嬰的五官,仿佛想將她臉上的肉一片一片地全部割下來喂狗。
虞子嬰面色如常,但眸光微閃,暗地里卻隨時準備好防擊。
對于她恨中突如其來的恨意與厭惡,虞子嬰一開始不明所以,但聽到她那一句幽幽的自喃輕語后,心中頓時雪亮。
她的恨意來自于嫉妒,求而不得的發泄。
這時,*跟皇極已處于膠著狀態,而一度進攻不順的獵豹卻余光瞄見了虞子嬰,他與皇極暗遞了一個眼神,便奸險地笑了一聲,準備朝她動手,而皇極則牽制著*。
另外,飛煙亦不再遲疑,從肩膀處取出一個竹筒,她取出竹蓋,竹筒內部的物體接解到空氣,頓時跳涌而出。
是一群像飛蛾般圓滾滾肚腹的昆蟲,薄如蟬翼的翅膀,身圓頭小,肚腹中白紅橫紋交錯,每一只都大約蛆蟲般大小。
*已察覺到情況不妙,便直接迎向皇極的長劍,在他驚訝的表情下,身體以一個柔軟得不可思議的弧度與他旋轉錯身而過,便飛沖上前,將虞子嬰掰過調轉了一個圈,他寧可挨上獵豹一爪子,亦要將那些朝虞子嬰飛撲過來的“飛蛾”蟲子消滅掉。
這種飛蛾的來歷他并不知道,而正因為無知所以恐怖,他輕柔地抖動一只手臂,像波浪起伏,臂膀慢慢蓄蘊起一層緋紅色霧氣,他猛地一振,一股龐大之氣便將天空那一塊“飛蛾”絞殺粉碎。
噗——
獵豹的鋼刀撕碎衣物、劃過皮肉的鈍銼聲,但沒有發生令*預期的最糟結果,他微訝地回頭,但見虞子嬰冷凜著一張白皙小臉,雙唇因過度用力而抿緊泛白,她緊抱著他的腰,上半身子極力貼緊他,那從他腋下探出的雙臂,緊緊壓制著獵豹鋼刀繼續下劃撕裂的力道。
獵豹錯愕地瞪著虞子嬰一眼,雙臂的力量無論如何都下沉不了,眼看大勢已去,便也不多糾纏,一個大力蹬空,后躍退去。
——看她分明散了一身功力,怎生還有這般大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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